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傾城

第二百一十九章:長兄為父

作者:采玥書名:類別:玄幻小說

第219章:長兄為父

顧傾城看著皮開肉綻的拓跋丕和那幾個小廝,對拓跋的侍衛道:

“把他們帶進去。”

拓跋和侍衛自是明白顧傾城要給他們療傷。

拓跋親自將拓跋丕拎進去,丟在一張手術床上。

這一砸下,又痛得拓跋丕齜牙咧嘴,手舞足蹈的叫。

顧傾城見拓跋丕張牙舞爪的亂動,如此即便想給他治療也不行。

又對侍衛道:“把他摁倒!”

拓跋抬抬下巴,便有四個侍衛將拓跋丕的手腳摁住。

顧傾城心道,她只是需要摁住拓跋丕的手腳,一個小孩子罷了,需要出動幾個人嗎?

正思忖間,拓跋丕啊的大叫一聲,那幾個摁住拓跋丕的人,被拓跋丕甩了出去。

他也隨即跳下床。

“一個黃口小兒,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居然摁不住,居然有那么大力氣!”顧傾城這才知道這小小男孩,竟有如此神力。

那么方才拓跋丕甩開她時可是沒有用全力了!

“丑八怪,你才是黃口小兒!”拓跋丕向顧傾城狠狠的張牙舞爪。

拓跋手里拿著馬鞭,走到拓跋丕跟前。

卻不用鞭子抽他,反而一揮手,扇了他一個耳光,竟用巧力將他打翻回床上。

若他下重手,拓跋丕又得像宋遠道一般,掉落幾顆牙齒。

僥是如此,也把拓跋丕半邊臉打腫,痛得呼天搶地。

“……你憑什么打我,你又不是父王!”拓跋丕捂著臉,對拓跋又哭又罵:“父王死了,你們就一個個欺負我和母妃,我恨你們!”

拓跋丕其實意指拓跋和太子妃欺負他的母妃。

“憑什么,憑我長兄為父!”拓跋指著他,恨鐵不成鋼道。

拓跋丕聽了拓跋此言,倏然想到自己的父王。

對拓跋又敬又怕,頓時蔫了。

臉上卻又出現一抹悲涼。

“老九,”拓跋拍拍手中的馬鞭,再向拓跋丕冷冽道:“郡主要你做什么,你就得聽什么,再敢有一絲不敬和撒潑,小心王兄鞭子無情!”

拓跋丕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看著拓跋,終究是暫時安靜了。

那幾個被拓跋丕甩飛的侍衛,爬起來重新摁住拓跋丕。

拓跋便退至一旁。

只冷冽的盯著拓跋丕。

拓跋丕不敢反駁他王兄,卻對顧傾城怒目圓睜:“丑八怪,你到底想怎樣?!”

顧傾城冷冷的看看拓跋丕,卻對飛鴻飛雁道:“先剝了他的狗皮!”

“……剝,剝皮?”拓跋丕嚇得怪叫,雖然不敢用他的神力,卻還是掙扎道:“誰敢動爺試試!”

飛鴻飛雁也不管他怪叫,便脫開拓跋丕的衣裳,露出血淋淋的鞭痕。

白白胖胖的**上,殷紅的鞭痕特別的耀眼。

拓跋丕雖然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可那畢竟是男子的**,拓跋不想讓他的傾城去看。

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拉開她。

顧傾城抬眸去看拓跋,她的眸眼清湛流沔,澄澈干凈得能倒影出拓跋的模樣。

美人美目流沔,使人冥迷,所謂一顧傾城也!

拓跋看著如此純潔心無雜念的眼眸,陡然覺得自己十分的污穢,不由得慚愧的放手。

“丑八怪,你敢動爺試試?”拓跋丕**外露,扭過頭來看著顧傾城,帶著羞澀和懼怕的罵。

顧傾城手里本來拿著膏藥,見拓跋丕冥頑不靈,遂拍拍他的臉問:

“壞坯子,方才你大王兄打你三鞭,你服還是不服?”

顧傾城剛好拍的又是拓跋方才打拓跋丕那半邊臉,痛得他登時從牙縫里吸氣,以為顧傾城又整他。

拓跋丕本來是心中有愧,見顧傾城要對他用刑,他呲牙裂齒道:“爺不服!”

“不服?”顧傾城又在他受傷的**狠狠一拍:“我看你服不服!”

“啊……啊……”痛得拓跋丕大叫一聲。

這個冥頑不靈的壞坯子,不教訓他,他還真是囂張跋扈了。

“你可知道你王兄打你之意?”顧傾城再問拓跋丕。

“丑八怪,你死開,不要你碰爺!”拓跋丕又羞又憤的厲聲叫道。

顧傾城肅然道:“這第一鞭,打你罔顧那么多人命,拿別人的性命當兒戲!”

“丑八怪,總有一天,爺抽死你!”拓跋丕痛得破口大罵。

將拓跋方才命他不能對郡主不敬的警告拋之腦后。

“還敢犟嘴!”顧傾城又重重的拍了他的**一下,拓跋丕又殺豬般的叫起來。

“這第二鞭,打你自小就知道錦衣肉食,不知人間疾苦,不知糧食的珍貴。

你這些毒藥下去,白白糟蹋了多少糧食?那些都是農民一把汗水一把淚種出來的米糧,災民連吃都沒有,你竟然就糟踐了!”

“爺就把它糟踐了,你又能怎么樣?”拓跋丕又撕心裂肺的叫。

顧傾城越想越惱火,又大力拍在他**的傷上:

“那第三鞭,是代替你父王打你這個愚蠢被人利用的兒子!

你父王一世英明,積德行善,卻生了你這個被人利用去禍害人的兒子。

你丟盡了你皇爺爺的臉,丟盡了你父王的臉!”

拓跋丕的眼里逐漸有慚愧,可是仍然像怒豹的瞪著顧傾城。

“你居然還敢不服?!”顧傾城又大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拓跋和侍衛在旁邊看著,他們還沒見過顧傾城如此的憤怒。

顧傾城再端起藥膏,對拓跋丕道:“行刑!”

“……丑八怪,我是九王爺,你……你敢對本王用刑?!”拓跋丕端出王孫的身份,又驚又懼的叫。

“剝皮!”顧傾城狠狠道。

“你敢!”拓跋丕大聲喝道。

顧傾城將膏藥涂抹在他傷口上,藥剛剛落到傷口上,碰觸到傷口,肯定生疼。

“你壞坯子敢禍害那么多災民,糟蹋那么多糧食,我怎么就不敢了?”顧傾城又揉了揉那些鞭痕,“看好了,姑奶奶抽你的筋!”

拓跋丕又痛得尖叫:“你再敢折磨爺,看爺不將你這破醫廬一把火給燒了!”

氣得顧傾城又一巴掌打在他**上:“你這冥頑不靈的壞坯子,被人利用,蠢笨如豬,還一點都不知悔改,方才就該讓你大王兄將你剝皮拆骨!”

“老九,你把王兄方才的話當耳邊風了?”拓跋風輕云淡的看著拓跋丕道。

拓跋丕被摁在顧傾城平時為病人準備的手術床,倒真像動刑。

顧傾城那一巴掌下來,痛得拓跋丕冷汗直冒。

但拓跋丕看著似乎風輕云淡的拓跋,卻生生的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一聲。

藥涂抹在鞭痕上一會兒,便開始覺得鞭痕上涼絲絲的,沒那么疼了。

拓跋丕仍然滿腔憤怒的瞪著顧傾城:

“丑八怪,別以為你方才替咱們求情,爺就感激你,總有一日,爺將你干掉!”

“呦……有志氣!”顧傾城冷冷道,“小壞坯,有本事,就學聰明些,不再被人利用了,再來找我拼命,姑奶奶等著你!”

顧傾城重重的在他挨鞭子皮開肉綻的地方拍了幾下。

拓跋丕痛得恨不得一口將顧傾城的頭咬下來。

自從拓跋丕被揪出來下毒陷害顧傾城,就一直盯著拓跋丕的鐵蛋,后來懼怕行刑回到內堂。

此刻已恢復正常,守在那里,緊握著拳頭,恨不得將拓跋丕劈了。

見拓跋丕被顧傾城折磨得夠嗆,鐵蛋才沒那么咬牙切齒,最后緊握的拳頭,才慢慢放開。

過了一會,拓跋丕被抽的鞭痕也就不那么痛了。

顧傾城也早開始給那些小廝上藥。

拓跋丕也終于知道方才顧傾城是給他上藥,并非剝皮拆骨。

心里的憤怒,也稍減,卻依然把顧傾城恨得咬牙切齒。

“老九,你們能想起來,給你們送東西的人,長什么樣嗎?”拓跋忍著怒火問拓跋丕。

拓跋丕和小廝一個個看著拓跋,怯怯的搖頭。

拓跋丕道:“那人就長得跟普通人一樣,沒什么特別之處。”

“那封信呢,果真燒了?”拓跋又盯著拓跋丕問。

拓跋丕垂首點點頭。

“其實,我大概知道幕后之人是誰。”顧傾城道,“恐怕去給九王爺和其他大人送信之人,都被他滅口了。”

拓跋看著她,蹙眉道:“真是他?”

顧傾城點點頭:“當初在老祖宗壽宴,九王爺拿蜂蜜水潑我,我也還擊回去,讓他瞧見。也許他知道九王爺對我耿耿于懷,便推了九王爺做槍頭。”

拓跋臉色冷冽,痛苦的閉上眼睛。

“放心,他總會栽在我們手上的。”顧傾城道。

拓跋再睜開眼睛,冷冽道:

“他敢指使老九來一心堂搗亂,想害死你。本王就再不再念什么情分,有些事,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結嘍!”

顧傾城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如此痛快的事情,一定不能落下我!”

“那是自然。”拓跋頷首道。

頓了一下,他再問:“你方才怎知是老九他們所為,若查不出誰下毒,你可就很難洗脫這下毒謀財害命的罪名了。”

顧傾城指指自己的鼻子,淺笑道:

“你忘了我的鼻子,天生比狗都靈敏?

斷腸草我太熟悉了,即便那人身上余下一點味道,也能引起我注意。

壞坯子他們罵得有板有眼,不像普通災民,我鎖定了他們身上的味道后,再看看他們的手,他們當時還拼命想擦去手上的痕跡。

那么干凈整潔的手,哪會是奴隸的手,便料定他們是喬裝打扮,連那蓬頭垢面的頭發都是假的了。”

“郡主真是太聰明了……”醫女和侍衛們都向顧傾城豎起大拇指贊賞。

拓跋丕看著顧傾城,眼里也有了些異樣的神采。

“對了,你說閭凌行刺,果真是他一人所為嗎?”顧傾城又問拓跋。

拓跋冷哼道:“當然不是,閭凌所為,閭左昭儀和閭望一定參與其中。只是閭凌卻一力承當,犧牲他一人,保住閭氏家族,還真是條硬漢!”

“陛下會如何處置閭凌呢?”顧傾城仿佛自言自語道。

拓跋分析:“閭氏家族盤根錯節,這幾十年來,勢力越來越大,皇爺爺即便顧念八皇叔和閭左昭儀的面子,不殺閭凌,為了你,也會將他流放。”

拓跋丕被拓跋丟上馬車帶回去。

在回太子府的馬車上,拓跋頗為認真的問趴著的拓跋丕:

“老九,你口口聲聲叫郡主姐姐做丑八怪,她真的很丑嗎?”

“當然,她就是個丑八怪!”拓跋丕提起顧傾城,仍然罵罵咧咧,咬牙切齒。

“呵呵……丑八怪。”拓跋不禁呵呵失笑,緩緩點頭:“丑八怪好,丑八怪好啊!”

若真是丑八怪就好啦,丑八怪就沒人會覬覦,他就安心了。

可是他的娘子又怎會是丑八怪呢!

回到東宮太子府,他拎著拓跋丕直奔如意閣,把拓跋丕丟給如良娣。

如良娣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打得皮開肉綻,心疼的撫摸著那些鞭痕,淚水奪眶而出:

“天啊,這是怎么回事?”

“本王打的!”拓跋冷冷道,“今日沒打死他,算這小畜生命大!”

如良娣素知拓跋疼愛這個弟弟,即便他再調皮,也從未出過如此狠手。

如今若不是自己的兒子惹出什么大禍,拓跋是不會打他,而且出手那么的狠。

“……丕兒,你說,你又闖什么禍了?”如良娣心疼的看著拓跋丕問。

拓跋丕畏畏縮縮不敢吭聲。

拓跋卻指著他怒罵:“你以為你不敢說,你幾乎害了安平郡主,又幾乎害了成千上萬災民的性命,你的良心就能安了嗎?”

“……安平郡主?成千上萬災民的性命?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膽小怕事的如良娣嚇得面無人色。

“我的好弟弟,拎著大包斷腸草去安平郡主的醫廬,將毒藥下在粥里面,企圖毒害那些老百姓。”拓跋咬牙切齒道。

“我的天啊!怎么會這樣?”若良娣嚇得一頭栽倒地上。

拓跋又對拓跋丕怒斥:“斷腸草之毒,可謂無藥可救!若不是安平郡主醫術高明,那成千上萬災民被你毒死,皇爺爺還不將你碎尸萬段?

你死也就罷了,還會連累你母妃跟著你一起死,你這個被人利用的蠢貨,什么時候腦子能變得聰明些!”

“……斷腸草?丕兒,你到哪里弄什么斷腸草去毒殺災民?”如良娣痛心疾首的對拓跋丕哭道。

“……我,我不知那是毒藥,我以為是瀉藥,想,想去捉弄那個丑八怪。”拓跋丕低垂著頭,不敢面對他的母妃。

“丕兒啊,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的不爭氣?是誰給你毒藥,讓你去害安平郡主啊?”如良娣哭泣道。

拓跋丕卻默默搖頭。

他真的不知那幕后之人是誰。

“這也怪父王和你這個母妃太寵溺老九,才寵到他無法無天。”拓跋冷冷的看著如良娣和拓跋丕道,“男子漢不能溺愛,否則沒出息!”

“確實是我管教不嚴,才令丕兒闖下彌天大禍。”如良娣擦著眼淚。

拓跋丕見拓跋責怪她母妃,又振振有詞道:

“爺沒冤枉那丑八怪,她口口聲聲說有愛心,卻只是給災民喝稀粥,啃饅頭,連口肉都不給他們吃,算什么愛心?她分明就是存心騙善款!”

拓跋氣得又摑了他一巴掌,扇得拓跋丕臉上又有幾個指印。

如良娣爬起來又心疼的抱著兒子,卻又不忘數落拓跋丕:

“你這逆子,還不知悔改,惹你大王兄生氣?”

拓跋又指著拓跋丕厲聲罵道:

“你個混賬東西,到如今還不知悔改!你可知幾十萬災民,一人一口粥,就得多少銀子?

還吃肉,將你的肉剁了給災民吃就有肉吃了!

你一天到晚在太子府錦衣肉食,怎知外面的疾苦?

安平郡主把皇爺爺和老祖宗賞賜的金銀全部都拿去賑濟災民,每天還為病人免費診病,一心為民,心地善良。

你竟然還血口噴人,你的良心是不是給狗吃了,父王怎么生了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

你若不是本王的親弟弟,就憑你如此污蔑安平郡主,本王立時就將你剝皮抽筋!再一劍將你結果了!”

如良娣從未見拓跋如此生氣,嚇得臉色慘白。

趕緊擋在拓跋丕面前,生怕拓跋盛怒之下,真的就拔劍殺了拓跋丕。

“丕兒,你怎會變成這樣,怎么越來越不懂事啊!”如良娣摟著兒子痛哭。

拓跋再看著拓跋丕道:“養好傷,好好反省!餅些時日,跟王兄到軍營,好好鍛煉!”

“……去軍營?那就是要上戰場了?”如良娣更嚇壞了,哀求道:“殿下,丕兒不到十歲,還沒有戰馬高呀。”

“沒有戰馬高?”拓跋冷哼,“本王五歲就上戰場,十歲就領兵打仗了!”

拓跋頭也不回,丟下話就走了。

身后的如良娣,倏然雙腿一軟,又一頭栽倒地上。

她的身下,竟然是一灘殷紅的血,裙裾也早被血染紅了。

顯然,她是一直強撐著。

拓跋丕嚇得大驚失色,趕緊抱著他母妃,顫抖的喊:“母妃,你怎么了?丕兒給您請御醫!”

“……丕兒別擔心,母妃沒事。”如良娣有氣無力道,顯得非常虛弱。

服侍如良娣的宮人也趕過來,扶住如良娣,臉上有些羞赧。

低聲對拓跋丕道:“九王爺,你放心,良娣每個月都會這樣子,好好躺著休息就好了。”

“丕兒,你要懂事,若母妃有個什么好歹,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可怎生是好。”如良娣心疼的撫摸著拓跋丕的小臉,淚如雨下。

拓跋丕心里亂成一團,卻更加的惱恨顧傾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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