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悠不知道青思要干什么。
但是,他得提醒青思一句。
“姐姐,這里是古代,沒有工業母機,沒有機械化,更沒有光腦,姐姐在這里會束手束腳,就算是再聰明也不好施展,再加上對方有帝王護航,有那么多優秀厲害的男人守護,姐姐一個人怎么斗得過她?”
“你真以為在古代我就做不了什么?”
青思挑眉看著青悠:“青悠,你太小瞧我了,我告訴你一句話,當一個人足夠聰明,不管到什么時代,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足以應付。”
她坐下來,白皙悠長的手托著尖尖的下巴,眼瞼微微下垂,紅唇輕啟:“帝王、異國王爺、武林盟主、頭號殺手、魔頭……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姐姐要怎么做?”
青悠現在還真挺好奇的。
他就想知道青思拖著一副病體怎么去和那些有武力有權勢的人爭斗。
青思抬起眼瞼,一雙眼睛里滿滿都是斗志:“我記得書中說先帝早年間曾冊封過一位太子,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廢了,正因為廢了太子,建平帝才有機會上位。”
青悠點頭。
青思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這位廢太子在什么地方。”
青悠:“這誰知道啊,如果現在有光腦……不,哪怕是中古世紀有網絡我也能查到。”
青思搖了搖手指:“明天問我爹就是了。”
青悠還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
過了一會兒他問青思:“你打算扶植廢太子?”
青思笑道:“見了人再說。”
她又道:“要是能拿到建平帝的血液就好了。”
在青思和青悠說話的時候,左相夫人也在和左相說宮中的事情。
她把青檸宮中各處都有毒物的事情和左相一說,左相當場就變了臉。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他心思竟然如此歹毒,我為他穩定朝政,為他奔波與太后周旋,結果他竟然想要我的命。”
左相是恨的,他恨極了建平帝。
如果建平帝只是利用他,利用完了丟到一旁他也不會怎么樣。
但建平帝千不該萬不該把青檸牽扯進來。
他利用青檸的感情,讓左相對他放心,又利用青檸,讓左相為他勞心勞力,等到把價值榨干,青檸和左相一家主仆幾十口只怕都得見閻王。
想到青檸一腔情誼寄托在建平帝身上,卻落得個被毒害的下場,左相眼睛都氣紅了,一雙眼睛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好,好一個狼子野心。”
“老爺,如今咱們該如何是好?”
左相夫人小聲詢問。
她又慌張又害怕又氣恨。
左相握住她的手:“莫慌,老夫為官幾十載,怎么著也得留條后路,咱們先想辦法把青檸擇出來,我再辭官,咱們一家回老家……”
左相夫人還是不放心:“老爺,咱們……陛下能放過咱們嗎?”
“聽天由命吧。”左相是文官,沒有手握兵權,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青檸從宮中偷出來,然后一家人回鄉下過活。
但是,建平帝如果想要趕盡殺絕,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這一天晚上,左相和夫人都沒有睡著覺,兩個人翻來覆去的,左思右想越想越是無奈,越是氣憤。
第二天一早青思就起來了。
她吃過早飯就去尋左相。
左相今天休沐,沒有去衙門,而是在書房和青鋒商量事情。
青思到了書房門口,左相就聽到聲音:“青思來了,進來吧。”
青思端著一盤果子進門,把果子放到桌上,她坐下就問左相:“爹,廢太子如今可還活著?”
左相愣住。
“你問這個干什么?”
青思就這么看著左相。
過了一會兒左相才嘆了一聲:“還活著呢,在京郊的莊子是……日子過的很不如意。”
青鋒看向青思:“妹妹有什么打算?”
青思笑著問左相:“咱家在那邊有莊子嗎?我也想過去住幾日。”
左相一驚。
他似乎明白了青思的想法。
“這……”
青思又道:“爹有辦法給青檸送信嗎?你讓青檸想辦法給我弄點陛下的血,不多,一兩滴就行。”
左相更加心驚膽戰。
青思起身:“爹爹讓人在廢太子附近給我把莊子準備好,另外再尋幾個簽過死契的工匠,過幾日我就住過去。”
說完,青思也不解釋,直接就往外走。
她走后,青鋒擔心道:“妹妹膽子太大了,竟然敢……”
左相敲了敲桌子:“說不得這也是個法子,你妹妹這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廢太子真的行嗎?”
青鋒還是不放心:“指不定他現在都成廢人了。”
左相一笑:“你年紀小不知道,我是見過廢太子的,他比當今陛下更適合那個位子,當年,他可是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只是生不逢時。”
過了一會兒,左相就吩咐青鋒:“你妹妹愿意試試,就讓她去瞧瞧,你把咱們家在那處的莊子收拾出來,準備好了讓你妹妹過去。”
青鋒起身應是。
“左不過是個死,咱們還怕什么,你妹妹要是真成了,咱們還能尋得一線生機。”左相長嘆一聲,起身看著窗外長的茂盛的樹木:“把外頭的錢都收攏了,咱家的鹽場也轉出去吧,收回來的錢是要做大事的。”
貴妃病了。
左相夫人進宮看望她,隔了一日早起貴妃就起不來床。
建平帝擔憂不已,吃過早飯就去看她。
貴妃躺在床上,平時明艷的一張臉顯的慘白,那樣張揚的人如今可憐兮兮的拽著建平帝的衣袖:“陛下,臣妾只怕是好不了了。”
建平帝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瞎說什么,愛妃必然能好,朕讓太醫輪流診脈,不管他們用什么法子,一定得把愛妃治好。”
“陛下何苦來呢。”貴妃咳了好幾聲:“臣妾身子向來康健,一年到頭也生不了一兩回病,就是病了,也沒有這樣難受的,這回臣妾只覺得不好,怕是什么治不了的病,臣妾往后再……”
她一邊說一邊流淚,哀哀泣泣的,看的人心里發酸。
建平帝心里直犯嘀咕。
他心說不會是下頭的人把藥量加重了吧,按理說貴妃現在不該病的啊?
“別胡思亂想,好生養著,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只管吩咐,朕御庫里的東西隨你取用。”
貴妃哭了一會兒才道:“臣妾這副樣子,宮務是管不了了,臣妾管著的那一攤子讓賢妃和淑妃一同掌管如何?”
建平帝點頭:“依你。”
貴妃緊緊抓著建平帝的手,一副不舍的樣子。
建平帝拍了拍她。
貴妃用力想要起身,她手扯著建平帝的手掌,長長的指甲劃過去,建平帝只覺得手心一疼。
貴妃驚呼:“陛下,臣妾……”
建平帝低頭去看,他的掌心流出幾滴血來。
貴妃趕緊拿帕子給他捂住:“云秀,快些拿藥膏來。”
“無妨。”建平帝把帕子拿開,掌心的血已經止住了:“只是一個小傷口,不用興師動眾的。”
貴妃咳了幾聲:“臣妾這副樣子……陛下這幾天還是莫再過來了,省的過了病氣。”
建平帝也不想在這里看貴妃的病容。
他起身:“朕得空再來看你。”
等他走后,貴妃把那個帕子拿起來折好,裝在一個瓷瓶中交給云秀:“讓人送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