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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孟真已經心情愉快地回了縣上。只要把紡車和織機賣出去一波,就可以開始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推開小院兒的門,秦孟真才想起來,對喲,這里還有一堆張氏的嫁妝沒處理呢。
秦孟真眼珠兒一轉,便抓了一把銅錢遞給梁婆子:
“梁嫂子,勞煩你老辛苦一趟。我想吃長樂街上陳記的醬肘子了,你去幫我買一只回來。對了,還要吳記的小銀魚,辣魚脯,各來半斤吧。回來的時候,再買一只許記的燒雞……”
本來秦孟真只是想把梁婆子支開,但說著說著,她就真的有點想吃點什么了,一口氣念了十幾種。
梁婆子聽了,不禁呆了一呆:
“秦娘子,這……這十幾樣下來,老身多走幾步路倒是不怕,可這錢,怕是不夠啊!”
秦孟真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
梁婆子忍不住咧了咧嘴,要說這秦娘子也是很奇特。
她說話做事甚至用餐飲茶,都十分優雅大方,動作行云流水,讓人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仿佛是什么大家閨秀一般。
但某些時候吧,這動作又特別的粗獷,簡直像個糙老爺們兒……
秦孟真隨手拿了一塊五兩重的銀錠子出來,遞給梁婆子:“梁嫂子,你看加上這個,夠不夠?”
梁婆子連連點頭:“夠了,夠了,我這就去。”
梁婆子前腳拎著菜籃子出了門,后腳秦孟真就把秦嬌娘那一縷透明小人兒形態的靈識放了出來:
“嬌娘,你看看,這些都是你娘親的嫁妝。你來決定把哪些留下來吧。”
巨大的幸福感和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流過秦嬌娘的靈識,透明小人兒表面閃了一陣五顏六色的光,仿佛海浪一般洶涌澎湃。
過了約莫有足足半刻鐘,方才平靜下來,恢復成晶瑩剔透的透明色。
深深一禮之后,拇指小人兒秦嬌娘一樣一樣珍惜地檢視起張氏的嫁妝來。
她從每一件東西上走過,有些還會在上面打個滾兒,有些就只是輕輕地踩兩下……秦孟真目不轉睛地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并不出言打擾她。
最終,拇指小人兒秦嬌娘,選中了一根五瓣梅花頭的銀發簪,一對細細的絞絲銀鐲子,又從梳妝匣子里,挑了一張舊舊的絹布出來。
她含著淚對秦孟真說道:
“我就要這幾樣就好。其他都留給虎子。不過,我娘的舊衣衫和這些舊鞋襪,想來對虎子也沒什么用處,回頭問一問他吧。若是他不要,就都燒給我娘。”
秦孟真表情嚴肅認真,鄭重點頭。
現在依然是任務期間,作為一個口碑卓越的任務者,秦孟真對委托人的意愿,一向都是百分百盡力滿足的!
秦嬌娘輕輕頷首。
秦孟真的做法一直很粗糙,但卻奇異地撫平了她心中多年的傷痛。
此時,哪怕是讓她直接面對一直折磨了她十年的程氏,和一直利用了她十年的陳秀才,她都不會情緒失控了。
大門那里傳來一陣響聲,秦嬌娘的靈識迅速地一閃而沒,躲回到了秦孟真的識海之中。
秦孟真將秦嬌娘剛剛挑出來的發簪插到自己頭上,又將那一對銀鐲子戴到自己手腕上,最后把那張泛黃的絹布拿到手里,卻突然僵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那張絹布,發現它上面正閃爍著瑩瑩微光。這是跟魂石同出一源的光!
只是,這是委托人挑中的東西,她不能隨便處置……
秦孟真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要尊重委托人的決定。她雖然性格有些暴躁、有些魯直、有些任性,但她的人品是過硬的。
對于委托人之外的其他人,她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什么手段都用。
但對于委托人,她絕不會不與而取,拿走本來屬于委托人的福利。
秦孟真鄭重其事地將這張帕子重新折起來收好,將它卷成一個小小的卷兒,塞到了袖口的暗袋里。
梁婆子已經提著一堆東西,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秦孟真忙伸手去接。她先把醬肘子和燒雞接了過來,隨手往張氏嫁妝里的一張小方桌上一擺,又轉身去接小銀魚。放下小銀魚,又去接驢肉火燒。
一樣一樣往小方桌上擺,不大會兒功夫,一張小方桌就擺滿了。秦孟真略微有點兒不好意思,這一回,可真沒少買。
梁婆子笑呵呵地拿出一兩碎銀子和一把銅錢:
“秦娘子,你給的錢還剩這么多呢。
這一份雞湯豆腐卷,是賣燒雞的許記送的。這一碗酸筍,是賣過橋米線的黃娘子送的。這一袋筍干……”
這里的人,還真是挺厚道的。
秦孟真常常讓梁婆子去長樂街上的店鋪買些熟食之類。
人家見她買的多了,或者去的次數多了,就會送上一些佐餐的小菜,或者是獨具特色的小吃。這其實也是一種攬客的手段,但對秦孟真這種性格單純的吃貨來說,就非常暖心了。
秦孟真不由得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該做些什么,稍稍回饋一下這里的人呢?
她拿起雞湯豆腐卷兒,一邊細細地咀嚼著,品味著那份鮮香,一邊陷入了沉思。
雞湯豆腐卷兒迅速下了肚,秦孟真也迅速想出了主意。干脆,給熱情的本地人,留下一兩樣美味的小吃!
這都能想出來,我可真是個天才!
秦孟真喜滋滋地夸了自己一頓,笑得簡直就像一朵盛開的喇叭花。
識海之中的拇指小人兒秦嬌娘,也感受到了秦孟真的喜悅,以及在此之前,單獨對著那幅絹布時候,秦孟真的情緒波動。
拇指小人兒秦嬌娘默默地決定了,等到最后需要分別的時候,就將這個舊絹布,當做臨別禮物送給秦孟真。
秦孟真卻不知委托人正在一旁偷偷地感動呢,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吃上。
陳記的醬肘子色濃味厚,酥爛香醇,明明看起來五花三層的,吃起來卻一丁點兒都不膩。
秦孟真什么都不就,都可以直接吃掉半只。
如果再配點米飯,干掉一整只,也是一瞬間的事兒。
摸了摸仿佛無底洞一般的肚子,秦孟真意猶未盡地把手伸向了許記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