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直白一點,花刀就類似于辦公軟件里的excel表格,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但如果你越深入研究,就會發現這玩意深不見底,包羅萬象。23
有些大的飯店,甚至還會專門請高級的花刀雕刻師,這叫雕花師,專門給一些特殊的食材做花刀雕刻。
不過現在這個社會,節奏已經快的要起飛了,一些花刀師也學會偷奸耍滑了,他們雕刻硬東西的時候,往往會偷偷打印一些鏤空圖案,然后照著圖案再刻,不但簡單,而且速度奇快,也不需要什么美術功底。
不過顯然,這種偷奸耍滑的方法在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行不通的。
“請各代表隊選擇一位廚師上臺!”
臺上的主持人顯然對下面慢慢吞吞的行為有些不能忍受,所以又催促了一下,馬天瑤朝眾人點點頭,起身也跟著上臺了。
“加油!”
“天瑤加油!”
馬天瑤從旁邊的過道朝臺上走的時候,正好看見站在旁邊的志愿者馮磊,處于禮貌的朝他笑了笑。
馮磊也靦腆的對他笑了笑,順嘴說了一句。
“加油!”
剛說完,他整個人就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馬天瑤,半晌之后才微微搖頭喃喃自語道。
“不會吧……她她她……她是廚師?”
這個結論,讓馮磊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不過眼前事實如此,對方不是廚師的話,跑到臺上又去干什么?
可如果她真是廚師……
那這也太離譜了吧?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竟然和一群四五十歲的國家特級廚師站在一起,同臺競技?
是秦西省沒人了,還是她真的廚藝超群,力壓群雄?也或者是她有著某種深不可測的背景?
馮磊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手里拿著一杯準備給客人拿過去的紙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四十八支隊伍,四十八個人,等站在舞臺上的等待區后,黑壓壓一大片,不過馬天瑤仍然被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畢竟她太顯眼,不但是人數最少的女性,而且還是年齡最小的……
一堆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中間站著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想不吸引眼球都不行。
看到她后,下面的人群又炸了。
“我去……這女的不會也是廚師吧?”
“噗……笑尿了,這哪個省的?沒人選了吧?”
“我估計八成是哪個大領導的女人,走后門跑來鍍鍍金,就算失敗了,好歹也能落個參加過廚神選拔賽的名啊,唉,可惜啊,就因為她一個人,連累了整個省優秀的廚師隊伍啊。”
“這要是輸了,豈不是她們省直接就被淘汰了?”
“咱們國家就因為這些人,才導致每次廚神大賽都拿不到冠軍的!簡直就是恥辱!!!”
不光是下面的人,臺上的這些廚師們看到馬天瑤后,也紛紛神色古怪起來,一個個互相交頭接耳。
“老李,這女的誰啊?”
“不認識……”
“老趙,這女的是哪個省的?太奇葩了吧?”
“聽說是秦西省的,是有些奇葩啊。”
“唉,這不是胡鬧嘛,這么嚴肅的比賽,怎么能讓這種人跑來湊熱鬧啊。”
“管她呢,她要輸了最好,整個秦西省可就淘汰了,咱們反而能多一份晉級的資格。”
馬天瑤把這些話全都聽到了耳中,卻是充耳不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卻不想這時邵海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湊到她旁邊鼓勵道。
“上次比賽可是最基礎的刀工賽,這回是花刀,有信心嗎?”
“呃……盡力吧。”
“呵呵,那行,加油吧。”
“嗯。”
兩個人短短的兩句話,卻讓旁邊的廚師們又炸鍋了,三四個似乎認識的廚師小聲議論道。
“她好像和邵海認識啊?”
“是啊,不會是托了邵海的關系塞進來的吧?”
“我看八成是,也可能是邵海的徒弟啊,借這次比賽,想讓年輕人來長長見識。”
“可是這也太不負責了,不能為了她一個人,就讓整個秦西省的廚師隊伍冒風險吧。”
隨著議論聲響起,臺下的評委席中的林楠也把目光看向了馬天瑤,她是個直性子,有什么說什么,不然剛才也不會沖上臺去罵大街。
見馬天瑤站在隊伍里,直接就伸出指了指,冷著臉開口道。
“喂,那個姑娘,你是哪來的就朝臺上跑?”
馬天瑤看了看旁邊,就自己應該能被人叫個姑娘,趕緊訕訕回了一句。
“老師您好,我……我是秦西省來的。”
“秦西省?你跑上來干嘛?你們省的廚師呢?”
“我……我就是秦西省的廚師啊。”
“你?”
林楠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扶了扶臉上的無框眼鏡,似乎還有些不相信,旁邊的黃蓓彤黃老湊過頭小聲和她交談了兩句,然后拿指了指桌前放著的小冊子,似乎在讓她看什么東西。
足足半分鐘,林楠才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不再問什么了。
臺上這會正在給每個省份的選手身上貼身份牌,這樣也是為了更好的區分這些選手。
身份牌都是臨時打印出來的,紅色自粘紙,上面沒有名字,沒有號碼,只有每個省的名稱。
馬天瑤拿到的,自然就是秦西省的。
她朝遞給自己號碼牌的人說了句謝謝,然后把號碼牌貼在自己胸前,這時候,主持人身后的一個工作人員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好,現在有請所有每隊代表,上前抽選花刀雕刻要用的食材!!!”
美女主持宣布了一聲,接著,所有人就都亂哄哄的開始在一個玻璃瓶中抽簽了……
“我是黃瓜?”
“我是紅薯……”
“我是草魚……”
“我的是大蒜?我曹,這玩意……”
對于花刀雕刻來說,食材非常重要,硬的食材永遠比軟的食材好雕,大的食材永遠比小的食材好雕,而形狀規整的食材,也永遠比奇形怪狀的食材好雕。
所以抽到簽后,有些人高興,有些人咒罵,還有些人沉默不語。
馬天瑤自知自己輩分最低,反正也沒人搭理自己,所以就一直在人群最后吊著,等到她這時,瓶子里已經沒幾張紙條了。
不過現在是抓鬮,誰也不知道抓到的是什么,先抓和后抓其實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