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收到結婚請柬
華家的書房里,華父沉重的聲音:“子豐,你確定他是江景懷?”
“爸,這你得問我姐啊。”坐在椅子上的華子豐不正經地翹了翹二郎腿:“我姐對我姐夫還不是了如指掌,覬覦已久。”
華子豐雖然說的流里流氣,可說的也不無道理。
華父嘆了口氣,看向華珺:“阿珺,你怎么看?”
“我確定是他。”華珺過濾掉華子豐那嘲諷的語氣,篤定地道:“景懷他有一個扳指,他一直喜歡帶著,戴了很多年了。那個東西我不會認錯,就是他的那個扳指。”
其實華父在看到人的那一刻,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就相信了是江景懷。
可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身居高位,他在的位置,牽涉到的人,牽涉到的秘密太多。這讓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謹慎。不然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倒下的不止是他自己,還是一個家族。
“子豐,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據說軍方都沒找到他的尸體。”
“路過云南撿來的唄。被我撿來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傷,什么也不記得,只記得自己叫葉江。”華子豐聳聳肩,笑了笑:“他現在把我視為救命恩人,打算跟著我為我做事了。我倒是挺希望有這么一個保鏢的,出門帶著多光榮啊。”
華珺冷冷地呵斥:“想都別想。”
華子豐呵了聲:“姐你可別忘了,這人是我撿來的。你想要人家,還得問問我,可不能硬來啊。”
華珺莫名臉一紅,沒有再斗嘴。
華父哪里看不出華珺的心思。
“既然是子豐救了他,他也算我們家的半個人了。失憶了是好事,江景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招入我們家,自然是好的。只是他是軍方的人,就算是失憶了我還是不放心。更何況這失憶還有可能是裝的。”
“我試過了,他看起來是真的失憶。”華珺強調道:“醫生也說他的腦部受到重擊,確實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這就說明,他不記得田桑桑,不記得有兒子,不記得父母,不記得她,不記得過往種種。他只知道一個名字,葉江。他是一張白紙,等著她來給他上色描繪。
她能把這描繪成一個家,將來他們能有自己的孩子。
他們會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她終于有機會擁有他。
“就算是失憶了,也不可馬虎,失憶也有恢復記憶的一天。”
華父的眼里閃著精光。
華子豐放下二郎腿,坐直身體,直勾勾地望著他:“爸,咱們家又沒犯事兒,你這么怕干什么?我身上都是些小事,風流債而已,我姐都替我擺平了。你和媽也是清白人家。我姐除了耍耍威風,又沒欺男霸女。這些都不是死罪。”
“再說有誰敢來說咱們家。”
華父的心沉了沉,哪有這么簡單。
他們肆意妄為的背后,是要靠什么撐起來的?
有些事,他不能說出來,他們也不懂。
華子豐垂眸,勾了勾唇:“既然爸你擔心,把他收為己用,讓他上了我們家的船,下不來不就好了。”
華珺訝異地看著他,心臟猛地跳了跳。
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不愧是他兒子。華父不聲不響,心中腹誹。
華子豐挑挑眉:“讓他做您的女婿,他想跑都跑不了。”
“這事要看阿珺同不同意。”華父若有所思地看了華珺一眼,沉吟片刻:“上次的報紙難道你們沒看?那個和李白差不多的京大學子,拋妻棄子,成家了依然不能束縛一個男人。”
華珺無聲諷刺,忙道:“葉江不是那種風流不負責任的男人。”
這樣說就是答應了。華父問:“阿珺,你考慮清楚了?”
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正因為是一輩子的大事兒,能嫁給自己夢寐以求的人,她興奮都來不及,沒可能拒絕。
“既然是我的女婿,也不能太難看。”
華父大手一揮:“先讓他去公安廳練練吧。”
華珺驚喜地:“爸爸,謝謝你。”
市公安廳來了一位新人葉江,是華家硬塞下來的,自從塞下來后,就一路高升。才短短的半個月,已經從新人升到了副隊長,僅僅次于隊長徐正陽之下。
要不是自己沒出錯不可能被記錯,徐正陽真擔心自己被擠下來。
這讓一眾老司機們很不服氣,但葉江用自己的容貌和實力征服了公安廳,大家再也無話可說。人家身手了得,他們打不過啊!
據說這位葉江,和集團軍下赫赫有名的江上校長得特別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可是那位已經死了。
這日,這位副隊長開始發起了請柬。
他要結婚了,請公安廳的眾人都去參加。
七天后的婚禮。
田桑桑這些天一直在屋子里待著,并沒有聽到外頭的風言風語。趙純經常在外頭跑,那是聽得一清二楚。直到他又受到了兩份請柬。一份是給田桑桑的,一份是給他的。這個葉江,就是他們所說,和江景懷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要和華珺結婚。
狐疑的趙純,立刻跑到了公安廳,好巧不巧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他穿著一身警服,帶著警帽,腰間配槍,腳蹬著警靴。
他筆直挺拔,像一棵白楊屹立不倒的身軀,往上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手里夾著一支煙,他在吞云吐霧。
“景懷。”趙純又是驚又是喜,快步要上前。
一輛車子駛過,那人上了華珺的車。
趙純追不上,停下腳步,立在原地深思了起來。
“阿江,你做的很好。”華父笑呵呵地。
他之前一直不放心他,他到了警局后也一直暗中觀察他,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從來沒有朋友,也沒有和別的人接觸。這次,婚禮前夕,他給了他一個重大的任務,有一批貨在海關,要進來。如果他是江景懷,他一定會攔著。但是他沒有,還辦得非常漂亮。
華父終于對他放下了戒心。
“爸,為您做事,我樂意之至。”他照舊是面無表情,神情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