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傾城

第二百五十六章:秀色可餐

正文

第256章:秀色可餐

翠綠的荷葉中,白蓮紅蓮次第綻放,蓮蓬飽滿,河水清澈。x更新最快

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綠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覺透心的清涼。

“在世如蓮,凈心素雅,不污不垢,淡看浮華。”顧傾城看著一望無垠的荷塘,情不自禁道。

拓跋淺笑:在他心目中,任何美景,在他的傾城面前都黯然神傷!

河道有一漁筏,拓跋拉著她走上船筏,兩人在船筏搖曳中坐穩,拓跋劃著船。

河道兩旁的荷花,在她們身旁搖曳著緩緩后退。

“傾城,一定要振作起來,讓自己更強大,知道嗎?否則,芷若她們就白丟性命了。”拓跋道。

他手法嫻熟的劃槳,淡藍的瞳仁能倒影出顧傾城的影子。

顧傾城張開嘴巴大聲“啊”的吼叫一聲,將身體內的濁氣憋氣全部發泄出來。

拓跋溺愛的看著可愛的她。

“好!只有將自己變得更強大,才能將仇人踩在腳下!”顧傾城在拓跋的熏陶下,學會成長,學會無畏。

拓跋看著他的傾城,又憐又愛的笑了。

顧傾城嘆口氣,緩緩道:

“有個丈夫干活回家,看見妻子揍兒子,沒理他們。徑直走到廚房,看見矮桌上煮好一鍋餛飩,于是盛了一碗吃。

吃完看見妻子還在那里揍兒子,他看不過去了,就道:‘管教孩子不能老用暴力,要多講道理嘛。’

妻子氣惱道:‘好好的一鍋餛飩,他居然撒了一泡尿進去,你氣人不氣人?’

丈夫聽后眼睛瞪直,馬上道:‘媳婦你歇會兒,讓我來揍!’。”

“哈哈哈……”拓跋開懷大笑,“哎呦,我的好娘子,居然那么快就會講笑話了,看來心情已經恢復了。”

顧傾城拿槳輕拍了一下拓跋,而后認真道:

“當初你父王被冤死,你又被殺手一路追殺。你把殺手抓起來剝皮的時候,我真恨過你,覺得你那么兇狠,簡直就是魔鬼。

如今芷若和云錦慘死,我也恨不得活剝了柳如霜和乙渾。

我才知道,原來置身事外,誰都可以心平氣和,若身處其中,誰還可以淡定從容。

所以輕易不要評價任何人,因為你不在其中。拓跋,我現在是真正理解當初的你了。”

而且,她知道他為何會對敵人剝皮削骨都是上輩子的誓言。

“好,理解就好,理解萬歲!”拓跋非常快慰。

頓了半晌,他又道:

“其實,我對殺手也真正狠了些,因為他們不是我的真正敵人,他們只是殺人的工具。

幕后之人,才是我的敵人,我該剝皮的,是幕后之人!”

拓跋看著恢復如常的傾城,開心道:“好了,如今看你能振作,為夫真的放心了!”

“看看你,口口聲聲為夫為夫的,得咱們是老夫老妻了。”顧傾城笑道。

掬起河水,潑向拓跋。

“千萬年前,你我就緣定生生世世,可不就是真真正正的老夫老妻!”

拓跋看著美艷如花的顧傾城,忍不住抱過來就吻。

兩人在船上熱吻**,一不心,就翻船掉下河里。

在水中,拓跋還吻著顧傾城,直至兩人都快要窒息了,拓跋才擁著她浮起水面。

河水深及脖子,兩人僅露出頭顱。

“拓跋,都是你!”顧傾城嗔道:“這是在郊野,不在一攬芳華。咱們衣服都濕了,怎么回去?”

拓跋親了她一口,**的低聲笑道:“那就不回去,這荷花那么茂密,把衣服脫光了,也沒人看見。”

“你能不能有個正經!”顧傾城嗔道,“尚老伯他們就在不遠處干活呢。”

“你放心,尚老伯他們見本王帶著王妃郊游,此刻怕是早識趣的避開了。”拓跋笑道,“這陽光明媚,涼風習習,把衣服脫下來,晾曬一下,很快就干!”

顧傾城的頭發早已凌亂,干脆把發髻都解了,拓跋為她細心洗了頭,一頭濃稠的長發披垂著。

顧傾城頭發濕漉漉的樣子,落在拓跋的眼里,又是別樣的風情萬種。

他的心里熱情涌動。

河道上有一半月竹橋,拓跋和顧傾城都脫了外衣,只穿了里襯衣,把衣裳掛在竹橋上晾曬。

他抱起顧傾城,讓她坐在竹橋上,再采了幾朵蓮蓬,讓她剝蓮子吃。

顧傾城倒是沒剝過蓮蓬,剝得有些笨手笨腳。

“就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丫頭!”拓跋帶著心疼的佯罵。

拿過她手上的蓮子,用指甲在外殼輕輕劃了一道裂口,教她剝了幾顆。

又親了她一口,再仰天長嘆:“這么又丑又笨的女人,也只有我拓跋才有福消受!”

顧傾城光著白皙的腳丫,坐在竹橋上搖晃著雙腳,拿著蓮蓬敲打了一下站在河道船筏上的拓跋。

半認真半玩笑道:“確實是個笨丫頭,當初連奠大將軍的真正身份都懵然不知,你趕緊退貨啊,反正咱們也沒大婚!”

顧傾城哭過的眼眸,有如洗滌過的藍寶石,一襲雪白里襯裙,清純如新綻的白蓮花,長發飄飄,光著腳丫,越發的嬌憨可愛。

拓跋喉嚨發緊,身體燥熱。

“大婚只是儀式罷了,這里景色優美。娘子,”拓跋**的聲音又在她耳畔響起,“要不,咱們就在這里洞房?”

他輕捏著顧傾城那雙白皙柔嫩的腳,在按揉撩撥著。

“你想得美!”顧傾城踹他一腳,船筏激烈晃動,拓跋翻船又掉下河道里。

顧傾城看著拓跋水花四濺,一臉的狼狽,她嘴里吃著蓮子,幸災樂禍的笑著。

拓跋爬起來,翻身站上魚筏,看著笑靨如花的顧傾城,沒想到他的娘子,幸災樂禍的樣子更別有風情!

他一伸手勾下顧傾城的頭就熱吻,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娘子,我餓了。”拓跋在她耳畔呢喃,熾熱的吻越來越狂熱。

“餓了……就吃顆蓮子吧!”顧傾城輕輕推開他,塞了粒蓮子堵住拓跋的嘴。

“娘子,你別裝糊涂!”拓跋細細嚼著蓮子,眸眼含情。

顧傾城見他熾熱的眸光,嚇得趕緊起來順著河道逃跑。

她身如蝴蝶翩飛,拓跋在后面追逐。

顧傾城這一逃,竟跑到荷塘旁邊的那片油**田。

拓跋一發力,騰身跳起來將顧傾城撲倒在油菜田,滾倒了一大片油**。

“色鬼!”顧傾城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嗓子里,被他的熱吻堵住。

拓跋將顧傾城壓在花田上,熱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低喃:“一個男人不色他的女人,那這個女人就完嘍!”

顧傾城想推開身上的他,卻陡然覺得自己在他的輕撫下軟弱無力……

天為屋宇,花海為**,

確實浪漫繾綣……

“可是,拓跋,芷若和云錦那倆丫頭剛走,我們怎能就**作樂。”顧傾城雖然無力推他,卻在他耳畔軟聲道。

拓跋終究是拓跋,雖然欲火焚身,卻也生生忍住。

他理解顧傾城此刻的心境,他確實不能只顧自己的感受。

只是熱烈的吻了一回,便心滿意足的抱著含羞嗒嗒的她回到竹橋。

顧傾城在他懷里略帶愧疚的看著他,對他更加的敬重。

這時候河道有幾縷銀光忽閃而過,顧傾城驚喜的叫道:“拓跋,你不是餓了嗎,我看見有魚了!”

“我的娘子秀色可餐,如今已經不覺得餓了。”拓跋暖暖道。

顧傾城不再言語,只輕咬紅唇,嬌羞的看著他。

拓跋輕吻一下她的額頭:“你等著,我去給你釣魚!”

他離開顧傾城,去附近的茅屋取來釣魚竿和魚餌,卷起褲腿,露出修長結實的腿,站在水里釣魚。

顧傾城坐在竹橋上,幸福的看著聚精會神垂釣的拓跋。

可惜不到半盞茶功夫,拓跋就不耐煩了。

“如此釣魚,釣到什么時候去?我可真佩服姜太公了!”

拓跋一下子把魚竿扔了出去,魚竿在水波中蕩漾,而后,緩緩沉沒。

他再回到竹橋,拿起他方才放在竹橋上的隨身寶劍。

剛才拓跋掉下河道,手上沾了污泥,不心擦在臉上,經太陽一曬,臉像掛著兩條黑貓須。

顧傾城看著他可愛的樣子,笑道:“看看你這既想**又要偷懶的懶貓,魚還沒釣上,就已經變成黑貓了!”

顧傾城又伸手幫他擦污泥,道:“釣魚就是那樣,愿者上鉤,你該好好學學姜太公的耐性。”

“我可沒姜太公那樣的耐性,還愿者上鉤呢。”拓跋拔劍,充滿自信道:“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魚兒,就是好貓!”

他跳下水里,手中舉劍,盯著河水,嚴陣以待。

顧傾城吃著蓮子,看著威風凜凜的高陽王,竟舉劍在河里抓魚,心里不出的甜蜜。

拓跋還真有能奈,不消半炷香功夫,便抓到幾尾手掌寬的河鮮。

拓跋熟門熟路,走到荷塘邊那間茅屋,里面油鹽醬醋調料和火折子一應俱全。

仿佛這些東西是一早就為他備好。

拓跋開始架火,撒調料,一絲不茍的烤魚。

而后又探身下水挖蓮藕,挖出的蓮藕像手臂一樣粗大。

拓跋將那根蓮藕洗干凈遞給顧傾城,顧傾城看著那蓮藕,眼前竟像看見手臂一樣。

而且再看拓跋時,他的兩個袖子還真是空空如也,竟像沒了手臂一般。

她不禁駭然,驚得目瞪口呆!

趕緊伸手去抓那空空如也的袖子,卻又結結實實的拿捏到拓跋的手臂。

她晃晃腦袋,難道又是自己的幻覺?錯覺?

拓跋怎么會雙臂盡失?!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但一時之間還是嚇得不敢伸手去接。

“……怎么了?”拓跋看著顧傾城古怪的表情,笑著將蓮藕從中掰斷,一人一截。

“不要!”顧傾城驚呼,又恍若看見拓跋掰斷的是他的手臂,想阻止,已然來不及。

然而一轉瞬,卻看見拓跋安然無恙!

顧傾城心下忐忑!

又為自己解釋:難道是自己方才傷心過度,才出現什么幻覺了?

拓跋一邊烤魚一邊大口的吃著生脆清甜的蓮藕。

顧傾城再認真的看看手上的蓮藕,確認不是手臂后才放心。

顧傾城坐在橋上,還是不敢吃蓮藕。

心理上仍然覺得那是拓跋的手臂,只剝蓮子吃,一邊欣賞他在做偉大的庖廚。

偶爾剝了幾顆蓮子,過去塞到他嘴里,再回到橋上坐著。

魚就快烤熟了,嗅著冒出香味的魚,顧傾城頓覺饑腸轆轆。

拓跋聽到她肚子唱空城計,體貼道:“你稍等,這魚馬上就好!”

“……拓跋,這蓮藕,不是要煮熟才能吃嗎?”顧傾城看著手上的蓮藕,吶吶的問道。

“傻瓜,原來你不知道蓮藕也能生吃呀。”拓跋抬眸溺愛的看著她,“還真是不會下廚的女人。”

顧傾城見他損自己不會下廚房,于是撇嘴道:“看你吃得那么愜意,活脫脫一個農夫模樣,我有時真懷疑你是不是高陽王。”

“高陽王就不是人,不用吃五谷雜糧啊?久經沙場的人,沒有那么多講究!”拓跋豪邁道。

幾尾活蹦亂跳的魚,在拓跋的熏烤下,變得鮮味焦香。

拓跋手里提著叉魚的樹枝,把兩串烤好的魚拿過來,兩人坐在橋上吃魚。

“嗯!太鮮美了!這么好的庖廚,御膳房都找不到呢。”顧傾城美美的吃著魚。

“被你這么一夸,為夫都飄起來了!”拓跋開心得嘎嘎嘎的大笑。

“夫君,”顧傾城略為蹙眉,神色憂郁的看著拓跋,軟聲撒嬌道:“你可是好了,八十歲,還給我做好吃的,可不能反悔啊。”

只要他安好,手腳健全,才能給自己做吃的。

拓跋收卻嬉笑,認真的看著她,**溺道:“我拓跋一言九鼎,任何時候,對我的傾城,都言信行果。”

顧傾城的眸眼溢滿淚水。

趕緊拿起魚吃,掩飾內心的憂慮。

拓跋看著顧傾城饞貓的吃相,又柔聲道:

“心,慢慢吃,這種河魚,雖然鮮美,卻是有很多魚刺,你心別卡到喉嚨了。”

他不霸道的時候,真是溫柔得顧傾城有想哭的沖動。

顧傾城晃著一對光腳丫,問道:

“拓跋,古人云,君子遠庖廚,既勸誡人不可殺生,又覺得廚房是女人的天地,男人只能在外開疆拓土。

您一個堂堂世嫡皇長孫,打個噴嚏,勾勾手指,就會有千軍萬馬伺候您。您怎會紆尊降貴,親自烹飪?”

拓跋豪氣干云道:

“古人所謂的君子遠庖廚,勸人莫殺生,在本王看來,都是些沽名釣譽的虛假之詞。

何謂殺生?牛羊雞鴨有生命,青菜蘿卜難道就沒有生命嗎?

再,不殺生,不吃不喝,人類何以生存?

這世間上,就是弱肉強食。饑荒時餓殍遍野,甚至還易子而食。”

顧傾城一時啞口無言。

天公不作美,才導致易子而食!

拓跋又道:“我最欣賞老子之言:‘治大國,若烹鮮。’”

“治大國,若烹鮮?”顧傾城欣賞拓跋的豪邁。

“烹飪時,本王非烹飪,而是在運籌帷幄,如何將敵人決勝于千里。戰場上作戰,本將軍非殺敵,而是若烹鮮也!”

拓跋豪氣干云,字字鏗鏘。

“……夫君,沒想到,你于鍋碗瓢盆中,也能悟出治國之道,果真是大才!”顧傾城向他豎起大拇指。

拓跋這一席話,她是打心眼里佩服。

欽佩之余,也豪邁道:“夫君,可惜此時無酒,若是有酒,咱們夫妻痛飲,不醉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