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月

第7章:將計就計

作品:《》

“這里不是有你嗎,別告訴我你跟了我之后功夫就廢了。”從第一眼見到蜜兒就看出她會功夫,她走路和拿東西都比尋常人輕盈,姿勢都隨時保持戒備,這是長時間在危險環境下煉就的,絕非一時半刻能裝的出來。

所以江浮月敢賭上這么一次,一來試試蜜兒是否真的不會對她不利,二來想看看蜜兒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

“小姐果然周到,不過就是兩個嘍啰,小姐直接吩咐奴婢一聲便是,何須親自坐在這里等。”蜜兒嘴巴張了又張,想解釋想隱瞞,不過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因為江浮月突然扭頭看著她,一雙烏黑清冷的丹鳳眼帶著微微笑意盯著她,讓她所有的辯解都無法出口。

那雙眼睛似乎早就洞悉了一切,所有謊言在她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即便說出來,除了能讓自己尷尬外,什么都做不到。

江浮月收回目光,重新安靜的坐著,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接下來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能被任何小事影響,所以這件事我要親自處理,確保無后顧之憂。”

江二夫人那種人,如果一次打的不夠狠,不足以讓她老老實實不敢再犯,所以她必須親自來,因為她前世的經歷讓她知道蛇之七寸該如何拿捏才最恰當。

蜜兒點了點頭,聽著動靜已經到了近前,便朝著江浮月說道,“小姐,夜里風涼,奴婢到屋中給你那件披風,這熱茶小姐還是再喝些的好。”

江浮月十分配合的點點頭,將熱茶送到嘴邊,一口一口的喝著,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走出去的蜜兒,越看就覺得眼前越是模糊。

她試著用手在眼前輕輕揉了揉,見蜜兒早已經走遠,便想著是自己剛才眼花沒看清,或者是病還沒好透徹,所以才會眼前出現模糊不清的吧。

想著,她再一次把熱茶端起來放到嘴邊,卻在茶碗碰到那張櫻桃小嘴前倒了下去,雙眼緊閉,整個人軟綿綿的趴到了石桌上。

四周一片靜謐,沒有任何蟲鳴鳥叫之聲,雖是冬日,卻也顯得過于安靜。

好半晌黑暗里突然有個人緊張的說道,“這是藥效發作了吧,咱們趕緊趁著那婢女沒回來,把她給弄出去,二夫人還等著呢。”

說話間從亭子下方常青藤里鉆出來個人,一身灰衣小廝打扮,再朝上看臉,竟是那日被留下問話的灶間小廚。

“等會兒我把人背上,你在前面給我看著,別讓人看見了。”又一個從里鉆了出來,也是個面熟的,便是那日與江浮月對話的廚娘。

小廚應了聲,轉身朝四周都看了看,這才示意廚娘趕緊上到亭子里把人給背下來。

廚娘走到江浮月跟前,先是試探的叫了她兩聲,見江浮月確實已經沒了神志,便彎腰將人背在了背上,那重量輕的廚娘忍不住皺眉,心想將軍府的小姐吃好喝好的,咋就這么點體重。

背上人,廚娘跟在小廝身后不遠處謹慎小心的往府中后門去,小廝每隔一段路就會東張西望一番,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總算把人給弄到了后門外。

“你說咱們把將軍府的大小姐給弄出去了,萬一被人知道,那我們倆......”小廝像是知道幾分厲害,到了后門外就開始有些忐忑起來。

他有些猶豫,想趁著接手的人還沒過來,同廚娘先掰扯掰扯。

廚娘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聞言對著小廝就是一口口水吐了過去,嘴里罵罵咧咧的說道,“別忘了誰讓人到這里享福的,那可都是二夫人,如今二夫人不過讓咱們帶個人出去,還是她自家的侄女,有什么好怕的。”

在廚娘眼里,要不是二夫人把他們倆送進將軍府,那他們如今還在江家緊緊巴巴的過日子,哪里能享受到雞鴨魚肉那般好的吃食。

廚娘壓根心里沒想過,她能活的更好,全是因為將軍府的主人對下人多是優厚,從未虧待過他們半分。

小廚嘴上告罪了兩句,心里卻覺得這事兒似乎不是這么回事兒,但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比較好,干脆就聽了廚娘的話,老老實實等著把人送出去得了。

沒多大會兒功夫,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夜色里緩緩駛來,駕車人看了廚娘兩人一眼,廚娘趕緊把人放到了馬車里,點頭哈腰的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直到拐進旁邊的巷子里不見,這才拽著小廚回了將軍府。

江浮月在馬車上晃晃悠悠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若不是鎬京三更城門落鎖,她都懷疑自己被拐帶出了城。

她睜著眼睛聽四周圍的動靜,不時有狗吠聲傳來,可見他們所在地方多是普通百姓的居住地,那就是城南或者城北,再加上一路對馬車方向轉折的判斷,江浮月最后得出自己在城南的結論。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城南多勾欄瓦肆,是富貴人的銷金窩,但卻也是良家女子談之色變的地方,沒想到韋氏竟然讓人把她拐到了這里。

江浮月心里原本還想留些余地,如今知道所在地是城南,心里那點猶豫頓時煙消云散,尤其是聞到馬車外隱隱飄進來的熟悉香味后,她心里的恨意就越發濃重。

二夫人,雖然她不是前世賣了自己的李二夫人,但此時此刻她們在江浮月腦海里儼然已經成為了一體,前世她被賣了無力反抗,而現如今她還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想要動她,也得連掂量掂量再說。

江浮月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那股怨氣恨意都一一壓下去,和蜜兒商量好了將計就計,這會兒絕不能露出破綻,她定要人贓并獲,讓韋氏沒有翻身的機會。

重新閉上眼睛,江浮月盡量忽略掉空氣中那種令她厭惡的香味,卻忍不住再一次想起第一次踏入教坊的無助與恐慌,白嫩的小手下意識攥的死死的。

卻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她聽到外面有人低聲問了句,“可看清楚了是那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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