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一震,回過頭來就見兩人從綠蔭后走了出來,頓時嚇了一跳,一副委屈的樣子,“小姐、國師~”
盈盈一拜如弱柳扶風,柳夢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入目的就是一片孤涼,他的心不由得一跳,
她又誤會了?
慕念唯恐不亂的對著唐茵挑釁的一笑,視線恰與唐茵看了個正著不由得一頓,這個妖女竟然當著公子的面兒想要勾他的魂兒,可心底又是莫名的一驚
唐非染更是直接忽視了那個小丫鬟道,“有一事,正想夢云幫個忙。”
柳夢云一愣,唐非染的大名久有耳聞,可一直都是處于敵對之中,而他未必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請自己幫忙是別有隱情還是請君入甕?
視線與唐茵一碰,“不知國師大人有何吩咐?”
他的聲音依舊是清清淡淡,卻帶著幾分疏離,唐非染卻是一點都不介意,輕笑道,“不知道唐家的詛咒,柳氏的滅門,柳公子感不感興趣!”
唐非染話音落地,站在一旁的慕念與綠柳都瞪大了八卦的眼睛。
唐茵一個眼神掃過,憑空便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手指在綠柳和慕念身上一點。
“唐茵!”柳夢云聲音陡然加重。
唐茵掃了他一眼,“他自是不會有事,還是你想要讓他在這兒參與這等事不成?”
多一個人多一分危險,柳夢云只好眼巴巴的看著慕念被拉了下去,慕念想要大聲喊出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壞女人不懷好意的眼神。
暗衛沖著唐茵的方向點了點頭。
“唐家與柳家受這詛咒之苦的傷害已經太久了,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唐茵背著手。倒是顯得她整個人銳不可當。
柳夢云心口一堵,他在國師府已經呆了將近一年了,一年被當做透明人不說,這會兒想要他出手幫忙解掉唐家的詛咒,他不雪上加霜就已經是對得起唐家了,唐茵怎可咄咄相逼,簡直是欺人太甚。“你憑什么覺得我就一定會幫你?”
“是我的意思!”唐非染接話道。“難道柳公子就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
“真相?真相只有一個就是柳家的女子被你們唐家的人欺凌下了毒咒,所以你們唐家才會如此,而唐家因為毒咒的事情更是對我柳家趕盡殺絕。”
“你果然是那個柳家的人。不過如今亦是唐家的姑爺,還希望柳公子大事為重。”
柳夢云輕笑一聲,“國師大人想怎么吩咐就怎么吩咐吧!”視線與唐茵微微一碰,就別開了。“我先告辭了!”
說完身子一晃就從唐茵與唐非染之間擦肩而過,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唐非染抬眸看了看天。“你就要與他這樣一直慪下去?”
唐茵袖子下的手握了握,臉色微冷,“我得事不要你管!”說完一個飛身就不見了。
唐非染輕哼了一聲。
唐兆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他身邊兒了,“主子。”
“以后國師府不要在出多余的女人!”
“是!”唐兆低頭應道。
卻說綠柳和慕念被那暗衛一路扛到了禁地。撲騰一聲,兩個人一前一后先被丟下,慕念正好砸在綠柳身上。疼的柳綠直罵娘,可一想到這個家伙是柳夢云身邊的人又只好忍痛道。“小兄弟你沒事兒吧!”
慕念一聽有些感動,“這位姐姐……”
話音還未落,領子后一痛就被人從地上揪了起來。
慕念剛一被提溜起來,雙腿就用力踹開了,“放開我,放開我!”
綠柳聽到他的聲音,也急忙道,“你們做什么!”
就聽那暗處的人冷冷一笑,“綠柳姑娘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明目張膽的勾引國師大人不夠還去勾引姑爺!你的心太大了,這國師府是留你們不住了!”
綠柳還沒說話,就聽慕念道,“你們胡說……”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慕念的臉上,“你自己蠢還當別人和你一般,這個女人不過是看你傻,踩著你和你家公子來往,你真以為我家主子知道了就有你們的好!這里是唐家,今日就讓你長長見識,省的牽連了你家公子都不知道怎么牽連的!”
說著也不等慕念反應過來,就立刻有幾人擎著燈籠走了進來,這燈火一照進來,綠柳不由得哀嚎了一聲,“蛇……蛇……”
拳頭大的翠綠色的四五條蛇懸掛在她周遭,身下還壓著一條。
“哼!”那些黑衣人個個蒙著眼睛,“放餌!”
慕念被晃得剛回過神來就見立刻有人將老鼠、豬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高空中向著那綠柳倒去,也幾乎是在瞬間,幾條大蛇咬住了她不同的部位,慕念嚇得尖叫一聲,剛想說話,就感覺拎著他的人晃了一下,“小子,你今日敢多說一個字,下次就和她一樣!”
目睹了幾條大蛇的血腥場面,慕念已經嚇壞了,哪里還敢去為柳綠求饒,那些黑衣人見他不吵不鬧方才滿意的將他帶了出去。
這些人走了沒多久就遇見了迎面而來的唐茵。
唐茵沖著幾人點了點頭,來人就將慕念拋在了她的腳下,才聽她道,“我得到消息人在相國府,就去相國府請人交出來吧,至于碧芙身旁那位……就為了圣寵吧!”
圣寵!
幾個黑衣人點點頭瞬間消失了。
慕念卻是緊緊地拽著唐茵的裙擺,他微微有些知道那圣寵是什么,只是他眼下腿腳發軟,連爬都爬不起來,他就匍匐在這惡魔的腳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如此的畏懼一個人。
唐茵嘲諷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她一動,那只手卻是死死地拽住了她。
周遭白風卷起簌簌落葉,慕念被割得臉生疼,臉上手上已經被那葉刀割得體無完膚,卻硬是不松手。
唐茵有些惱怒,玉手一抬就有一個不大的小孩子站到她面前,“唐烈!”
唐茵一甩手卻是收回了自己的氣勢,唐烈不大的人站在一側靜靜地望著她,看得唐茵有些不舒服,她與這個活了這么久的小鬼是敵非友,卻已經對他多番忍讓了。
慕念見面前是個比自己還小的小孩子,不知道為何會突然眼睛一紅,‘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唐烈一愣,他雖然身體不過是四五歲的年紀,但是實際活了近千年,是父親用秘術將他保存下來的。
唐家的秘術,遠比如今唐家人所掌握的要強大,他們是君主手里最銳利的刀,可是如今這把刀早已經橫在君主的脖子上。
而眼前這位更是一位古怪的妖孽,心腸是他所見過最冷最狠的一位,對別人狠,對自是更狠。
“送他回去吧!”
唐茵吩咐道,才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急忙上前抬起慕念退了下去。
唐茵這才看向唐烈,“你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唐烈圍繞著唐茵轉了一圈兒,“父親說,你這樣的女人可以當我的母親!”
他雖然活了這么久,但是自從四歲以后便是以這種體態隱在唐家的后面,看著父親為了他不斷奪舍,不斷尋找合適的身體。
唐茵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希望,一個讓唐烈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的希望,偏生這個女娃娃做事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而唐非染更是故意搗亂,唐烈有些落寞,他的內心依舊渴望著濃濃的母愛,譬如景蘭與唐茵之間。
他雖然蔑視生命,但是心中也不無震撼。
對于他的這種說法,唐茵皺了皺眉,她多少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將她當做了盛放唐烈的容器,若是她真懷的是個男胎,恐怕他們就得逞了,再想想若兒那小小的樣子,唐茵忽然綻唇一笑,身后摸了摸唐烈的腦袋。
唐烈活了這么久第一次與人如此親近,而且對方還是他懷有好感,可能成為他母親的人頓時有點害羞。
唐茵放在他頭上的手微微收回,“這么快……”
“什么這么快?”唐烈順著她的視線抬頭望去,就見遠處是有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行來,“少主,相國大人和碧夫人到了!”
唐茵身形如風,唐烈緊隨其后,迎客廳內已經坐了三人,唐非染坐在上首,身前放了一張寬大的雕花梨木長桌子,這會兒纖白的手指間正細細的沖泡著碧梗,起起伏伏在紅梅白底的小碗內十分的雋美。
唐亦庭坐在下首,而碧夫人這次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聽到聲音這二人齊齊的往門口看去,就見唐茵一襲白衣,腰間卻是弄了一條紅色的腰帶,整個人精神抖擻,卻是純凈中帶了那么一絲絲的邪惡,尤其她一笑,眼角處的那點小痣都像是活了一般。
碧芙一愣,隨即心中暗罵一聲,十分不想承認景蘭那個女人會有如此優秀的女兒。
唐亦庭亦是一驚,他已經閉門許久了,沒有想到再見到女兒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可偏生又說不出哪兒不同來,他的身子微微傾起,碧芙見狀急忙拽了他一下,他才干咳了一聲,擺正了目光。
唐茵從容的一笑,在二人面前落落大方的落座。
碧芙見唐茵壓根就沒有看她,在想到今日折在她手里的暗衛,不由尷尬的一笑,“幾日不見,大小姐越發姿容秀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