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已經將符寶上面的神識印記全部抹去,所以現在已經成為無主之物了……”
這么厲害?!這是梓箐腦海中第一個念頭。
小柯用疑惑的語氣咕噥道:“這個和尚是有些奇怪的,我也沒從他身上看出絲毫異常,沒有能量波動也沒有其他任何修煉的跡象。哎,算了,只要不傷害我家小箐箐就行了,我才懶得管他是什么人呢。”
梓箐愕然,好吧,其實她內心而言也是這樣滴人。不管什么“好人”“壞人”都是相對而言。別人覺得的好人肯定是那個人對他們很好,符合他們的利益,是好人,但是對自己不一定好。
就像那些所謂的“大眾情人”一樣,他們對很多人都很好,但是對身邊最親近的人卻很一般,甚至在他眼里,身邊人和周圍其他人并沒什么特別……對于這樣的人,梓箐只想說,還是做他的“周圍人”算了。
只不過,很明顯,蒙和自己連“熟人”都算不上,自能是有過一次不愉快合作經歷的“熟人”而已。
梓箐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她的確很想要這枚符寶,可是……可是剛才若不是蒙突然出手相救的話,她雖然不致被弄死在這,但是肯定討不到好甚至會就這樣灰溜溜地回主神空間。
而現在,自己不僅不用回去,還可以繼續完成任務,甚至還無緣無故得到這么逆天寶物……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梓箐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住誘惑,毅然將符寶還給蒙,說道:“剛才謝謝你的援手之恩,本已無以為報。這符寶……我不會要的。”
蒙沒有接手,豎掌在前打了一個佛號,“施主言重了,我出手不過是順便而已。不過,你若執意如此,我倒是有個好提議。”
“請說。”
“我立志要渡化天下之人,可是上次經過施主當頭棒喝。我知道并不是天下之人都愿意被我渡化。所以現在只愿凈化天下邪惡之源……”蒙語氣不急不緩。梓箐卻聽的云里霧里,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要跟自己一起去鏟除這里的妖魔?
所謂的“邪惡”也不過是因為所處的立場不同而已。作為人類,肯定覺得那些妖魔是邪惡的;可是對于妖魔而言。人類才是他們的對立面……所以,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正邪善惡之分,有的只是立場不同和各自在食物鏈中所處的位置不同而已。
這個問題太無聊了,梓箐一點也沒有將它掰出來的意思。既然對方是站在人類一方的,肯定就是要針對妖魔。這一點和自己的任務方向幾乎相同。
可是很顯然他的實力比自己強的很多,比如剛才直接將這符寶收服就不是自己能做到的。這樣的組合,梓箐覺得很不踏實。而且她對對方的話也不怎么相信,只是覺得如果對方有意隱瞞自己。而自己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權利和實力的話,索性懶得問那么多。
梓箐說道:“大師請直言。”
“施主盡管放心,我絕不會影響你的事情。只是……讓我進入那面幡就行了……”蒙指了指攝魂幡。
梓箐問道:“你進幡里干什么?那面幡里已經有人在了。”
蒙哦了一聲,“既然如此。可否讓我跟在施主旁邊,你做你的事情,我渡化我的,如何?”
梓箐立馬回絕,“不,不行。”她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還是個和尚,雖然對方剛才還救過自己,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以后就不會給自己來個釜底抽薪什么的。
“為何?”
“大師執意要凈化邪惡,何不進入妖魔道,那里有凈化不完的妖魔。”梓箐隨口應道。她現在當然不會說是因為不信任。
蒙說:“我只凈化人世間的妖魔,不進入妖魔道。”
梓箐無奈,道:“如此,那我們各不相干…仍舊多謝大師的襄助之恩,日后有機會定當相報…不過,這符紙我確實是無功不受祿……”梓箐看看手中的符紙,丫的,真的好想要,可是跟這種呆愣人說了幾句話,一下子讓自己也變得呆愣起來了,想“不知不覺”的據為己有都不行。
罷了,剛才小柯已經將上面的符文信息全部臨摹下來了,等主神空間問問纖沫盧葦她們。她們經歷的任務世界比自己多,說不定就去過高級世界位面。這樣想著,梓箐心情就平靜下來了。
蒙依舊慢條斯理地說道:“先前就說好的,這是約定,施主且放心手下吧。再則,放到我這里也是無用,而在施主這里,或許還能派上用場。”
“約定,什么約定?”梓箐反問,貌似剛才并沒說什么啊。
蒙慢悠悠的道:“我只是跟在施主旁邊即可,我們各自行事互不相干。”他頓了頓,終于抬眼看向梓箐,神情十分平靜,淡淡的道:“再說,施主覺得你可以阻止我的跟隨嗎?”
梓箐愕然,她第一次發現這個呆愣的人竟然也有這么“無賴”的一面。梓箐翻手將符紙收進農場空間,讓小柯去揣摩揣摩。她懶得廢話,因為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隨時戒備。只暗自嘆口氣,看來這個任務仍舊有些懸,不過梓箐仍舊想試試,讓她就此放棄實在有些不甘心。
梓箐心中有些氣結,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我想問問,你為什么要跟著我嗎?你真的不是她的……她指派的人嗎?你真的不會在背后給我釜底抽薪嗎?你真的不會傷害我嗎……”
蒙語氣有些飄浮,“施主終于忍不住問出來了啊,其實你自己很明白,問這些都沒用。現在我可以做出任何回答,可是并不代表這樣的回答會成為永久的承諾,你我都知道這一點。所以……與其從別人那里知道可能并不是事實的答案,還不如自己變得更強,強大到可以忽略任何人的答案。”
梓箐沉默良久,看著蒙,整理衣衫,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拱手揖。
能把話說到這么直白的,即便對方是敵人,如此的坦蕩,也應該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