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皺了皺眉,沒先開口,只看向安鈺。
安鈺懵了一瞬,試探地開口道:“實話實說?”
安瑛瞪了她一眼,罵了句“笨”,瞥向一旁的安雅,老神在在的說道:“不管安雅用了什么方法,但站在我們這邊來說,最后都按下了安舒靜,這就算是做對了,相信安舒靜這個賤人也再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來,可站在我們家那位長老的角度來看,這事就有點丟臉了,畢竟這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我們安家內部的矛盾,不管怎么說,明面上,安家都得表現的上下一心,嫡庶一體,否則外人看了笑話事小,要是被人抓到了安家的把柄,那可就真遭了。”
說完也沒理安雅,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咱們那位長老或許會顧及大局,再將安舒靜拉出來,就算之后還會把人私底下處置了,那也不是我們要的效果了,所以咱們得給這事上一道保險。”
“怎么上保險?”安鈺跟著安瑛的思路想,覺得安瑛說的情況很有可能會發生,連忙追問道。
說著安瑛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目光正好看到安雅投過來的驚訝眼神,她那目光明擺了寫著“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大姐”。
安瑛就哼了一聲,不屑道:“別當其他人都是傻子,就你聰明”。
“有用的人”,安鈺立馬回答道。
安瑛點頭應道:“的確,有用的人,就現階段來說,咱們那位長老最看重的絕對是安家有天賦的后輩子弟,可我們這些后輩子弟中誰的天賦最出眾?”
一旁的安雅卻是收起了之前的驚訝神色,此時神色淡定,又讓人看不出任何想法了。
安瑛倒也沒等著安雅的反應,有人接話,她也就順勢說了下去,“你們想想,對于安家來說,什么人最重要?”
“安憶!”安鈺肯定道。
話說到這,安雅也基本知道了安瑛的意思,雖然不清楚安瑛為啥要拉安憶下水,但很明顯,安瑛是有私心的。
“安憶!”安鈺眼睛一亮,“大姐的意思是讓安憶去跟長老說情?”
安瑛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讓安憶直接去跟長老指證安舒靜謀害安家嫡系一事,如果說安舒靜謀算我們這些天資‘一般’的后輩,長老還會顧全大局,但要是讓長老知道,安舒靜謀害的是我們安家天資最出眾的后輩,那你們說,長老心中的天平會向著誰?”
她也實在想不出來,安瑛為啥要如此算計安憶。
不過,這跟她也沒多大關系,相比關心安憶的安危,她反倒更在意今天看到的安瑛的這一面,原以為是個驕橫又有點小聰明的霸王花,卻是她看走眼了,這哪里是霸王花,這明顯是有毒的玫瑰啊!
說實話,她本人對安憶并不討厭,當然,也不是很喜歡就是了,頂多也就是個認識的熟人。
在安家的時候,安憶就不和她們玩一塊,到了宗門后,安憶更是神出鬼沒,時常不是在閉關就是在歷練,跟她們打交道的機會就更少了。
安瑛倒是沒想到安雅已經在心里給她畫了個大大的標簽,可是,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后悔。
實在是她等不起了,她已經等了安憶三個多月了,一直沒等到她出關的消息,眼看著安家那位長老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失望,大有一副“你這么沒用,怎么配得到筑基丹消息”的模樣,讓安瑛不得不多拉幾個人進來,“逼”安憶出關。
驕橫只是人家的偽裝,真算計起人來,這理由說的一套一套的,要不是她腦子清晰,還真有可能被她繞進去。
嘖,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
首先,她相信自家那位長老不會對安憶不利,找安憶估計也就是責問一下為什么擇峰的時候不跟家族商量的事,就算要罰,也不會罰太重,畢竟安憶可是難得的仙靈體。
其次,說安舒靜謀害了安憶,也不算是說謊,她這段時間找安舒靜麻煩也不是白找的,安舒靜耍的那些手段,在她面前還不夠看的。
特別是安雅,同為峰主的親傳弟子,去“逼”安憶出關肯定更有優勢,雖然宗門明文規定任何人都不得隨意打斷他人的閉關修煉,但這世上的事,只要有心去找,總能找到空子鉆的。
而且,這事說起來,她也不算是“算計”了安憶。
如果安憶知道安瑛此時的想法,估計會直罵自己眼瞎,之前怎么還會覺得這人身上還算有些可取之處呢?
安鈺的話音落下,包廂里的幾人都沒再出聲。
也就是安憶脾氣好,懶得理她,如若是她,估計早就玩死那個小賤人了。
所以,拉安憶進來,也是在幫她自己報仇,嚴格來說,還真談不上算計。
這是明顯要強逼她應下這事了。
安雅微瞇了瞇眼,正準備開口說什么,眼角余光正好看到樓下一晃而過的人影,立馬站起身,說道:“大姐也不用說這話激我了,解決方法這不就來了,安憶出關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安雅才無奈道:“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們靈藥峰素來和靈器峰不和,要讓我去叫安憶出關,可能性真的不大。”
安瑛皺眉道:“不能直接叫安憶出關,還不能委婉著叫嗎?你不行,不代表沒有其它辦法。”
安憶沒想到自己都特意避開這些人了,最終還是沒避過。
看著眼前的幾人,安憶只覺得看到了一堆的麻煩。
說完也不給安瑛反應機會,立馬起身朝剛剛看到的人影追了出去。
隨后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跟著追了上來。
但再不耐煩,見到了人,還是要打招呼的,“大姐,四姐,五姐。”
安憶話音剛落,安瑛就迫不及待地伸手過來想要抓住安憶的手,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模樣,驚地安憶下意識的往后急速退了幾步,避開了她的手,不由皺眉質問道:“大姐這是什么意思?”
怎么看上去一副要抓住她興師問罪的樣子?
難不成她什么時候還得罪這位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