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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欲退婚約
南安王府,一座偌大的花房,種滿香花,是南安王拓跋余親自培育,親自澆灌。
花香四溢,百花綻放,玉蘭花蕊初綻,被瓊華浸潤了一夜,潔白晶瑩,幾只彩蝶棲息花叢,美麗安逸。
拓跋余看見彩蝶翩翩,他陰翳冷漠的臉,才慢慢有些陽光。
他有兩個秘密,一是他的病,二是他的夢。
他只要能安眠,就會做那個夢,夢見那個熠熠生輝臉上蒙著面紗,時而像仙人,時而像蝴蝶的夢境。
那應該是在祥云縹緲的仙境吧。
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蟠桃花,很多蝴蝶,蝴蝶倏忽然又變成了仙女,在圣水池里嬉戲。
每個仙女都尊稱那蒙著面紗的蝴蝶仙女為姑姑,他也叫她姑姑。
他每天晚上都會畫一幅畫去蟠桃園見那個姑姑,可是那姑姑總是瞥了一眼他的畫就飛走。
“你再怎么畫,都不是姑姑我,你以后就不要畫了。”那氣度尊貴說話好聽的姑姑道,“你我注定無緣相見!”
“不,我一定會繪出姑姑的容顏,姑姑的仙咒自會解除,我一定能見到姑姑的!”他在蟠桃園外堅持的吶喊。
這樣的夢,日復一日的持續著……
他原本想種蟠桃花,卻沒有一株能種活。
后來他終于還是放棄,他種了各種名貴的香花,可招來的蝴蝶都沒有他夢中那蝴蝶好看。
每次打獵或者出外,看來蝴蝶他都會駐足,又或者捉些蝴蝶回來。
而這些年的夢中,他也一直見不到那姑姑的容顏。
但他還是細心的栽培著,希望能把那蝴蝶引來。
他每天晚上做夢,也一直在描繪,希望能繪出那姑姑的容貌。
可是總是未能如愿。
直到這次遇刺,他被那張秀蓮所救。
他回來的當天晚上就做夢,夢到了那姑姑,看見那姑姑的面紗終于飄落。
那讓人看一眼就淪陷的容顏,竟就是那張秀蓮!
姑姑面紗飄落那一瞬,九天上所有仙女仙人都向她朝拜,人人歡天喜地:“終于可以看見圣姑的仙容了……”
原來,不僅僅是他自己不能看見姑姑的真容,看上去,竟是所有人都未曾見過那圣姑的容顏。
圣姑臉上的面紗為什么會有仙咒,一直不能掀開?
那為何,圣姑的面紗又終于脫落了呢?
姑姑的面前,站著一個男人英偉挺拔的背影,姑姑笑靨如花的看著那個男人。
馬云帶著侍衛回來,又是一臉的惴惴。
拓跋余晃晃頭,將自己的夢境甩過一邊。
拓跋余知道他們又沒找到他要找的人。
侍衛想開口,拓跋余輕輕豎起跟手指,示意他們不要驚嚇了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慢慢清洗擦拭干凈手,一絲不茍的清洗了幾遍,認為滿意了,才領頭走回書房。
回到書房,他整個人變得冷厲,一把將書案上的東西全掃落地上,眼眸陰鷙的盯著那些護衛:
“沒用的蠢材!整整過去十天了,朔州彈丸之地,連個人都找不到!你們還有什么用?!”
南安王一向深藏不露,如此的動怒,已屬不正常。
“殿下,也許張姑娘不是在朔州,而是在平城。
又或者在其他地方,我們的人已經在平城等地分頭查找了。”他的心腹親信馬云趕緊道。
“不管上天下地,你們都要給本王找她出來。再找不到,你們提頭來見!”
拓跋余一拳砸在案上,牽動手臂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們還不快去!”馬云喝退護衛。
殿下一向內斂,深藏不露,如今竟為了張姑娘如此心浮氣躁。
馬云不由得蹙眉。
他又轉向拓跋余,上前查看他的傷口。
“殿下當心,您的傷口剛剛康復,別又弄破了,否則就白費張姑娘一番心血。”
“馬云,你說,蓮兒到底在哪里?”拓跋余又想到夢中的姑姑。
馬云卻一臉的茫然。
“本王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當初就留住她。哪怕被她視為強盜,也好過現在杳無音信。”拓跋余臉上陰柔冷峻。
“殿下您且耐心等待,一定會找到張姑娘的。”馬云安慰道。
馬云遲疑了一瞬,仿佛在心中權衡了一會。
思忖一瞬,又道:
“聽說當初閭左昭儀娘娘給殿下定的娃娃親,顧傾城自鄉下來平城了。”
拓跋余眉宇輕輕一動。
馬云繼續道:“陛下還讓她主持老祖宗八十壽宴。”
“父皇如此糊涂?”拓跋余嘴角冷笑。
“開始人人揣測束手無策的鄉下丫頭,不知會怎么辦。
結果顧傾城一接到旨意,就立即分派了所有宮人,各司其職,居然淡定從容,有條不紊。”馬云繼續回稟。
“顧傾城?”拓跋余慢慢念叨著顧傾城的名字,有一瞬的驚愕,微微喟嘆:“名字倒是驚世駭俗。”
“殿下可想去見見那顧傾城?”馬云察言觀色問。
他希望殿下分散精神,別一門心思在張秀蓮身上。
拓跋余嘴角牽起一抹冷笑,繼而又變得陰翳:
“什么娃娃親,一個鄉下女子,料想也沒什么出彩之處,如此就妄想成為本王的王妃。真是癡心妄想!”
“殿下不滿意那娃娃親?”馬云問道。
“你覺得本王,應該娶一個素未謀面的鄉下女子,所謂的娃娃親嗎?”拓跋余斜睨著馬云冷冷問。
馬云微微垂首。
“走。”拓跋余負手往王府外走:“本王要進宮,去跟母妃說清楚。”
“殿下請三思。”馬云攔住南安王。
拓跋余冷眼看著馬云。
“屬下知道殿下心儀張姑娘,可是那娃娃親,畢竟是閭左昭儀娘娘為殿下所定。
哪怕殿下不喜歡,封她個側妃便是了。
切勿為了這個與閭左昭儀娘娘鬧意見,傷了母子和氣。”
拓跋余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芒色,像寒冷的刀鋒掠過。
“這些年來,本王與自己的母妃,總像隔著一層深深的霧靄。
看不清對方的臉,摸不到對方的心。
所謂的母子連心,別人會有,而本王,卻至今還沒有感受到。”
拓跋余的秘密,除了馬云,連他母妃都不知道。
“殿下可是有什么誤會娘娘了?”馬云惴惴的問。
拓跋余腦海閃過一些殘缺的片段。
卻說了一些與那些片段風牛馬不相及的話。
“母妃給本王安排的人還不夠多嗎?
之前緹娜被父皇賜親,母妃明知道本王喜歡緹娜,卻不為本王說一句話。”拓跋余不滿道。
“陛下賜親蒞陽郡主遠嫁,娘娘也無可奈何啊。”馬云為閭左昭儀辯解。
“不管如何,本王不會讓她操縱本王的婚姻。
一個鄉下丫頭罷了,本王不會如母妃所愿,絕不會娶她給我安排的什么娃娃親。”
拓跋余的聲音冷冽,已抬腿往外走。
“殿下請息怒。”馬云亦步亦趨,緊跟著南安王。
見拓跋余并未阻止自己說話,馬云又道:
“殿下不能跟閭左昭儀娘娘鬧翻,畢竟你們是母子,一榮俱榮。
殿下還要仰仗娘娘在陛下面前美言。大事為重。”
拓跋余腳步稍頓,臉色變得更加陰柔,令人生寒:
“她是本王的母妃,本王怎會跟自己的母妃鬧翻。你放心,本王心中有數。”
南安王來到鐘粹宮,閭左昭儀一見拓跋余,還沒等拓跋余行禮,她就緊張的拉著他問:
“余兒,你的傷恢復得怎樣了?都好了嗎?”
“母妃不用擔心,余兒好多了。”拓跋余還是畢恭畢敬的給閭左昭儀行禮。
“余兒,你可不知道,母妃當日一聽說你被行刺,我這心都吊起來了。”閭左昭儀心疼道,“到底是誰要害我的余兒?”
“母妃放心,余兒一定把此人揪出來,將他五馬分尸!”拓跋余的聲音冷厲,令人生寒。
閭左昭儀也覺得不解恨,咬牙切齒道:
“竟敢謀害刺殺皇子,還真的要把那幕后之人揪出來,挫骨揚灰!”
拓跋余向閭左昭儀行過禮后便單刀直入:“母妃,聽說你曾為余兒定了什么娃娃親?”
閭左昭儀一提起那個娃娃親顧傾城,就氣不打一處來,憋著氣點點頭。
“母妃,這是你們漢人習俗,我鮮卑拓跋氏,沒什么娃娃親之說。
余兒不同意這門親事,本王的正妃,必須是本王心儀之人,又或者是能助本王一臂之力之人。”
“哦?余兒不同意母妃的安排?”閭左昭儀稍為不悅問。
她本來也不喜歡這門親事,更恨不得馬上將那個要挾自己的顧傾城弄死。
可是拓跋余逆她之意,不接受她為他安排的親事,那又另當別論。
這代表拓跋余已不把她這個母妃放在眼里。
羽翼豐盈了?!
她又想到顧傾城手里的那些信,閭左昭儀臉色生寒。
心里又不由得扭痛,終究覺得被人拿捏住七寸,喘不過氣來。
“你們漢人不是講究什么門當戶對嗎?
母妃即便要為余兒選王妃,也要選一門對余兒大業有助的姻親。
而不是官位卑微,只有四品尚書郎中的顧仲年。
他一個鄉下長大的女兒,配本王王妃。母妃不怕別人笑話嗎?”
閭左昭儀何嘗不覺得顧傾城是她最大的笑話。
如今更是她頭上懸的一把利刃,她如何能放過她!
拓跋余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閭左昭儀,又道:
“相信母妃也希望余兒出人頭地,一榮俱榮?”
閭左昭儀斟酌了一瞬,臉色稍暖道:
“那是自然,母妃當然希望余兒出人頭地,母妃也跟著榮耀。”
而且,那個顧傾城確實是她心頭大患。
殺她,是遲早之事!
可惜閭凌派去太原的人還未回來。
她瞥了一眼拓跋余,又道:
“顧傾城的外祖父王孝廉生前富甲四海,你父皇當年也曾受他在軍費上大力支助,才可以順利平定周邊小國。
你父皇是一言九鼎之人,當年定的娃娃親,若是貿然退親,皇家恐被天下人詬病。”
“……讓她主動退親,便沒人可詬病了?”拓跋余斟酌了半晌,而后冷冷道。
閭左昭儀一時怔愣住:
顧傾城答應兩年后退親并把信件全部交還自己。
那死丫頭會不會出爾反爾?
“母妃,難道你們當年一時戲言,便要余兒背負痛苦的姻緣?”拓跋余見閭左昭儀好像在沉思什么,又道。
拓跋余的眼里有寒霜覆蓋。
“平常老百姓也有三妻四妾,南安王不但可以有正妃,還可以有更多的側妃。
余兒若不喜歡,可以冷落她,寵幸其他妃妾便是。”閭左昭儀勸慰道。
“本王的正妃,要么是能助余兒大業之人,要么是余兒心儀之人,斷不可以是那個素未謀面的鄉下女子。”
拓跋余一臉的絕然。
眼看兩母子就要談崩。
閭左昭儀嘆了口氣,畢竟陛下年事已高,她要為老來有個依靠。
“余兒放心,母妃也不想成全那個顧傾城,所以安排她主持老祖宗壽宴,還只讓陛下撥給她十萬銀兩。
近千人宴席,還有其他花費,以往沒有三五十萬,根本辦不出像樣的宴席,本宮看她如何應付。
只盼她有絲毫行差踏錯,便可輕而易舉除掉她。”
拓跋余心里即便欣喜,臉上也是莫測高深,再向閭左昭儀揖禮:
“原來母妃一早就為余兒籌謀,是余兒錯怪母妃了。請母妃見諒。”
閭左昭儀微微伸手,示意拓跋余免禮,神色一凜,道:
“余兒,你給母妃聽好了,即便你能獨當一面,不把母妃放在眼里了。
可本宮永遠是你的母妃,我們母子連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拓跋余的眸色似有異光閃過。
“母妃多慮了,余兒怎會不把母妃放在眼里。母妃說得對,我們母子連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余兒真會這么想,母妃也就放心了。”閭左昭儀頷首道。
“倘若那顧傾城順利辦好老祖宗壽宴,又該如何呢?”拓跋余再問。
“母妃曾在你父皇面前請旨,她若能順利辦好老祖宗壽宴,就允她南安王未來王妃。”閭左昭儀看著拓跋余道。
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臉上的變化,果見拓跋余的臉色又沉下去。
“但顧傾城答應母妃,兩年后待你們的孝制一過,她主動退親,絕不會賴著未來王妃之名。”閭左昭儀再道。
“既然母妃有此安排,顧傾城也答應主動退親。那余兒就放心了。”拓跋余道。
“余兒,你一直悶悶不樂,難道母妃給你納的側妃,都伺候不好你嗎?”閭左昭儀再關心的問。
見拓跋余臉上陰霾迷蒙,她又默默嘆氣搖頭:
“這些年了,王府竟沒一點喜訊!是你不夠努力,還是她們一個個都不中用?”
閭左昭儀是責怪拓跋余至今沒有子嗣。
“好了,母妃,如今戶部和工部都要余兒監理,余兒每日忙得不可開交,就不陪母妃了。”
拓跋余恭謹的揖禮離去,不想與她探討子嗣的問題。
母妃還想安排那個顧傾城,做他的王妃,真是癡心妄想。
拓跋余帶著令他滿意的答案,冷然而去,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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