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289章 催生焦慮

蘇娉婷端詳著蘇婉欣焦慮蹙眉,忐忑不安的反應,一時陷入沉默。

她明顯感覺到,婉欣跟剛進江公館時,不一樣了。

她不再像當初那樣,淡然而平靜。

——婉欣是因為有了身孕,因為在意孩子,所以心里也在意江戟嗎?

蘇娉婷這樣想著,不禁微微蹙眉。

她不想接受蘇婉欣已經愛慕上江戟,這讓她覺得自己和蘇婉欣之間,已經出現裂痕。

“婉欣,你不要因為自己的使命而過分緊張,不管你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會視如己出。”蘇娉婷這樣說。

“方怡是方怡,江戟這次被人算計,需要安排這樣一步路,才能夠脫身。”

“男人總是需要女人伺候的,她代替不了你,放心吧。”

蘇婉欣聽著她略顯疏淡的語氣,心頭微緊。

她嘴角扯出牽強笑弧,“我知道了,小姐。”

蘇婉欣起身離開房間。

蘇娉婷獨自靜坐,沉思著什么,不禁想起江戟先前與她說過的話。

他說婉欣心懷不軌。

她心里像有根麻藤扭曲掙扎著,布滿銳刺的藤絲試探著往心腔里鉆。

她直等到夜里,江戟從外面回來。

他進屋打開燈,瞧見蘇娉婷抱著手臂坐在沙發上,先是怔了下,繼而失笑。

“怎么不開燈?你在想什么?”

蘇娉婷扭過臉看他,狹長丹鳳眼冷艷清寡。

“你準備怎么待那個方怡?像婉欣一樣,讓她給你生孩子?”

江戟看著她,意外挑眉,面上笑意卻越發清晰。

“婷婷,你吃醋了嗎?”

他看起來很高興。

蘇娉婷卻面無表情,“婉欣很有顧慮。”

江戟嘴角笑意漸漸淡下來,走到她身邊坐下,一把扯住她臂彎,將人拖進懷里,控在臂彎里。

他審視蘇娉婷冷艷清高的眉眼,“她很有顧慮,你沒有嗎?”

蘇娉婷依然目無波瀾,“她一直擔心自己懷的不是兒子,你現在又多出一個姨太太來,你給她壓力了。”

“誰就一定會生兒子?生什么都是她的命。”

江戟意興闌珊,抬手捏了捏眉心。

“我沒工夫搭理她,別拿這種事來煩我,反正她們倆都歸你管,方怡很識趣,不會給我惹麻煩。”

“是嗎?”

江戟指腹微頓,睨著她笑了笑。

“她跟著我有幾年,不識趣的人在我身邊留不了這么久,比如蘇婉欣,她要總給你添煩惱,我們等她生下孩子就料理掉。”

“至于方怡,你要想讓她繼續替你生幾個兒子,我都可以給她破例…”

“江戟!”蘇娉婷不想再聽,干脆閉上眼。

為什么明明這么爛,卻還要在自己面前裝什么深情呢?

真的很令人作嘔。

蘇娉婷心累得很,語氣都開始有氣無力。

“她們是你的女人,替你生的兒子,不是替我。”

江戟笑聲低沉,“都一樣,婷婷,我的就是你的。”

蘇娉婷疲于應付他,干脆冷聲催促。

“你該去看看婉欣了,哄哄她,別叫她太擔憂,對孩子不好。”

江戟沉默了片刻,摟著她吻了吻額心,淺嘆一聲。

“我也聽你的,都是看在我們孩子的份兒上。”

司叔辦事的效率很高。

不過三五天,他就打問好了附近幾處小公館。

江豐和薛紫凝最不挑。

江川對于住哪里,也不太有所謂,他甚至更期待搬出去后能得到的自由。

所以是江戟和蘇娉婷先去挑的房子,因為三房人最多,所以挑了最大的一棟。

三處小公館一天內就分配好了。

接連幾天,江公館上上下下都在忙著搬家。

江四爺和姰暖在海上待了有十日半月,上岸后再回家,已經感覺家里冷清許多。

江大帥用過晚膳,就一刻等不及,要召集人到軍政府議事。

江四爺跟他一道走的。

姰暖上樓去陪兒子,被大帥夫人叫到房間說話。

“江川的媳婦兒,約莫是有了身孕。”

姰暖拉著兒子的小手在屋里轉圈兒,聞言指節微僵,抬眼看向大帥夫人。

大帥夫人端坐在沙發上,端著茶盞輕撥茶蓋,并沒有看她。

她語聲溫婉,“搬家那天不小心崴到了腳,宋大夫給把出來脈象,說日子還淺,再過半個月能確定。”

“他的醫術是很好的,既然敢說,那就是八九不離十。”

“三姨太高興壞了,也跟著過去那邊住幾天,說要親自盯著江川媳婦兒,怕她年紀小不知事,再出什么差錯。”

姰暖將眼睫輕顫,將兒子遞給柏溪,示意她先帶著孩子出去。

她素手交握立住腳,靜靜聽大帥夫人說話。

屋里靜了一會兒,大帥夫人抬頭看向她,緩聲問道。

“你上次失了那胎,后又養了許久的身子,最近有讓你哥哥給看過脈嗎?”

姰暖淺淺彎唇,“母親,這事我會上心的。”

大帥夫人看著她,就笑了笑。

“阿升最近挺忙,這事也只有你自己上心了,暖暖,家里現在沒有別人在了,咱們都清靜許多。”

“母親能做的,都替你們做了,剩下的,就靠你們倆好好爭氣。”

姰暖點點頭,“好。”

年后接連被催生幾次,姰暖心態都被催得焦慮起來。

江四爺一整晚沒回來,她也一夜翻來覆去沒睡好。

第二日一早,姰暖陪大帥夫人用過早膳,就叫柏溪安排車,要去看望杜韻儀。

洋車路過百善堂,姰暖先交代停車,進去見姰恪。

醫館里還有人在排隊,她也沒急著打斷姰恪看診,就先溜達著到處看看。

二月下旬,氣候乍暖還寒。

后院子里的角落里,一叢迎春藤已經隱隱冒出新芽兒。

姰暖坐在回廊的圍欄上,手包壓在膝頭兒,盯著那叢迎春藤看得入神。

姰恪結束診脈,從前面尋過來,就看見她坐在廊欄邊,一臉心事地走神。

“你剛從海上回來?怎么有空來看我?”

姰暖偏頭看他一眼,如實說,“我去看望表姐,路過。”

姰恪負著手,呵地笑了一聲。

“正好,我也趁午膳前有時間,過去給她看看脈,一道嗎?”

姰暖輕嗯點頭,就扶著柏溪的手輕輕躍下圍欄,抬腳往外走。

姰恪跟在她身邊,斜眼端詳她。

“你臉上有字。”

姰暖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是說自己有心事。

她淺嘆一聲,微微搖頭。

等到兩人先后上車,才把手腕往姰恪面前一伸,悶聲說道。

“夫人屢次找我催生了,好似周圍只有我一個肚子還沒好消息,你隨便給我抓服藥吧,也好叫她知道,我是上了心的。”

姰恪一側眉梢挑高,一副見鬼的樣子嗤笑出聲。

“有什么毛病?你要想生,就叫江升去停藥,你瞎折騰什么?藥也是亂喝的?”

他還是搭上姰暖的脈,替她看了看,又揚手將她手擺開。

“他那藥停了,下月你倆就能討上孩子。”

又皺眉嘆氣,“我忙著呢,別老來折騰我。”

姰暖整了整袖口,一臉麻木。

等從杜公館出來,她把姰恪送回醫館,也不想回江公館,就叫柏溪直接開車回城東宅子。

江四爺不在宅子里。

姰暖叫著柏溪一起圍爐煮茶,算是偷得半日閑。

她捂著羊絨毯子蜷縮在沙發上,看柏溪拿著鉗子在爐子邊掏板栗,突發奇想問了句。

“柏溪,你們暗人,不成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