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390章 爺需要這點錯處

盡管江四爺的語氣依然氣人。

但姰暖察覺出來,他的態度也已經軟化。

大帥夫人在江大帥開口罵人前,先一步溫婉出聲。

她拍著姰暖的手,“我這些日沒見你,倒好像瘦了一點,氣色也沒有原先好,是不是今日出去玩兒,累著了?”

接著催促宋大夫,“快過來,替暖暖看看脈。”

宋大夫依言上前。

姰暖配合著將手腕遞給他。

江四爺還在旁邊冷嗤,“什么累著了?分明是嚇的…”

江大帥忍無可忍,瞪著眼罵他。

“你有完嗎?你是不是欠…”

大帥夫人提聲插了句,“都不能少說兩句?難得今日家里人到個齊全,你們父子倆,非要掃了大家的興致不可?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頓飯了?”

江大帥繃著臉噤聲,狠狠瞪了江四爺一眼。

江四爺冷著臉,撇開眼不看他,而是問宋大夫。

“如何?”

姰暖眼睫輕顫,看了眼他。

想到他興許是想用自己懷了雙生子的事,來轉移大帥的怒火,以平息今晚這場矛盾。

她細聲說,“我感覺很好,沒什么不適的。”

大帥夫人輕拍她手背,“你好不好,老宋說了算。”

在江公館,誰若是揣了孕,那就是比玻璃還金貴的身子。

何況是江四爺的妻子,少帥夫人。

大家都習以為常,不覺得大帥夫人是謹慎過頭。

江大帥也看向宋大夫。

宋大夫眉心蹙了蹙。

他半晌沒說話,只是又換了姰暖另一只手腕把脈。

姰暖知道,不過才三個月的身孕,非經驗老道的大夫,輕易是辨不出來單胎雙胎的。

事關重大,脈象又隱約有異,宋大夫謹慎些也應該。

她沉得住氣。

旁人卻沉不住了。

薛紫凝最先開口,她一臉擔心。

“宋大夫,四弟妹怎么樣啊?可是真的動了胎氣?”

席盈也看了眼姰暖面色,擰眉說:

“四表嫂,我看你氣色也不太好……”

姰暖,“我沒事的。”

江四爺冷臉脧了江大帥一眼。

江大帥緊盯著宋大夫面上過于慎重的表情,眉頭也擰巴起來。

“如何?”

該不能真叫他招架那兩下子,給嚇著了?

那這也太經不住事兒了!

大帥夫人見狀,也是不禁蹙眉。

她不過是借給姰暖看脈打個岔,可沒想真叫她動胎氣啊。

眾人注目下,宋大夫緩緩收了手。

他端詳姰暖一眼,站起身與江大帥稟話。

“大帥,四夫人脈象安好…”

江大帥瞪眼就罵,“脈象安好你他娘皺什么眉!搞得那么緊張…”

怪他媽嚇人的。

真把兒媳婦兒嚇得動了胎氣,夫人鐵定更怨她。

人好容易才盼回來,他可不想再這么給氣走了…

宋大夫神色斟酌,接著說:

“是,屬下瞧著這脈象,又有點異常…”

江大帥剛放下來的心,瞬間又吊在半空。

他又瞪著眼罵,“你到底會不會說話?講話講半截兒?一次說完!”

大帥夫人沒理他,只盯著宋大夫。

“有話快說,暖暖的胎相哪里異常?”

宋大夫遲疑,“脈象來看,胎兒安好,沒什么異常,只是因浮脈隱隱有異,如今又月份尚淺,屬下不敢確認,還是得等再過月余…”

他說著一頓,又問姰暖。

“四夫人,不知姰大夫近日,可有替您枕過脈?”

姰暖還未說話。

江四爺便似笑非笑開口,“怎么?宋叔如今上了年紀,這兒女脈象分辨不清了,連胎相也摸不準?”

這是諷刺宋大夫,先前幫著大帥撒謊,隱瞞蘇姨太懷的是男胎的事。

宋大夫一臉尷尬。

江大帥老臉又黑了。

兔崽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偏偏這茬,他不敢接,他怕夫人會翻臉。

姰暖心下暗嘆,只能主動開口解圍。

“宋大夫可是糾結于,我這是不是雙生子?”

宋大夫暗松口氣,連忙點頭。

“是是!看來姰大夫已經給四夫人看過脈,若他與我的看法一致,那必定八九不離十。”

他這次話說的干脆了。

“大帥,四夫人懷的應當是雙生子。”

雙生子?

江大帥愣住。

所有人都詫異錯愕。

大帥夫人最先回過神,頓時喜形于色。

“當真?!”

宋大夫點點頭,“因月份尚淺,只屬下一人還不敢斷定,既然姰大夫也有這樣的懷疑,那多半不會錯。”

大帥夫人當即合掌,念了聲菩薩保佑。

“雙生子,我們闊闊要添兩個伴兒了,這真是菩薩保佑!”

她的心情,總算因為這件喜事,而雨過天晴,明媚松快起來。

江大帥回過神,也有點壓抑不住面上喜色。

他瞧著姰暖時,眼里有從未有過的慈藹。

眾人紛紛道喜,多半人都是真心誠意。

因為這件喜事,大帥對江四爺也和顏悅色起來。

氣氛瞬間變得無比和睦。

這頓晚膳,到底也吃得沒那么勉強了。

膳后,大帥夫人欲要留兩人在公館過夜,不過想到孫子還在宅子那邊,也就沒有說出口。

她送兩人出庭院,又念叨江四爺。

“你要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學著穩重一點,不要再鬧那些少爺脾氣,以后少惹你父親,像個少帥的樣子。”

江四爺薄唇淡牽,“合著,成兒子惹他了?不是他先上趕子找事?”

大帥夫人無奈瞪他。

姰暖默默坐上車,就聽見江四爺又問。

“您走不走?跟兒子一起回去,還回來干什么?平白礙眼生氣。”

大帥夫人不輕不重捶了他一下。

“你們先回,照顧好暖暖,我明日還住阿蘊那里去,直到她平安生產再回你那邊。”

江四爺勾唇笑了聲,“這還差不多…”

他抬臂攬了下大帥夫人肩,“兒子走了?”

“快去吧,明日記得到軍政府去議事,不要讓別人拿住你話柄。”

“知道。”

江四爺總算坐上車。

姰暖也隔著車窗,朝大帥夫人擺手告別。

洋車徐徐駛出公館,她抬眼看向江四爺。

“母親說得沒錯,四爺再是如何,也不該為著跟父親置氣,就拖沓了政務,會讓那些心思不安分的人拿住話柄。”

“爺知道。”

姰暖端詳他一番,“知道還那樣做,四爺難不成是故意的?”

位子爬得高,反倒更應該注意言行舉止,看重自己的名聲和口碑。

江四爺這樣任性妄為,姰暖看不出能有什么好處。

江四爺說,“打了勝仗回來,身邊不管虛情假意,全都是些奉承諂媚的人,沒人會在這個時候上桿子潑你冷水。”

“可你要有點錯處,那有心人自然也會咬住不放。”

“爺需要這點錯處,不然魚不咬鉤,釣不出來,這片塘子就不好清理。”

姰暖默然不語。

原來一早就是心里有盤算的,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回到城東宅子,兩人先去看了兒子。

江四爺月余不見他,心里也記掛,陪著兩個小家伙玩鬧起來。

姰暖實在累了,便先行回了小樓。

她睡得早,也不知道男人幾時回來的。

翌日清晨醒來,枕邊已經沒了人。

柏溪進來伺候她洗漱。

“四爺一早去了軍政府,說今晚有應酬,不回來用膳,叫夫人不用等他。”

姰暖沒說什么。

她昨日出城散心,又是回江公館應付了一場,實在還有點累。

今日只想安安靜靜地歇歇。

所以一整日哪兒都沒去,就待在樓上曬太陽,看書。

傍晚時分,江四爺的車自軍政府出來,駛往祥和飯店。

今晚刀頭堂的胡二爺做東,請了他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