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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云仙宗的做法的確相當聰明。
子鳴金仙終于知道,為何鴻遠仙城會這般盡心盡力的替云仙宗出頭了。
果然這是早就達成了協議,分配好了利益,利益大到一定的時候,別說是占著理著出個頭這種根本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小事,就是再麻煩再危險也大把人搶著去干。
云仙宗與鴻遠仙城這一聯手也著實是互惠互利,一手好棋下得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以這個小宗門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單獨吞下九宵門,不論是人手還是精力都搞不過來這么大一個攤子。倒不如主動把龐大的好處讓出大半,只保留一些實實在在又不費心費力的實在利好,平平安安地拿到手便足夠。
而且,云仙宗本就沒打算現在便快速擴張,九宵門那么多的弟子他們還真看不上眼,一個都不打算要,哪怕是金仙。
其他地盤、礦脈、秘境名額等等,真是全給他們也消化不了,反倒只會成為禍端,倒不如直接交給鴻遠仙城統一處理,有肉大家一起吃,有好處一起得。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將來云仙宗再有個什么事,都不需要再特意費什么心理籌劃,單看今日云仙宗這份不爭不搶的聰明與大氣,也多的是人主動跳出來幫忙。
所以呀,人家這是打一開始便從頭到尾什么都考慮得好好的了,只等著九宵門自己作死送上門來,不僅有心計更有著達成心計的實力,哪里是之前旁人所以為的那般好欺負。
云仙宗的人可當真是典型的貴精而不貴多,團結又低調,這樣的宗門恐怕就是現在所被迫拿出來昭示于眾的這些底牌都還不是全部,也不知道當初仙王為何會覺得云仙宗是一個好拿捏的炮灰?
“可!”
子鳴金仙腦子里瞬間想了很多很多,卻也沒再多想,徑直便同意了馮掌門的請求,將九宵門的最終處理資格與權力交給了鴻遠仙城。
到了這個時候,他所代表的太安州府再留下了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反正他要做的、能做的通通都已經完成,至于結果并不如仙王之意卻也不是他所能夠控制。
子鳴金仙很快帶著人離開了斷糾山,而鴻遠仙城這邊也十分給力,當下便直接開始接手九宵門的一切,一看就知道早有準備,得心應手得無法形容。
而事實上,在兩門開戰之前,鴻遠仙城便已經秘密派了人手前往九宵門暗中看管,以確保這邊賽事一結束,那邊就能第一時間最快入駐九宵門,不給九宵門的人轉移財物的機會。
“在此之前,大人又如何這般篤定云仙宗一定能夠以弱勝強贏下我九宵門?”
九宵門掌門到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直接沖到鴻遠仙城城主府肖逆金仙面前求問。
“現在,已經沒有九宵門了。”
肖逆卻是半點都照顧這位掌門心情的意思,徑直說道:“但我鴻遠仙城之前說過的依然算數,但凡我鴻遠仙城管轄之下的門派勢力,只要守著我鴻遠仙城的規矩,自然容不得任何人欺負!”
好吧,借著九宵門掌門主動送上門來的機會,肖逆再次義正言辭地給整個鴻遠仙城提了一波名氣與聲望,想必從此往后,城主府也將更加深入人心。
九宵門掌門頓時啞了一般再也說不出話來,苦笑著認下了如今的事實。
是呀,自己這個問題問得太蠢,甚至根本沒有問出來的必要。
別說云仙宗明顯是早就他們自己的真實底牌透露給了鴻遠仙城城主府,就算沒有,鴻遠仙城也不過是打著盡職盡責庇護仙城宗門的旗號張張嘴出出頭罷了,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大的成本代價。
云仙宗若是輸了,他們怎么樣也沒有損失,可云仙宗一旦贏了,像現在這般便能夠得到超乎想象的回報與收益,何樂而不為?
“讓肖道友費心了,還請道友代姜某向城主表達我云宗門上下一致的謝意!”
姜恒帶著人特意前來與肖逆金仙打招呼,表達謝意。
哪怕這場交易云仙宗主動讓出了絕大多數的利益,但本也是他們主動向城主府救援,當謝的自然還是得謝。
“姜道友無需客氣,這都是肖某應該做的。等回去后自會代姜道友以及云仙宗上下向城主大人轉達你們的謝意。”
肖逆也弄不太清眼前的姜恒到底是不是本尊,不過反正如今云仙宗已經贏下成了定局,這點小細節根本無所謂:“至于當初約定好的事,仙城自然會說到做到一一兌現,云仙宗弟子大可放心歸宗靜候佳音。”
就沖著云仙宗如此識趣聰明,城主府也樂意做點順手人情,從九宵門得來的種種好處該分給云仙宗的都會給,必不會讓他們吃虧。
畢竟,像這樣的互惠互利之事將來還可以多多益善,包括卻并不僅限于云仙宗。
如此這般,旗開得勝的云仙宗什么都不必再做,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斷糾山,搭乘宗門仙舟,高高興興地回了自家宗門。
回到宗門后,整個云仙宗上下好好慶賀了一通,連張依依都喝了不少仙釀,陪著三瘋師祖把瘋鬧了一通。
好不容易退去熱鬧重歸安寧時,張依依這才逮著三瘋師祖再次追問道:“師祖,我師尊跟師叔怎么又不見了?”
好吧,在斷糾山時,看到好久不見的師尊與師叔,她也就來得及叫個人行個禮,根本沒機會好好與師尊他們正兒八經說會話。
而上了仙舟后直到現在,不知為何卻是再沒看到師尊與師叔,中間也問過師祖,不過師祖總是一句“遲點兒再告訴你”便將她給打發掉。
到了現在,她愣是再沒看到過師尊與師叔,甚至于連那位川頁真仙以及蒼南玄仙都沒看到了。
“丫頭,你就真沒看出點兒什么?”
三瘋師祖舒舒服服地又喝了一大口仙釀,雙眼亮得驚人,滿滿都是得意:“你師父一直都在秘境里呆著沒出來,你師叔一直都在閉死關中,人都沒回,你自然見不到他們了。”
張依依怔了怔,隨后才脫口反問道:“那之前在斷糾山出現的是什么人?為何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好吧,師祖肯定不會騙她,所以之前在斷糾山突然出現的師父與師叔看來都不是真的。
只不過這也太真了,真到無論是氣息、修為還是其他任何,皆無人察覺,連她這個最熟悉的弟子也愣是沒發現當時有什么問題。
“既不是化外之身,也不是分身之類的,純粹就是一道騙人的把戲術法而已。不過這可是你師祖精心準備的,只要不真打架,便是仙王來了也沒辦法看出那不是真人不是本尊。”
三瘋師祖也是只能跟自家寶貝徒孫透露一下,順帶自夸一下自己的本事,畢竟這可算是宗門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就算再得意也沒處炫耀。
只能在自家徒孫嘚瑟嘚瑟過過癮,不然一直這么閉著他自己也難受得厲害。
所以,開了頭后,三瘋都不用催,自個就倒豆子一般通通說了出來。
三瘋這道術法仿真程度百分百,只要不動架,維持幾個時辰都沒問題,保證仙王親自當面查看也發現不了并非真人。
而唯一的缺陷也是最大的問題便是不能真的動手,一旦動手那就立馬什么都暴露出來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最后這步棋絕對也是擔了不小風險,最后能夠不用便盡量不用。
為了能夠將風險控制到最低,三瘋還費了大手筆恩威并施收場了九宵門的一名金仙,關鍵之時配合著主動棄戰認輸,牢牢的將主動權掌控在他們自己的手中。
這一環套一環的算計可以說每一步都費盡了心思,最后一切皆如三瘋所料所想達成,當真也算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少。
在外人看來,云仙宗這一回之所以能夠完勝九宵門,除了種種合理的布局安排巧謀以外,一早便暗自隱藏著的那張張實力底牌才是成功的最關鍵所在。
可對于三瘋而言,哪怕所有的準備都沒有落下,可最終是否能夠如愿以償,是否可以將一切安排變成現實,全都是一場賭博。
萬幸,最終他賭贏了,整個云仙示也賭贏了。
三瘋心里是真的高興,這么多年以來,他在仙界想方設法辛辛苦苦創建了云仙宗,走的每一步又何嘗不是不斷地在博弈。
若是沒有這份敢賭敢搏之心,云仙界今日也沒法在仙界開宗立派,沒法站穩腳跟。
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他三瘋的外號不是白來的,也唯有像瘋子一般的去拼去闖,才能一次又一次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師祖,您可真是厲害!”
憑心而論,張依依的確佩服得緊,自家師祖這手段、這能耐,這心計稱第二的話,還真沒人敢稱第一。
她真誠無比地夸贊著自家師祖,卻也更加明白這么些年師祖在仙界有多么的不容易。
三瘋明顯有些醉了,卻并未動用術法驅散酒意,反倒是特意由著這份醉意難得的放松一下自己,不知不覺間便與自家徒孫嘮叨炫耀了半天,最后終于心滿意足。
“好孩子,師祖自己休息小睡一覺,你去見見你川頁師叔吧,這會兒功夫他應該在等你了,關于他的事,師祖也不太清楚,有什么想問的你便當面親自去問便是。”
三瘋揮了揮手,示意張依依可以走了。
關于川頁,他一早便知道此人極不簡單神秘無比,但只要不做對云仙宗不利之事,其他的他都不去主動探究。
且川頁當初加入云仙宗時便直接與他坦誠,之所以會選擇成加入云仙宗,完全是因為依依的關系,是因為與依依有著莫大的淵緣,并不存在什么特意欺瞞之處。
在斷糾山時,依依第一次看到川頁便表現出了明顯的好奇,甚至于那份好奇中還夾雜著某種特殊的熟悉與猜測,足見當初川頁所言非虛,自家徒孫與川頁之間的確存有不小的淵緣。
三瘋是個最有分寸之人,而所有修行者都有著自己的秘密,哪怕是師徒至親之間也當主動避免查探別人的秘密。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不會過多干涉,亦相信依依做任何事情都心中有數,不會放縱自己處于危險之境。
“那師祖你先好好休息,等弟子見過川頁師叔,弄清一些事情之后,回頭再來跟師祖說話。”
張依依沒想到突然間聽到了師祖交代川頁之事,心中一動卻也并不算太過意外。
有些事,她現在還沒法多言,好在師祖他老人家也并不介意,待一切搞清得了允許之后,能夠說的到時她自然不會瞞著師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