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軍嫂大翻身

536 我不是你的爸爸

536我不是你的爸爸

新人上臺致詞,田桑桑根本聽不見。之后大家都開始鼓掌,可她的手已經麻木,抬不起來。

他曾經說過要給她一個婚禮,那是一種虔誠的儀式,是對他們愛情的昭告。可是他終究沒有給,她也沒有等到。她等到的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他們站在人群中,接受眾人的恭喜。他們依偎在一起,笑容洋溢,用眉眼訴說著各自的幸福。

新婚燕爾,羨煞旁人。

在這一場婚禮中,她是一個旁觀者,是一個路人甲。她無助地看向臺上,他卻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給她,他的眼里只有華珺。

田桑桑多么希望那個人不是江景懷啊,只是一副與江景懷相同的皮囊。但她欺騙不了自己,是的,那個人就是江景懷。他的手上帶著扳指,這就是他的那個扳指,她忘記不了那個扳指。

而且,他不僅戴著扳指,還戴著新婚戒指,是和華珺的新婚戒指。透過人群,望眼欲穿,她好像能清楚地看到那個戒指。金色的,套在無名指上,上面有細細的紋絡。他們十指相扣,戒指反射著光芒,刺傷了她的眼睛。

田桑桑的眼睛濕潤了起來,不深不淺,還沒到熱淚盈眶的程度,卻也是霧蒙蒙的一片。到如今,她很少痛哭流涕了。

她回想起他們的婚姻,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笑話,她卻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領了一張結婚證,卻沒有這樣的婚禮,這樣的酒席,這樣的結婚戒指。現在她傻傻地,就要淪為二手貨了。

“奶奶,那不是爸爸嗎?”孟書言看著臺上與爸爸神似的男人,仰著小腦袋問葉玢怡。他們都說爸爸死了,可爸爸沒有死,爸爸分明就站在臺上。

他睜著大眼看向臺上,眼里閃著渴望。

葉玢怡抹著眼淚,愛憐地把小家伙摟在懷里,不知道要怎么說。這都叫什么事兒。“言言,那不是你爸爸。你爸爸要是看到你,不會不記得你。所以他不是你爸爸。來,奶奶幫你把眼淚擦擦,別難過。”

新人一一敬酒。敬到葉玢怡和江父這桌,華珺和江景懷舉著酒杯。

華珺笑吟吟地說道:“伯父、伯母,感謝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葉玢怡和江父對視一眼,無奈只能舉杯,禮儀化地道:“新婚快樂。”至于那什么早生貴子,白頭偕老,說出來真是戳心吶,說不出口。

葉玢怡看著眼前這對新人,竟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華珺和她兒子結婚,這不是她很久以前就奢望的嗎?可真的到了這么一刻,她心里不舒服極了。

“爸爸。”孟書言坐在位子上,拉了拉江景懷的中山裝,小手抱著他的腰,嗚嗚地哭著:“我和媽媽都好想你啊爸爸,妹妹也想你。”

眾人都吃驚地看著狀況。江景懷愣了一下,低眸看著小男孩毛茸茸的頭發,他的哭聲撩撥著他的心扉。他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任憑他怎么想,他都想不起來。

葉玢怡和江父都不忍心把孟書言抱開。

華珺緊張地觀察著江景懷的神情,但他沒有表情。他輕輕地把孟書言拉開,淡漠地道:“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你認錯人了。”

“你就是我爸爸!”孟書言不依了,手揪著他的衣服,倔強地問:“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媽媽了!?”

江景懷微一皺眉。心想他連他媽媽是誰都不知道,他對以前的記憶一片空白。

華珺笑道:“言言,阿姨跟你說,這真的不是你爸爸。他只是和你爸爸長得像,你的爸爸他已經不在了。”

孟書言控訴地瞪圓桃花眼,氣勢洶洶地盯著華珺:“他就是我爸爸!是你把我爸爸搶走的!嗚嗚!”

“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你認錯人了。”

江景懷不忍妻子被質疑,拉過華珺的手,淡淡道:“我們去敬下一桌。”又歉然地對葉玢怡和江父頷了頷首。

葉玢怡把孟書言抱過來,孟書言呆呆地看著他們走遠,眼淚決堤了。

爸爸咋地不認識他了……

“田小姐,趙先生,感謝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華珺笑盈盈地說道。

田桑桑白著一張臉,只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景懷。

“你不認識我了?”

江景懷本就寡言,此刻感到莫名其妙,眸光沉沉,并沒有接她的話。

趙純只覺一陣怒意上涌,忽然一拳打在江景懷的臉上,怒吼道:“你怎么能這樣!你和華珺結婚,那么桑桑算什么,言言又算什么!”

他還要一拳打過去,被江景懷一把抓住手腕,他擰著劍眉:“這里是婚禮,不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

趙純甩開手,目光如箭射在他的臉上:“我真想把你打醒!”

“既然你沒死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要失憶!你還不如死了!”

他指著田桑桑對他道:“這是你的妻子,她懷的是你的孩子。”

“懷胎十月多么辛苦,你到現在還要傷她的心嗎!?”

“江景懷,你不覺得你是個混蛋嗎!”

一聲一聲的質問回蕩在婚禮的禮堂中,參加婚禮的人們嘩然。

“你們都說我是江景懷,都要給我強加一段不屬于我的人生。”江景懷深邃的眼眸瞇了瞇,表情一冷:“但我是葉江。”

他不在意地掃了眼田桑桑:“所以她是誰和我有什么關系?我的妻子是華珺。她的孩子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和華珺將來會有自己的孩子。”

田桑桑無聲慘笑,笑著笑著眼淚掉了下來。

她拉過趙純,抹了抹淚:“他說了他是葉江,是我們認錯人了。”

“你們知道就好。”華珺如釋重負,挽著江景懷的胳膊,對他們彎了彎腰,就繼續和別人敬酒了。

趙純看到她臉上的淚珠,猛地反應過來:“是,是我認錯人了。他是葉江,不是景懷。桑桑,你別難過。”她的肚子這么大了,真是讓人不放心。

田桑桑覺得肚子抽動了一下,還隱隱很痛。這不是胎動,這比以往的胎動都要劇烈。隨著這一下后,是陣陣的抽痛,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手顫抖地摸上肚子。

趙純緊張地瞅著她,心都要提起來:“桑桑,你怎么了?”

但是尚沉浸在悲傷中的田桑桑,根本就聽不到他的問話。她現在的思想已經不是身體所能負荷的,她感到靈魂要隨著思想跨越身體,脫離身體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