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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長樂仙城,嘉興這邊倒是顯得更加熱鬧繁華。
跟著曾城、綠俏,張依依自然一路無阻,順順利利地便進了仙城。
綠俏在這里有自己單獨的住處,張依依暫且自然是跟著綠俏先行安頓。
“曾大哥,我帶無羈在家中四處轉轉熟悉一下,你也回去忙其他要事,總不好叫城主與城主夫人擔心。”
綠俏見曾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出聲委婉送客。
她還有好多話要單獨跟張依依說,曾城總守在一旁著實不方便得很。
“那行,我先回去一趟,順便把新的身份銘牌弄好一并送過來。”
曾城見狀,也知道再不走不太好,不過心里怎么想的,倒是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等身份牌弄好后,她也方便做自己的事,不至于成天呆在你這邊耽誤功夫。”
想到張依依將來一天到晚都湊到綠俏身邊,曾城自是不愿,甭管人家自覺不自覺,識趣不識趣,總之這提醒的丑話由他說出才好。
“曾前輩放心,我肯定不會纏著綠俏不放。“
張依依哪里聽不出曾城的真正用意,神色淡淡倒是并不生氣。
反倒是綠俏十分之不好意思,既想跟曾城說張依依不是那樣的人,又想告訴張依依,曾城不是那個意思。
一時間反倒是什么都沒說出來,不知道到底要勸哪一方為好,真真是尷尬得不行。
好在曾城倒也沒有再說什么,很快便走了,而張依依看上去也沒在意曾城的弦外之音。
過了剛剛那個時機,現在再挑回這個話題反倒不妥,是以綠俏索性也沒再提,直接翻了一篇。
她如今住的地方不算大,但三進的院子各個功能室都齊全得很,關鍵還不是租的而是她自己在嘉興仙城最好的地段買下的產業,也算是相當不錯。
不過,到底也只是個院子,神識一掃基本也就掃了個遍,哪里真用得著綠俏特意帶著在里面轉,剛剛綠俏那般說也只不過是催曾城走的借口罷了。
“這間客房還算方便,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需要,我再幫你另外添上。”
將人安頓下來后,綠俏又取了最好的仙茶、仙果熱情招待:“別客氣,就當這里是你的家,我是巴不得你一直跟我呆在一起的。”
只是,誰都知道這明顯不可能,像他們這樣的修仙之人,莫說是朋友,就連至親至愛也不可能時時在一起,絕大多數更多時候都將是自己一人生活,不論是修煉還是歷練等等,都是如此。
“放心,我是真不會介意什么。若不是現在還不方便在外面隨意走動,我壓根沒有時間來嘉興仙城這邊的。所以等這邊新的身份銘牌弄好后,我也差不多得走了。”
張依依喝著茶,語氣隨意地解釋了一下:“于修士而言,聚散離合本就是常態,還能再在上界重逢,亦屬難得。見你過得極好,我也放心了。”
“你說得對,倒是我狹隘了。”
綠俏笑了笑,釋然后問起了正事:“對了,你到底怎么惹到西門世家了?難道真跟傳言一般,他們家那個西門凌風是你殺的?”
“不,人還真不是我殺的。”
張依依一本正經地搖頭否認,她最多也就是動嘴鼓動而已,并沒有親手沾上西門凌風半點血跡。
“那他們怎么……”
綠俏倒并不懷疑張依依會騙她,說實話這個理由連她都有些懷疑,畢竟以世家全族的名義布懸賞追殺令,可不是小事,區區一個家族子弟,哪怕再重要的子弟也不至于這般明晃晃的動用整個家族資源報復。
“大概是因為,我可能是壞了他們現在當家人的好事?”
張依依笑瞇瞇地說著。
豈止是壞了人家好事,那可是斷人仙路,比掘了人祖墳都不止,西門南山但凡有機會只怕恨不得親手弄死她,追殺令什么的還真的只是餐前小菜。
綠俏也不傻,一看就知道張依依心知肚明人家為何非得這么不遺余力,只是并不打算說罷了。
人家不愿意說,她當然也不好追問:“甭管如何,總歸你得小心一些,若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非得離開仙城的話,盡量還是少在外面走動。等過幾年風頭漸漸平息后相對更安全時再忙也不遲。反正呆在哪里不是修煉,我這里環境不算最好,卻也是足夠咱們目前修煉所需的。”
“多謝,我心中有數的。”
張依依略微點了點頭,沒有拂人家好意,只是自己的事情應該如何安排還是得如何安排,總不能因為一道追殺令就束手束腳。
“這么點小事,有什么好謝的,咱們倆的關系誰跟誰?”
綠俏很是高興地說道:“飛升之后,我一直都在想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再有重聚之日,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盼到了這一天。我就知道……”
“綠俏……”
張依依突然打斷了綠俏滿含回憶的述說,看著那雙與當年一般俏皮靈動的眼睛,格外平靜地問道:“你為何不問問我是如何飛升的?畢竟藍羽小世界根本早就斷了飛升之路。”
綠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住,都是聰明人,她怎么不可能聽不出張依依這話真正之意。
可是一時間,她卻不知如何回應,仿佛心底最深處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這一刻通通都已經暴露無疑。
張依依沒有錯過綠俏眸中一閃而過的心虛,也沒有讓這詭異的寂靜保持太久,很快自行又打破道:“你被空間亂流帶出藍羽小世界之前,曾被唐津取過精血一事為何完全不曾與我透露過半分?是真的不知唐津會將你的精血做什么用途,還是壓根就并不在乎他用到哪里,反正因此差點被他害死的是我,對你本人并沒有什么影響?”
眼見綠俏的臉色因為她的這幾句話更加驚詫難堪,張依依也沒停下,依然用這般淡定平靜地語氣,一字一字地反問:“身為你曾經的托福之人,你能不能替我化解一次死劫其實我是真的不太在乎,但我好奇,你到底還對我隱瞞了什么?比如說我的福氣到底是怎么被你蹭走?被你蹭走后,又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隱患與后果?”
說實話,原本這番話,她是打算等拿到新的身份銘牌后再跟綠俏攤開來,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沒有必要。
從本質上來講,綠俏這人倒不是什么真正的壞人,從利益上而言,對方到底是沾了她的善緣,如此大的一樁因果本身也是對綠俏的一種制約,再翻臉也不至于直接朝她出手。
“我……我……”
綠俏喉嚨緊,垂下眼簾不敢直視張依依。
張依依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這也代表對方對于當年之事早就心中有數,她的答案、承認與否都并不重要。
她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還說謊故意隱瞞的話,張依依也不會真的將她怎么樣,但從此之后,她們之間的關系必定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深深地呼了口氣,她終于抬起頭對上了張依依澄明如水般的眼睛,略顯艱難的開了口:“對不起,當初之事我、我的確有所隱藏,但是我……”
“不用解釋太多,直接說你都隱藏了些什么便可,其他的我不想聽,也不關心。”
張依依優雅地抬了抬手,示意綠俏說重點便是。
在她還能好好坐在這里,耐心聽解釋的時候,說重點可比說廢話要強得多。
綠俏瞬間臉色通紅,卻還是依言,斟酌了一下,重新開口:“爺爺說過,你是天外來客,福澤深厚,所以像你這樣的人既能跨時空而來,便也能順利歸去。飛升于你這樣的人而言只是時間問題。唐津用奪我精血之時,我的確不知道他是為了對付你,加之他逼我了重誓言不向任何人透露,所以我這才從未與你提及過此事。至于……”
說到這,綠為頓了頓,聲音也越加低沉了幾分:“所謂的托福之人,的確本質上就是讓我順利借你的氣運。但我是如何借走你的氣運,具體的我真不知道,都是爺爺離世之前便替我安排好了,爺爺也說過,你的氣運極強,便是被我借走一點兒,也不會有什么影響,相反,我承了你的大恩,將來的的確確也得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而替你化解一次死劫并非謊言,只不過到底是什么時候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再騙你,否則仙路盡毀,生不如死!”
將這些埋在心底的話一口氣說完后,綠俏下意識地松了口氣,仿佛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被搬了開來。
她知道她的做法很不厚道,說不要臉都不為過,畢竟修仙之人的福澤氣運太過玄妙,在知情之下,誰會愿意說借就借出去。
而當初她本就是死皮賴臉賴上的張依依,人家同不同意當她的托福之人也根本不是張依依可以選擇的。
因為爺爺的提前安排,在張依依來到藍羽小世界之時,這場沾福借運便已經被動開啟,而她強行要留在對方身邊本也只是個怕萬一錯過離開藍羽小世界的時機,而非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沾福借運。
她也知道這種行徑與小偷強盜無異,無恥而卑劣,但除此之外想要飛升卻是再無他法。
人心都是自私的,綠俏雖然覺得的確愧對張依依,但若是重來一次的話,她知道自己卻還是會遵照爺爺的安排,依然不會改變主意。
聽完綠俏的話,張依依心境倒是出奇的平靜,沒什么憤怒,也沒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畢竟對她而言,漫漫仙途如此之長,誰還沒有過一個看走眼或者被坑的時候?
“無羈,對不起,是我騙了你,都是我的錯,不論你想如何……”
綠俏試圖與張依依道歉,但再次被打斷掉了。
“我可以相信你現在沒有再騙我,不過綠俏,你能保證,你爺爺當初對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張依依明確質疑:“即便我福澤氣運再強,被你借走一部分不會有什么大的影響,難道就真的半點影響都沒有?你是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爺爺這話的真實性?總不至于只要沒死就是影響不大?而因此導致的死劫,遵行因果關系被你化解便是你沾我福運付出的代價?”
“不,我……,我、我不知道。”
綠俏亂了心神,因為下意識里,她知道張依依說的這些應該才是真相事實。
這讓她覺得自己愈不堪,根本在張依依面前抬不起頭來。
“不,你知道,你心里比誰都知道!”
張依依卻根本不容綠俏含糊混過:“只不過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甚至于你可能還覺得這般做對我也沒沒產生什么實際傷害,你爺爺當初的安排已經算是仁義,比著絕大多數惡毒殘忍的修士已經良善了太多。”
綠俏無言以對,事到如今她便是說再多,也抹不去當初的所作所為:“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如何責罰我都愿意,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張依依看著一臉羞愧的綠俏,突然間嘆了口氣,左手手指微微動了動,瞬間手中多了一塊水滴形的玉石吊墜,從綠俏脖子上出奇不意奪來的吊墜。
而此刻綠俏不可思議地摸著自己的胸前原本吊墜所貼之處,整個人徹底驚慌失措起來。
“你要真覺得自己錯了,真的想要彌補,就應該主動把這個拿出來,主動斷掉你我之間的氣運線,而不是繼續留著這東西,等待著它將來恢復后,再有機會從我身上沾福借運。”
張依依當著綠俏的面,直接將那塊水滴形的玉石吊墜捏成粉末,親自動手斬斷了綠俏最后的私心,也算是真正徹底解決了這一個隱患與麻煩。
與此同時,綠俏的這處宅子,早早的被她以時空之術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畢竟對于主動權,她向來都喜歡掌握在自己手中。
“好吧,現在咱們可以認認真真的算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