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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門閥世家，要有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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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別的少爺小姐可都還沒有自己獨立的院子，也只有茹婉歌這樣受寵的嫡出才享有這樣的榮寵。

并且這婉閣，除了年紀相當隨行在外一起剛剛回來的貼身大丫鬟姿娘，還配備了兩個管事媽媽，兩個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八個四等粗使丫鬟，八個家丁。

一路走到房間里，楚詩慕環視了一遍又一遍，到處都是前世的回憶，讓她的心里有著說不出口的滋味。

還和前世她隨父母剛剛回到茹將軍府一樣，從院子到房間里都擺了許多茉莉花做修飾。

前世，未經世事的見到楚詩慕是非常開心的，可是這一世看到她只有厭惡。不過經過這幾年的沉淀，她早已能夠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不會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輕易的流露在臉龐。

楚詩慕看著這些茉莉花尋思一會兒后說道：“姿娘，把這些花全都收出去丟了。”

姿娘疑惑：“可是小姐，這花都是新的，就丟了么？”這么漂亮的花就丟了不是實在太可惜了嗎？她看著可是覺得漂亮極了。

楚詩慕自是看穿了姿娘的心理，一臉不打緊的模樣：“若有人問起，便說是我對這花味敏感得厲害，受不得即可。”

姿娘仍有疑惑不明，可是她已經感覺到今天的小姐和之前的小姐不太一樣了，以前的小姐就算是不喜歡的東西，但只要是人送的都會笑納，可是現在好像變冷漠了。

“是，奴婢這就都收出去。”姿娘見楚詩慕那風輕云淡的模樣也不敢多說廢話。

“我歇一會兒，收完了告訴我，去娘親那兒。”楚詩慕說著往床榻去了。

“是。”姿娘開始小心翼翼的收拾屋內的茉莉花。

待到屋子和院子里的茉莉花都收拾完畢了，姿娘回到屋內喚醒了楚詩慕，楚詩慕便帶著姿娘前往了公孫燕的“燕溪苑”。

燕溪苑和婉閣一樣，都是從外到內擺滿了茉莉花，讓楚詩慕覺得格外刺眼。

“娘親。”楚詩慕走進屋內。

“婉歌，來，娘親身邊坐。”公孫燕對楚詩慕的疼愛已經深入骨髓，早已沒有親生不親生一說了。

知道實情的楚詩慕，心里特別的溫暖，亦十分感激。

“娘親，這院子和屋子里都是一些茉莉花，女兒聞不得茉莉花的花味，可不可以和婉閣一樣，女兒都讓人都撤了？”畢竟這不是楚詩慕的院子，不說一聲就讓人動手，怕是會讓公孫燕都覺得奇怪。

“既然你聞不得這味兒，那就讓人撤了吧！”公孫燕自然萬事以護著楚詩慕為先。

“姿娘，除了祖母那兒和莫姨太院子里，你負責將府中其他各處的茉莉花都收了。”楚詩慕一點也不像是個十三歲的女娃，吩咐起事情來有模有樣的。

“是，小姐。”姿娘便出去收拾了。

這個樣子，讓公孫燕不由得詢問起她在先生那兒的時候是不是過得特別艱辛，就連當時姿娘一起在邊關可也沒有帶上的留在公孫燕身邊，身邊一個伺候她的人都沒有，莫名的心疼起來了。

每次，楚詩慕都表示自己在那過得很好，并沒有覺得什么艱辛的。

莫莉湘帶著茹櫻寧走在前往燕溪苑的途中看見了姿娘讓人將茉莉花都收起來的一幕。

“姿娘，這是作甚？”莫莉湘對這一行為舉止頗為不滿。

姿娘答曰：“奴婢奉命將這話都撤走。”

“這話都是新的，為何撤走？”莫莉湘心中有著猜測，只是假意不知不解。

“回莫姨娘的話，小姐聞不得這味兒。”姿娘如實答道。

“是嗎？”莫莉湘笑得溫和關懷，“既然如此，那便撤了，免得對小姐不好。”說罷，帶著茹櫻寧繼續前進了。

茹櫻寧回頭看了一下，不滿的和莫莉湘發發牢騷：“這分明是故意的。”

“這不是在茉莉院，注意一下隔墻有耳。”莫莉湘低沉穩練的提醒只有身側的茹櫻寧可以聽到，倒是顯得十分從容不迫。

莫莉湘帶著茹櫻寧到了燕溪苑，沒人通稟便直接進入了屋內，到了公孫燕和楚詩慕的面前。“妹妹，見過燕姐姐。”莫莉湘對公孫燕福了福身，爾后看了旁邊的楚詩慕，并不從心的稱贊起來，“婉歌都這么標致了，實在是漂亮得緊，動人得很哪！”

對莫莉湘，她奪走了公孫燕一半的丈夫，公孫燕自然不會有喜歡，可這一切都是老天的捉弄，如果她能懷上孩子，茹老夫人又怎么會逼著茹正唐納妾，喜歡與世無爭的她又想著莫莉湘能為茹正唐留下后人，于是也不曾對莫莉湘發難過，大家也就過著彼此禮尚往來，相安無事的日子。

楚詩慕偏頭望去，今日再見她們，前世的仇怨猶如警鐘一般，不停的敲擊著，紛紛在楚詩慕的腦海里如同巨浪一般的翻滾著，讓她多想現在就將仇恨報。

公孫燕準備回應，楚詩慕快她一步，語若冰霜的質問：“你可知這是何處，所住何人？”

莫莉湘驚惑的看著楚詩慕：“這自然是燕溪苑，姐姐的住所。”

“既然沒忘了，竟也敢無人通報直闖進來？”楚詩慕一張冰塊臉，低低的聲音，大大的力量。

不僅莫莉湘被此語驚詫，茹櫻寧愣住，就連公孫燕都感到十分意外，只是這是她的女兒，她所有的疑惑都在心里頭并不表露。

“我娘她不過是想著你們沒回來，過來看看可還習慣，不無其他不好的念頭，你這么大的威風又是怎么的呢？”茹櫻寧一副見不慣的反駁著。

楚詩慕不急不慢，語速倒是平穩得好處：“櫻寧，你方才喚誰為娘？”

茹櫻寧屆時一愣，沒想到楚詩慕一字一句抓得這么厲害。

“如果我沒記錯……”楚詩慕悠悠的搬出了那套規矩，“這門閥世家，要有規矩，妾室所生只能喚夫人為娘，生母為姨娘，莫非娘親多年不在府中，你們便把規矩都給忘了？”

“婉歌，櫻寧方才不過一時口誤，你莫要計較了。”莫莉湘連忙解釋。

公孫燕意識到楚詩慕與以往大不相同，擔心繼續說下去會有更多爭執：“就算不在家中多年，那也是家何來能不習慣，婉歌還有些累，今兒個就暫時到這兒吧！”

“那姐姐和婉歌好好休息，我與櫻寧先告退。”莫莉湘帶著茹櫻寧離開。

走后，公孫燕看楚詩慕，她的眼眸雖然明澈，卻讓人有一種難以看清的非比尋常。

公孫燕揮揮手，將屋內的奴婢都打發出去，對楚詩慕輕輕說道：“婉歌，這不似你。”

“娘親多慮了，婉歌終究是婉歌。”楚詩慕握住公孫燕的手，“只是娘親，婉歌這些年在外獨自一人接觸到了很多東西，那些東西都告訴婉歌，天真只會害死自己，人本該善良，可并不該讓它成為有些人無所禁忌的資本。”

公孫燕似懂非懂，眉心微蹙略顯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