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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溝通成功,一起回到餐廳。愛耨朾碣
餐廳里,嚴莊笑瞇瞇的,一派慈和,招呼著陸念之吃菜。
陸念之也毫不客氣,笑瞇瞇地,直贊寧家的阿姨做菜好吃,“太遺憾了,不能天天吃,如果可以把阿姨借去我家幾天就好了!”
正好陶子和小囡回來,聽見這話,陶子便笑道,“這有什么難?喜歡吃的話經常來家吃飯唄!”
“好啊!”陸念之馬上接口答應了,速度之快,仿似唯恐答慢了便機會錯失似的…轢…
而陶子,明顯感覺到身側的氣場沉了沉,而后,她的腳被人用力一踩……
她微微皺了皺眉,橫過一眼,只見某人也正沖她瞪眼……
忽的,飯桌上從來一言不發的寧晉平道,“念之啊,你怎么吃個飯還帶著墨鏡?我看著很不習慣!醣”
“哦……這個……”陸念之嘿嘿一笑,“我……這個……”
他吞吞吐吐起來,墨鏡遮著的雙眼透過暗色的鏡片注視著小囡,唇角隱含一抹笑。
小囡登時一僵,而后惶惑不安,烏溜溜的大眼睛左轉右轉,瞄過寧晉平和陶子,最后落在坐在她對面的陸念之身上,拼命眨眼給他使眼色。
偏這一幕被一只觀察著他倆的寧震謙看見了,只當兩人眉來眼去,心中郁悶,狠瞪了小囡一眼,“小囡!你眼睛疼嗎?”
“……”小囡一驚,坐得筆挺,“嗯……是啊……是……剛才湯濺進眼睛里去了……”
“念之,把眼鏡摘了!”說實話,寧晉平并不喜歡時下的年輕人沒事戴個墨鏡,尤其是軍人。軍人嘛,日曬雨淋,風刀霜劍,都不過尋常,哪有這么嬌嫩的?穿著作訓服戴個墨鏡像什么樣子?
“是!”陸念之摘下眼睛來,卻低著頭。
寧晉平年紀雖大了,眼神何其銳利,盡管陸念之頭低著,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異狀,馬上喝道,“抬頭看看!”
“……”陸念之無可奈何狀,抬起頭來,眼睛上一大團烏青比中午時更嚴重了……
“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當教官嗎?難不成學生中還有人能打倒你的?”寧晉平驚訝極了,他可是聽說過,這陸念之當初是艦校最優秀的畢業生,各項考核成績拉了第二名一大截,能輕易被人放倒還一拳擊中要害?
陸念之難為情地笑,“不是……”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當慣了首長,寧晉平習慣什么事都要問個水落石出,尤其,陸念之這吞吞吐吐的模樣更讓他起疑,莫非陸家這小子做了什么仗勢欺人的事?那是他最不喜的。
陸念之一雙眼睛尷尬而委屈,“……不是打不過……是不敢跟她打……”那小心翼翼的神態配著他烏青的熊貓眼,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萌感,讓人看了不免心生憐惜。
而與此同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囡臉上,欲語還休……
這情形,任誰看了都明白這個不是打不過而是不敢打的人是誰了……
陶子馬上就生氣了,矛頭直指小囡,“我說哪來的能把教官打成這幅模樣的人,我們家不是有個武林高手嗎?”
陶子最頭疼的問題就是女兒漸漸大了,脾性還是不像女孩,話說她成日的跟樂顏在一塊,怎么就沒學到樂顏半分呢(如果她知道樂顏文靜端莊的表面下是被小囡帶“壞”的野蠻,不知會氣成怎樣……
寧震謙卻樂了,瞇著眼笑。
“陶阿姨,不要批評小囡,是我的錯,我心甘情愿讓她出氣!”陸念之焦急地道。
寧震謙瞇笑的眼漸漸僵硬,露出洞察一切的氣憤,臭小子,扮豬吃老虎,在這裝什么裝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使的什么招!
陶子聽了則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念之啊!你是她的教官,別盡縱著她!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知道,皮著呢,從小到大就沒人能收拾得了她!趁著這軍訓,你給我好好訓訓她!讓她變規矩點!”
“媽……”小囡委屈地嘟著嘴,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嗎?
陸念之看著小囡快能掛油瓶的小嘴,笑了,“陶阿姨,您別這么說,我會好好照顧小囡的……”
“誰要你照顧……”小囡挨了訓,老大不高興,在媽媽面前又不敢放肆,低聲嘟噥著。
“好了,都別說了!這事兒固然是我們小囡不對,不過,念之既然不計較,小囡以后改正就是了!”嚴莊出來打圓場。從陶子的臉色和話語里已經聽出來小囡和陸念之的關系到底是怎么個尺度,作為奶奶,她心里一寬,倒是有些打算了。
而挑起這個問題的寧晉平一看是自家孫女理虧,自然也不再多言,更無心去了解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虛,橫豎只要孫女沒吃虧就成!
到這里,關于陸念之同志熊貓眼一案算是糊里糊涂地結了,一桌人皆大歡喜地吃飯,嚴莊把一只鴨腿給了陸念之,笑道,“這兒就你和小囡最小,你們一人吃一只!”
陸念之同學討好賣乖,把自己的轉給小囡,“還是小囡吃兩只吧。”
鴨腿剛進小囡碗里,就見一雙筷子伸了過來,迅速地夾走了……竟是莫忘的筷子……
而后,莫忘把另一只鴨腿夾到小囡碗里,至于之前從小囡碗里搶過來的那只,則成了他的口中之食,他大口大口地咬起來。
陸念之看傻了眼,寧家人笑了笑,孩子們的事,大人不便過于插手了,給小囡夾菜,一貫是莫忘的特權,而家里吃鴨子,鴨腿一定是這兩兄妹一人一只,莫忘這樣的孩子,既定的生活程式是很難更改的。
陶子默默地看著,只是微笑,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陸念之并沒有表現出不喜和不該有的輕視,只是在短暫的驚訝之后笑道,“哥哥對小囡的愛護,非同一般。”
“是,他們兩兄妹之間的感情與世間任何兄妹都不同,莫忘對小囡的依賴和信任,小囡對莫忘的理解和愛護,都是別人無法想象的。”陶子直言不諱。
陸念之微微點頭,若有所思,“我明白……”“吃飯吧!說起來又沒完了!一個個的都還是軍人呢,紀律都忘了?”嚴莊適時地插話,讓晚餐繼續下去,同時,與陶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微微一笑。
飯后,寧晉平照常打開電視,看半個小時的國際形勢或者軍事節目,作為軍人,這也是寧震謙和陸念之的喜好,但是,寧震謙一向寡言,寧晉平少語,父子之間溝通并不甚多,而陸念之那個性,見塊石頭都能找到共同語言,很快把寧晉平的討論欲/望給勾了起來,兩人竟然相見恨晚一般,侃侃而談,直到寧家的散步時間到了,一老一小還說得勁頭十足。
“念之,一起去散散步怎么樣?”寧晉平只覺知音難覓,意猶未盡,拍了拍陸念之的肩膀力邀。
“好啊!能聽爺爺教誨是念之的榮幸。”陸念之不卑不亢,表現出一副對老同志真誠的尊重。
寧晉平大笑,“教誨談不上,我們交流交流!我老了,落伍了,你們年輕人思想活,正好給我點新鮮血液!震謙,你也該多聽聽!念之的許多想法很有見地,果然是艦校優等生!”
寧震謙的臉黑成了一塊炭……
于是,寧家人例常的散步活動隊伍里多了一個人——戴墨鏡的陸念之同志,始終和老領導并排走在一起,既能言善道,卻又不夸夸其談,給人的感覺就是學識豐富,見地獨到,但絕非賣弄。
“這個年輕人,真不錯!”這是回到家以后,寧晉平對陸念之的評價,轉頭找了找小囡,發現她已經和莫忘進房間去看畫了,才低聲對其他人道,“咦,我記得他小時候好像是說過要小囡當媳婦兒的啊?是他嗎?”
“不是!”“是他!”
寧震謙和嚴莊異口同聲……
寧震謙幽怨地看了眼母親……
“我記得也是。”寧晉平呵呵一笑,“不知長大了還有沒有這份心思,如果有的話,我倒是挺滿意這個孫女婿!”
“……”寧震謙快要瘋狂了,這家里人都怎么了?這么容易就被收買了?當即投反對票,“爸,您在說什么呢?小囡還小,才十八歲,還要念書呢!”
寧晉平點點頭,“沒錯!確實該以學業為重……”
寧震謙松了口氣,可這口氣還卡在呼吸道里,又聽見寧晉平來了個“但是”。
“但是……優秀的年輕人咱家先給占著坑,暫時不用,也未嘗不可……”
“……”寧震謙傻眼,繼而暴走,“不成!我不同意!大學期間不許談戀愛!你們也不要分她的心!”
陶子和嚴莊看在眼里,只覺得無奈又好笑……
小囡從莫忘的畫室出來的時候,發現爸爸在樓梯上坐著。
“爸爸,您坐這兒干嘛?”小囡驚訝地問。
“等你。”寧震謙的臉色郁悶得仿似人人欠他百八十萬似的。
“爸爸,您怎么了?”小囡挨著他坐下。
寧震謙摸了摸女兒的頭,仿似看到了女兒披著婚紗離開他的庇護走向另一個男人懷抱的畫面,心中酸甜混雜,極是難受。
女兒小的時候,盼著她長大,等她真的長大了,又多么希望她還是那個被他抱在懷里不離手的娃娃……
“沒什么事了!睡覺吧!”寧震謙站起身來,急速上樓,回了自己房間,留下小囡一個人站在樓梯上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之下,陸念之的心情則一片大好,戴著墨鏡吹著口哨回家。
童博難得的早歸,第一個發現陸念之這幅欠扁的德性,一個箭步上前,沖著他的墨鏡下手。
兩人身手,原本就在伯仲之間,加之童博偷襲,陸念之毫無準備,竟被他成功地摘去了墨鏡,露出那一片慘狀。
童博瞬間的愕然之后爆笑,“我說你得瑟個什么勁?就你這熊樣還得瑟?!”看著他吹著口哨戴著墨鏡進來,還以為他出師大捷,以軍訓為名勾搭小女朋友成功,沒想到竟弄得這么狼狽回來……
正好陸向北和覃婉下樓來,看見他的傻樣,覃婉心疼孫子,問道,“這是給誰打的?還是被球砸的?”
陸向北暗暗好笑,“是被鈴鐺給砸的吧!”
“鈴鐺?誰拿這么大鈴鐺砸你?你不身手好嗎?怎么不避開?童博,趕緊去拿藥來給他擦擦!”覃婉走了過了,掰著他的手要查看。
陸念之捂住不讓看,“奶奶,我不疼……”
“不,你是痛并幸福著!”陸向北在一邊打趣兒子。
“……”陸念之從小就懷疑自己不是爸爸親生的,體能訓練把他和嘟嘟往死里整,教游泳直接把他倆扔進水里不管,從小到大還死摳著零用錢,你看,現在他成熊貓了,還被爸爸奚落,有老子奚落兒子的嗎?
童博拿了一瓶跌打藥來,笑道,“來來來!我給你疼痛著的幸福錦上添花,讓你痛不欲生幸福欲死……”
陸念之捂著自己的眼睛,撒腿就往房間逃,邊跑邊喊,“我是撿來的!一定是!童博才是陸家親生的……”
“童博,我讓你拿跌打藥了?這藥倒下去他眼睛也廢了!曈曈!你吃飯了沒有啊?下來!”覃婉情急之下,叫起了孫子的小名。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吃過了!而且是在寧家吃的!”陸向北在沙發上坐下來,悠然打開電視。
陸念之捂著眼睛回頭古怪一笑,“那必然!我是誰的兒子?陸先生的兒子啊!怎么能丟爸爸的臉!”
小囡第二天請假了,沒去軍訓。
按她的本意,她原是不想的,她沒那么嬌氣,而且已經好多了,完全可以繼續訓練,可是陸教官一大早居然跑來寧家特意告知他昨天已經替她跟成老師請了假,這幾天都可以不去。而陶子也同意陸念之的做法,軍訓再重要也沒自己女兒的身體重要!
陸念之說這話的時候,寧家人都在,小囡尷尬至死,他能不能不要總是把“這幾天”三個字掛在嘴上?
而且,既然是昨天的請的假,他昨天不說今天刻意跑來說?
“小囡,晚上給你帶學校門口那家甜品店的甜品來,你要吃什么?”他臨走的時候,伸出裝備著墨鏡的大腦袋問她。
“不用麻煩了,陸教官事務繁忙,不必成日為了我們家小囡而耽誤工作,而且我們家小囡也不吃甜食。”寧震謙同志沉著臉,如果這話的意思陸家小子還聽不懂,那他就是比他還木的木頭!
陸念之一笑,“不麻煩,反正是順路,不過小囡既然不喜歡吃甜食,我就叫奶奶做藍莓蛋糕吧。”
藍莓蛋糕?不喜吃甜食?寧震謙要嘔血了……“蛋糕吃了容易發胖,我們小囡早不吃了!”
“是嗎?那好吧!小囡拜拜!”陸念之沖著小囡笑,且沒忘記向寧家長輩告辭之后才驅車揚長而去。
小囡在家里百無聊賴一天,傍晚的時候,陸念之又來了,手里捧著一束鮮花和一盒點心。
小囡傻眼,不是吧?看個痛經病人還要帶鮮花?這花開得還那么奇特,害她不認識那是什么花……
“這個是你們班同學送你的,托我給送來,我就順便了……”他把東西都交到她手里。
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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