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月

第10章:蛇之七寸

作品:《》

江浮月一腳踏在韋氏屁股下的椅子邊上,正正踩著她衣裙的一角,一只手伸手死死捏住韋氏的下巴,不讓她掙扎分毫。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江浮月并未好捏的柿子,誰如果今后還敢再算計于我,那我便十倍、百倍奉還。今日二嬸所作所為我只給你個警告,如果還有下次,哼,二嬸不是有一雙兒女嗎?我記得之前給小堂弟那盤糕點他很喜歡,哦對了,還有蕊兒,她之前給了那么大一份禮,你說我回報什么好呢?”

江浮月語氣還是那般溫和,但一字一句卻說的韋氏冷汗涔涔,她相信江浮月此刻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她真的會對她的兒女下手。

韋氏還沒張嘴說話,江浮月已經像是想好了似的,聲音里帶著些笑意道,“不如在她那張貌美的臉上劃上兩道,從眼睛一直到嘴角,或者從左邊一直到右邊,二嬸,你說怎么化的好?”

“不,不,江浮月你不能這樣,二嬸,二嬸以后不敢了,你不能對你堂弟堂妹那般狠辣,他們都還是孩子,還小啊。”

韋氏竟是一點懷疑都沒有,眼前這個江浮月看著和以往沒什么不同,但眼神里的毒辣連她都膽寒三分,她生平見過不少后宅女子斗的你死我活,卻沒有一個人眼里能有這樣的決絕。

她相信江浮月說出這樣的話,定然是會能做到的。

江浮月沒有說話,手上用力甩開,把韋氏的臉都帶的朝一邊歪過去,差點撞在椅子扶手上,可韋氏卻像是沒發現一樣,朝著后退兩步的江浮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二嬸真的不敢了,月兒不要與二嬸計較,這件事,這件事都是老夫人的主意,真的不是二嬸要做的啊。”

韋氏還在求饒,那邊蜜兒已經拖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軟綿綿的被扔在了地上,把旁邊早就嚇得不知所措的泠香直接驚得暈了過去。

蜜兒上前一步站在江浮月身邊,低聲說道,“小姐,事情已經辦妥,府中那兩人也已經綁了起來,等你回府發落。”

韋氏頓時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她送進去的人,她...

“月兒,你原諒二嬸吧,二嬸真的不敢了。”韋氏早就被嚇地臉色煞白,在江家除了老夫人外,她就是說一不二的人,這些年日子過的太平穩,早就忘了這世上心狠手辣的人多的是,也有的是法子叫人生不如死。

江浮月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嫻靜,她伸手將韋氏扶起來,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二嬸哪里話,今日許是誤會,我便不予計較,你看天色也晚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她說完松開手,看著韋氏一個趔趄重新癱坐在地上,笑著一屈膝朝地上的韋氏行了個禮,轉身帶著蜜兒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回去的路上,蜜兒又忍不住問道,“小姐所說的蛇之七寸到底是什么?奴婢怎么覺得韋氏那樣的人,嚇一嚇就足矣。”

江浮月坐在馬車里,老神在在的抄著手,那模樣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倒像是經歷過了很多大風大浪,歸于平靜的老者。

“這世上的人,總歸都有自己的弱點,而韋氏作為一個妻子、母親,她最在意的不過是丈夫或者孩子,可她卻說嫉妒我們家,可見她對自己這個丈夫并不滿意,那么她會如何?自然是寄希望于孩子身上。”

蜜兒聽到這里已經聽出些門道,心里不由暗暗驚訝,江浮月小小年紀看人性的弱點倒是看的透徹,只是過往可沒聽說江家小姐有這本事。

“我不過是暗示她會對她那倆不爭氣的孩子動手,她便坐不住了,雖然其中有做戲的成份,但也是真的擔憂,她怕我真的下手。”

韋氏不擔心她江浮月這個人,卻是擔心她身后的定遠將軍府,以及她父親如日中天的恩寵,不管隨便哪一樣,都不是韋氏惹得起的。

蜜兒一愣,剛才只顧著關注江浮月,竟沒注意韋氏那般姿態竟是在演戲,她頓時脊背一直,若是這種疏忽出現在主子面前,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小姐恕罪,奴婢剛才疏忽了。”幾乎是下意識的,蜜兒朝坐在馬車中間的江浮月跪了下去,低垂著頭一臉惶恐。

江浮月沒看到她臉上的神色,但從聲音多少聽出了點,先是上下打量了幾眼蜜兒,這才身后將人拉了起來,她猜測蜜兒背后的人怕是勢力不小,否則一個小小的錯誤,不至于讓蜜兒這般緊張。

“無妨,韋氏不過是不成器的小丑,我也不指望這么嚇一嚇就能將她徹底嚇住,只不過希望在我生辰之前,別出來搗亂便是。”

還有不足一月時間便是她十三歲生辰,她得想辦法將父親身邊那個人弄走,又得查清楚當日將她鎖在柴房,后來又放出去的人是誰。

“小姐是要做什么,蜜兒雖然不才,但也可以為小姐分憂。”蜜兒一直聽江浮月提及十三歲生辰,猜想當日定然是有什么事要發生,但江浮月卻像是十分忌諱那件事,只字不提。

這一次也一樣,江浮月沒有說話,只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的看著馬車晃動的門簾,蜜兒也只能當做剛才的話沒問,垂著頭乖巧的坐在一側。

回到將軍府已經過了丑時,江浮月和蜜兒兩人小心翼翼的從后門偷溜進去,一回到房間,江浮月便把一身染了香氣的衣服脫下來丟在地上,示意蜜兒直接將衣服燒了。

第二天一早,江仲離去上早朝,王瑤往姨母王楹家中拜訪,府中只有江浮月一個主子在。

她起了身就倚在窗上看外頭的雪,昨日半夜下的,今早便已經能沒過腳背,鎬京這個冬日還真是飛雪不斷。

蜜兒倒了臉盆里的水進來,就看到她這幅模樣,趕緊上前將掛在一旁的披風拿下來給她披上,“小姐,如今天涼,你這病才剛好,莫要再著了涼。”

“無妨,那兩人都打發出去了?”江浮月嘴上雖是這么說,卻還是將披風攏了攏,扭頭問蜜兒道,見她點頭,便嗯了一聲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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