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琴撥開她的手,眼珠子轉了轉,湊近道:“怎么,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莫非是與焦婉君有關?
這么一想,立馬就來了興趣,非要纏著崔九貞給她說說。
拗不過她,崔九貞只好道:“你可知張璟與焦婉君有何過往?”
“他們倆?”
馬琴想了想,好似并未聽說過有什么過往啊!
“難不成,他們倆有什么?”
“我也不大確定。”
“你方才在后頭不會看到什么了吧?”
馬琴想到今兒個前院也來了不少人,自家這場賞花宴本就是為著兄長的婚事而操辦。
張璟來府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以他的身份,難道還有人敢將他攆出去?
“焦婉君的事兒,我著實了解的不算多,要說這兩人有何干系,也沒聽說過。”
馬琴摸著下巴思索。
“不過,焦婉君與章家自幼便定下了婚事,你知道的,章家一門清貴,章家公子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俊才。”
崔九貞揚眉,“唔,那這么說來,焦婉君嫁的還不錯。”
“哼,那自然是了。”馬琴撇嘴,“也不看看她祖父是個什么樣……”
言語間頗為不恥,崔九貞聽她嘀咕著,這才算了解。
身為算不得良臣的焦芳的孫女,若非嫁入了章家這樣清貴的人家,恐怕也來不了馬家的宴。
畢竟這兩家不太對付來著。
只不過,這章家人的命可不太好,若說原主經歷的崔家下場凄慘,那這章家也不遑多讓。
章家老太爺不僅送走了妻子,一年之中又送走兒子,孫子。可謂是子喪孫夭,白發人送黑發人,嘗盡了人世疾苦。
到最后,連個孫媳婦兒還都改嫁了。
崔九貞心中感嘆,這焦婉君如此,一般人都視為不祥之人,也就張璟會力排眾議,死也要娶她了。
可憐原主就成了擋路石,也只有死了個干凈,好給人家讓路。
沒過多久,有人尋到了她們,硬是將她們拉去看看垂絲海棠去。
崔九貞推脫不得,只好跟上。
臨近溪邊的海棠林里,馬琴回過頭朝崔九貞得意笑道:“怎么樣,我們家這海棠可有謝家那桃花好看?”
崔九貞嗔了她一眼,什么都比較,真是拿她沒法子。
“好看,各有千秋。”
“哼!你偏心,論起花,我家可是最多的。”
馬琴不依,周圍擺了長桌凳子,可坐下吃茶賞花。
兩人走哪兒坐哪兒,索性也就不動了。
胡氏發現她們,嗔了幾句便沒再管她們。
溪對岸的水榭里,馬家大太太與二太太坐著,身邊還跟著幾個少年。
“你瞧,那些個姑娘個個如花似玉,看的我都眼花了。”
“那你是挑中了沒有?”二太太笑道。
大夫人微笑,看向兒子,“憧兒可有喜歡的?”
被叫到的少年轉過頭,朝對面看去,“兒子覺著那個白衣裳的好看。”
“哦?”大夫人聞言伸頭望去,其他人也紛紛投去目光。
有人認出了她,“這好像是崔家的姑娘。”
有些距離,看的也不是太清楚。
“那不是已經與謝家定了婚事么?”
“倒是可惜了……”
大夫人嘆口氣,對著失落的兒子指了指,“你瞧,穿水藍色衣裳的也不錯。”
馬家的小兒子悶悶不樂,不過還是順著她說的看去。
是不錯,就是差了些味道。
天色漸晚,賞花宴也差不多結束了,已經有姑娘帶著兩三盆花陸續離開。
崔九貞也準備回去,胡氏給她準備了一盆粉十八學士,以及極為珍貴的劍蘭。
一看就這兩盆就不好養,崔九貞硬著頭皮接下,讓人小心翼翼地先去放置在馬車里。
送到側門口,馬琴正和她說著話,就見一陣嘈雜聲傳來,抬眼看去,就見謝家的二公子朝這兒走來。
衣袂飄飄,容顏如玉,踏步而來盡顯風姿,只見他看著崔九貞,仿佛在他眼中只看得到她一人。
崔九貞揚起笑容,兩人旁若無人地相視著。
馬琴有些牙酸,心也酸。
“有勞了。”他垂眸朝馬琴和胡氏見了一禮。
兩人回禮,胡氏笑道:“既有人接你,我們也就不遠送了。”
崔九貞心里正甜蜜著,臉頰泛著微紅,福了福道:“嫂嫂和琴姐姐快回吧!”
胡氏笑而不語,只催促著她們趕緊上車。
謝丕沒有多言,伸手扶著崔九貞小心翼翼地登上車,隨即自己騎了馬跟在馬車一邊護送。
看的旁人是羨慕不已。
胡氏目送他們離去,拍拍馬琴,“這崔大姑娘是個有福氣的,瞧謝二公子這模樣,往后定是疼得不行。”
馬琴撇嘴,“沒九貞,他那一身晦氣,誰敢近身吶!”
胡氏捂住她的嘴,朝四周看了眼,好在人都差不多散盡,無人注意。
“說話當心些,別往后得罪了人還不自知。”
馬琴噘了噘嘴,到底是沒再開口。
路上,崔九貞掀開車簾看向騎在馬上,與馬車并排走著的人。
她笑道:“你怎么突然來接我了,之前都沒說起。”
“正好下課,左右無事便過來了。”
“哦?”
崔九貞掃了眼他新換的袍子,之前都與她一塊兒乘車,這回偏偏要騎馬,生怕不知道他與自己的關系似的。
心中忍不住偷笑,不過,見到他微紅的耳尖,到底沒忍開口拆穿他。
馬家里頭,胡氏和馬琴送走了全部客人,這才得以歇息。
剛想去正房,就見自家哥哥迎面走來,攔住她詢問了崔九貞。
她眼角一睨,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別想了,你瞧瞧你渾身上下,哪點兒如那謝丕了,要是長得好看也就罷了,關鍵你是從頭到腳沒一點兒突出。”
就這還想人家崔九貞?
但凡多照照鏡子,也不至于有這勇氣啊!
馬憧被她一番言論給氣的臉色漲紅,他咬牙,“你、你、你活該嫁不出去。”
馬琴雙眼一瞪,“那不都是你娶不到媳婦兒,看看大哥,再看看你,丟不丟人。”
哼了一聲,她昂首闊步推開馬憧就離去。
跟她吵嘴,這廝自小就沒贏過,何必呢!
若她為官,她都能讓那群文臣武將三天抬不起頭來,自家哥哥這是近日過的自在,忘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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