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300章 我家小少爺的心眼兒,都比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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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知道。”

姰暖一臉興致怏然。

江四爺堵了下,在她白嫩頰側輕咬一口,磨牙笑罵。

“沒良心,現在是越來越不在意爺了。”

“怎么不在意?不在意我還巴巴跑過來哄你?”姰暖不悅蹙眉。

不在意他,誰會縱著他,叫他那么折騰人的。

想起來,她小腹還隱隱不適。

于是唇瓣微抿,扯著他衣袖打商量。

“陪你住一夜成,你別鬧我,我現在身子還不舒服。”

江四爺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只抱著她一口答應。

“不鬧你,說了是爺伺候你。”

這話怎么聽,都是沒放下要做那事兒的心思。

姰暖頓感煩躁,自己真是越來越伺候不起他的。

這么能折騰人,誰受得了。

都說夫妻吵架,床頭不和床尾和。

江四爺這是冷了半個月,一下又回春,看到姰暖就心窩里癢得慌。

他摟著人在房里,低低絮絮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才在姰暖的催促下離開臥房,畢竟也不能一直晾著正事不做。

午膳,姰暖和兒子自己在堂屋吃的,江四爺那幫人則傳了膳去書房。

膳后,她想帶著兒子午睡,結果小家伙換了新地方正新鮮,非要鬧騰著出去玩兒。

沒辦法,只能叫柏溪、九兒和奶媽媽帶他下樓去。

姰暖自己回屋寐了一覺。

迷迷糊糊正睡著,就被柏溪輕輕推著肩叫醒。

“夫人…”

姰暖撐手坐起身,“怎么了?”

她以為是闊闊。

卻聽柏溪低聲說,“姰大夫過來,四爺忙著,他說跟您說兩句話。”

姰暖聞言下床穿鞋,看了眼窗外天色。

“幾點了?”

“下午三點三刻。”

這個時候,醫館往常正在忙碌。

姰暖納悶兒的從屋里走出來,就見姰恪背身立在二樓中廳外的小平臺上,一手握著欄桿。

只一個背影,都能看出來滿腹心事。

她示意柏溪先下去,自己緩步走過去,探頭看了眼他臉色。

“怎么了?”

問這話時,她心里已經想起來,前日從醫館抓藥出來,遇到了傅府的管家來請醫。

正琢磨是跟傅家小姐有關,便聽姰恪沉緩嘆息了一聲。

“傅小姐有了身孕。”

姰暖脖頸一麻,月眸微微瞠圓,趴在欄桿上偏著頭,仔細打量他臉上凝重陰郁的神色。

她不禁輕舔唇瓣,遲疑開口。

“這不是好事?哥哥在憂愁什么?”

姰恪眉眼耷拉下來,下顎側了側,溫聲同她說。

“我一個外人,又是大夫,只管醫病看診,不該管人家的家事,是不是?”

姰暖沒說話。

姰恪接著又道,“傅小姐先前對我…,你是知道的,她如今已嫁為人婦,我更應該恪守禮節,能規避則規避,可昨日他府上請到我過去。”

“傅聞戩不在云寧,他去瀾北給江升辦差,我既然去給看了脈,自然不會敷衍了事。”

“暖暖,傅小姐的身體還不如杜小姐,她這輩子哪怕不嫁人,都不應該生子。”

“剛一個多月的身孕,人的身體已經受不了,這孩子能要了她的命。”

“孩子的生命寄付在母親的性命上,孰輕孰重,我不明白傅家是如何掂量的,又該如何規勸。”

姰暖心頭一根線微不可查地松開。

姰恪不是因為傅小姐。

而是因為這個放棄生命才能換得另一條生命的難題,令他困擾住。

也不能說不是因為傅小姐,那位曾經對他生出過一些旖意和傾慕的傅小姐,大約也給他造成了一些壓力。

是勸傅小姐放棄孩子,還是盡力為她保胎。

姰恪拿不定主意。

也怕自己越過一個大夫該有的底線,稍稍交心,就容易引發一個有夫之婦的誤會。

姰暖想明白他真正愁悶的原因。

她斟酌了一番,徐聲開口。

“這件事,或許你可以如實轉達傅老夫人,讓她來做決定。”

姰恪又嘆了口氣,輕輕搖頭。

“那晚我說過,傅夫人很糾結,但看得出來,她很不想放棄孩子。”

姰暖聽言頓了頓,素指交握,輕輕揉搓著指腹,輕聲道。

“哥哥,醫者仁心,你盡到醫者的責任就好,病患與她的家人如何決定,治是不治,救是不救,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我知道。”姰恪點頭,扭過臉看向她,“行醫一輩子,要遇上兩難全的事情,一定還很多。”

“我忍不住糾結而已,那么艱難活著的一個弱女子,要有多大的勇氣,在自己拼命活下來后,又選擇去以飛蛾撲火的形態,延續自己的血脈。”

“母親很偉大,但孩子出生就沒了母親,也很可悲。”

姰暖垂下眼,沉默著沒說話。

姰恪靜了片刻,又長嘆一聲。

“我覺得,女人心思太細膩,多半都優柔寡斷,這樣大的事,或許應該問問傅聞戩,他是一家之主,總能做出正確決定,對不上?”

姰暖掀睫看他,“所以你來找四爺?”

姰恪蹙眉嗯了聲。

“我知道軍務電報不好輕易發出去,就是順便同他說一聲,也許他會聯系傅聞戩,順帶提一句也好,這畢竟是他的家眷。”

“人命關天,他總有知情權,其他的我們沒法再做更多了。”

姰暖看著他,欲言又止,心下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下來,會轉告江四爺此事。

姰恪像是解開了一個困擾,皺著的眉頭都舒展開。

“那好,就這件事,我醫館還忙,先走了。”

姰暖留他,“不留下用膳?闊闊今晚也在這邊。”

“我在院子里瞧見了,不過我真還要出趟診,過兩天閑下來再來看你們。”

他一邊說著話,就轉身下了樓。

姰暖把人送到堂屋門外,看他在院子里抱了抱兒子,就放下小家伙兒,急匆匆走了。

她沒出去送,只讓柏溪送他到府門外。

柏溪跟著姰恪走出主院,拐過廊彎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神態欲言又止。

姰恪也瞥她一眼,清聲說,“你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干什么?”

柏溪抿了下嘴,直言問他。

“姰大夫你是不是覺得,傅軍長把傅小姐嫁給自己的副官,不是為了讓她成親生子?”

姰恪聽言愣住,不由地立住腳看她。

柏溪淺嘆搖頭,“我話可能說的有點難聽,但你能聽明白就行。”

“傅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病秧子,還需要拖累自己的副官斷子絕孫,來多一個人伺候傅小姐這個病秧子?”

“為體弱多病的傅小姐想,應該榮養她一輩子,別琢磨什么嫁人生子的事。”

“為自己器重的副官著想,應該給他娶門賢妻,希望他官途順暢妻賢子孝。”

“傅軍長把病秧子妹妹嫁給自己器重的副官,這婚事本來就很倉促很古怪。”

“你還在對他期待什么?”

姰恪張了張嘴,啞然無聲。

柏溪滿眼復雜,上下端詳了他一番,真誠勸誡道。

“有事沒事,別總是抱著醫書看,也多跟人走動走動吧。”

“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少爺的心眼兒,都比你多。”

姰恪,“……”: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