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反咬一口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采玥書名:
第290章:反咬一口
幸好顧卿眼疾手快,奮力拉開拓跋靈要自盡的手,站在床邊,把她緊緊擁抱著。23更新最快
想到芷若和云錦被乙渾蹂躪至死,他不由得義憤填膺。
之前對拓跋靈的所有不滿都消失殆盡,化作一縷柔情,溫言安慰。
“別怕,沒事的。我已將那淫賊宰了,只要我們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公主受辱的!別怕……”
“啊……顧卿,你讓我死,我如今已經沒臉見人,更加沒臉見你了!”拓跋靈抱著顧卿,把頭埋在他胸前嚎啕大哭:“嗚嗚……”
“別怕……有我呢,都是我不好,沒好好保護你!”顧卿萬分愧疚,眼里噙淚:“是我不好……”
他是她的近身侍衛,他沒有好好保護公主,確實是他失職,簡直就該死!
普通女子被人侮辱失了清白,已然活不下去,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這樣的打擊,教她怎生受得了!
蕓姜見拓跋靈傷心欲絕,也更加的害怕,她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公主被侮辱,她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她既心疼公主受辱,又擔心自己被處死,也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公主,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如今那壞人已被顧侍衛所殺,你一定要挺過來啊!”
這時候,獨孤西風仗劍闖進來,二話不說,提劍直插向顧卿后背。
顧卿背對著門口,正半彎著腰抱著悲痛欲絕的拓跋靈安慰,聽到身后有動靜想要回身時,背上已中獨孤西風一劍……
也正正是他要回身,身子一動,獨孤西風的劍才沒刺中心臟位置,而是靠偏的肩甲處。
“噗……”的一聲,一陣鉆心劇痛!
顧卿猛然回首,放開拓跋靈,不敢相信的怒瞪著來人。
顧卿吃痛一時還未開得了口,獨孤西風已經大喝道:“顧卿,你身為保護公主的侍衛,竟敢侮辱公主?”
顧卿被他一劍穿進肩甲,鮮血汩汩直流。
他痛得栽倒地上,忍著痛,向賀蘭敏都光溜溜的尸體瞟了一眼,道:“你殺錯人了,那個畜生才是罪魁禍首!”
拓跋靈一見闖進來那么多人,羞愧得拉被褥來裹著頭臉,趴在床上大哭。
并一邊厲聲大喝:“滾……都滾出去……”
“顧卿,你休要狡辯,我們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抱著公主在侮辱她!”獨孤西風又大聲喝道。
蕓姜遮站在床邊擋在拓跋靈面前,見顧卿被冤枉,趕緊幫顧卿辯解:“……不是的,獨孤公子,顧侍衛是在救公主。”
獨孤一劍就刺向蕓姜的胸口,一劍穿胸,蕓姜只啊的一聲悶哼,便倒在血泊中。
獨孤西風亂殺無辜,顧卿震怒得血脈賁張,猛然抓起剛才那把血劍,就殺向獨孤西風。
獨孤西風見顧卿仗劍殺來,一邊迎擊一邊大喝:
“顧卿,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竟然殺了蕓姜滅口!”
其時哭喊中的拓跋靈裹緊自己的頭臉,也根本沒看到誰殺了蕓姜。
陡然聽到蕓姜死了,愣了半晌,才掀開披風。
看向蕓姜,卻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侍女,竟已經香消玉殞。
“蕓姜!”她心痛的嚎叫一聲。
裹著披風滾落地上抱起蕓姜。
“獨孤西風!”她看著獨孤西風滴血的劍,眼里簡直要噴出火焰,咆哮道:“是你把蕓姜殺了?!”
“……是他,是顧卿,是他殺人滅口!”獨孤西風一邊迎戰顧卿,一邊狡辯。
“對對對,是顧卿殺人滅口!……”獨孤西風的手下也異口同聲的指著顧卿道,并加入獨孤西風圍毆顧卿。
“你們殺害無辜,居然含血噴人,反咬一口?”顧卿怒不可遏,每一劍都與獨孤西風拼命。
這時候,拓跋靈才看見顧卿身上中劍,幾乎被血染紅。
顯然是獨孤西風剛才乘其不備就傷了顧卿。
“你們住手!……”拓跋靈對獨孤西風他們怒斥。
獨孤西風沒料到受傷的顧卿身手竟還如此的了得,一邊往門外節節敗退,一邊對他的手下喝道:“快把公主帶走!撤!”
他的手下過去,一個劈手擊向拓跋靈后脖子,拓跋靈登時暈過去。
有人將拓跋靈抬下去,又有人幫賀蘭敏都穿好衣裳,連帶著蕓姜的尸體抬走。
而獨孤西風虛晃一招,脫離顧卿的拼命纏打,帶著拓跋靈和賀蘭敏都的尸首趕回皇宮。
顧卿身受重傷,稍為喘息一下,艱難的爬上馬,在后面追趕著,終究是慢了些時辰才回宮。
但早一步回到皇宮的獨孤西風,卻歪曲事實,將顧卿與賀蘭敏都合謀侮辱公主,并殺了蕓姜滅口,顛倒黑白,胡說八道一通,氣得皇帝咆哮起來,砸破了面前所有的東西,一把拔出軒轅劍。
“顧卿,朕要將你碎尸萬段!”皇帝懷著滔天巨怒的咆哮,“所有人聽著,看見顧卿格殺勿論!”
又趕緊命人將公主帶回碧霞宮調理。
皇后娘娘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堂堂的大魏公主被侮辱,直氣得暈倒地上,被御醫掐人中醒過來便嚎啕大哭。
獨孤西風正正是想激怒皇帝,想趁皇帝盛怒下立刻殺了顧卿,他就真真成了英雄救美,公主的大恩人了。
見皇帝下令對顧卿格殺勿論,他可是心花怒放了。
這時皇帝身邊的御林軍統領穆鋮,卻蹙眉道:
“顧卿不是和李弈趕赴西山去救他妹妹安平郡主嗎?怎么又會和公主出現在北郊,還和賀蘭敏都合謀侮辱公主,陛下不覺得可疑嗎?”
穆鋮如此提醒,皇帝才在盛怒下冷靜下來。
顧卿不久前才和李弈到自己跟前說要趕去西山支援顧傾城他們,怎么卻去了北郊。
他一向如此緊張他的妹妹傾城,在傾城危急關頭,不去保護自己的妹妹,卻和賀蘭敏都去北郊合謀侮辱靈兒,這倒也真的說不過去。
于是把殺無赦的命令改為看見顧卿,立刻將其拿下。
這時身受重傷的顧卿也趕回來,一到宮門,就被御林軍拿下。
被押到皇帝面前。
獨孤西風本來是想趁皇帝盛怒下殺了顧卿的,那樣的情景,即便后來拓跋靈清醒知道不是顧卿所為,他也可以解釋為當時急怒攻心,才會錯殺顧卿。
沒想到顧卿身手了得,他見自己即便和手下合力也未必能殺得了顧卿,只得先命人把拓跋靈帶回來。
皇帝面前,顧卿全身血染,忍痛一五一十,將自己剛要與李弈出宮去西山,蕓姜找到自己還說擔心公主安危的事稟報,此事有李弈作證。
而獨孤西風后來闖進來不問青紅皂白,不但刺傷自己,還殺了蕓姜嫁禍給他,其心和動機就不純了。
他獨孤西風才是和賀蘭敏都合謀侮辱公主之人,否則他怎會那么巧,趕去那木屋?
獨孤西風自然是狡辯,聽手下來報,說看見賀蘭世子和公主單獨前往北郊黑龍潭,他知道賀蘭敏都一向覬覦公主,怕公主有危險,便追蹤過去。
如此,倒也似乎讓他說了過去。
但說到殺蕓姜,他再狡辯也狡辯不了,蕓姜身上的劍傷和顧卿身上的劍傷,便是獨孤西風的劍所為。
獨孤西風見嫁禍不了顧卿,便道看見顧卿抱著**裸的公主,怒不可遏,一時憤怒刺殺顧卿,不小心又誤殺了蕓姜。
怕被公主誤會,才說是顧卿所為。
這時候,拓跋靈也清醒,含屈帶淚的將情形說了一遍,基本便和顧卿一樣。
皇帝這才命御醫救治重傷的顧卿。
至于賀蘭敏都,即便那是常山王的獨苗,皇帝震怒之下,還命人將其鞭尸一百,尸體打得血肉模糊,才著御林軍送回去給常山王。
即便將他鞭尸又如何,他心肝寶貝的清白是被毀了!
他沒有將那可惡的小賊滅族,已經是常山王祖宗積德了!
若不是看在常山王祖上于大魏有功,他的王位世襲罔替,他豈會饒恕賀蘭一族。
女兒被人侮辱,這樣的痛心事,攤在誰身上,都委實氣憤難消,更何況是堂堂大魏皇帝。
常山王接到御林軍送回去賀蘭敏都的尸體,也聽御林軍悄悄說起事情的原委,公主受辱之事,也不好大肆宣揚。
看著被鞭尸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兒子,這賀蘭敏都是常山王的獨苗啊。
常山王賀蘭九真一口血便噴薄而出,也不追究是否他兒子罪有應得,便傷心欲絕的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兒啊……”
死了賀蘭敏都,他常山王一脈便斷了根了。
別說是常山王悲痛欲絕,就連他那足不出戶久臥病榻的王妃,看見他兒子死得如此的慘,也撲向賀蘭敏都的尸體哭得驚天動地:
“我的兒啊……你醒醒啊……你起來啊……你怎能丟下母妃,白發人送黑發人啊!我的心肝啊……”
那病怏怏的王妃哭一句吐一口血,喊一句又吐一口血。
老夫妻也煞是凄涼。
再凄涼,再憤懣,也奈何不了陛下,況且自己的兒子侮辱了陛下的公主呢。
他們還是要給兒子下葬,入土為安,那一個哭喊,可更加的呼天搶地。
顧卿是顧傾城的大哥,賀蘭明月把自己和顧傾城當初在玲瓏閣就結下梁子的事一說,常山王一家,以為顧卿是故意公報私仇,更加的痛恨顧傾城了。
拓跋和顧傾城設計捉拿拓跋翰之事,閭望一下子就收到消息了。
暗暗歡喜之余,趕緊派閭凌去天牢,讓乙渾對東平王踩上一腳。
閭凌化妝成送飯的獄卒,出現在乙渾面前。
乙渾看著眼前古怪的獄卒,一身的煞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以為是拓跋派人來殺他。
閭凌見他一臉惶恐,輕輕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容顏。
“……閭將軍,竟然是您?”乙渾看見閭凌,大吃一驚,“您不是被流放了嗎?”
“不要聲張,”閭凌低聲道:“此事說來話長。”
乙渾眼里的驚駭過后,又露出最后的曙光:“是大人派閭將軍來救末將嗎?”
閭凌點點頭,問:“昨晚大將軍和安平郡主過來,你可有胡說八道?”
乙渾此刻知道閭家的勢力還真的不容小覷。
若自己有一言半句的漏嘴,此刻怕是身首異處了。
他雙手撐著木柵欄,對天發誓:“沒有!在下一向守口如瓶,拓跋和顧傾城與我深仇大恨,我怎么會對他們透露一字半句!”
“真的沒有?”閭凌眉宇聚攏。”
“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轟!”乙渾信誓旦旦。
閭凌心道:你即便不天打雷轟,也要身首異處了。
這樣的人,對他們閭家,已經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閭凌低聲道:“剛才拓跋和顧傾城引東平王到東巒礦山,拓跋翰已經事敗被擒。”
乙渾聽得驚駭不矣。
連東平王都被她扳倒,那個女人還真是妖魅!
閭凌便讓乙渾把東巒礦山幕后的主腦是東平王,他一早就意圖造反之事舉報出去,將功抵過,這樣或可保命。
“將軍,即便在下此時對東平王落井下石,在下也是同罪,說不定誅滅五族啊!”乙渾痛定思痛道。
閭凌沉靜道:“你放心,本將軍被判流放,也能活得好好的出現在你面前。咱們同坐一條船那么多年,又怎會看見你落水而不救!”
乙渾見自己身陷囹圄,東平王又不能依靠,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閭家了,便點點頭。
閭凌見乙渾只能將賭注押在閭家,還是贊賞:
“好,你立刻舉報東平王私采礦山,意圖謀反。我馬上安排你家眷撤離都城,晚上,我再來救你出去。”
乙渾大喜,只要逃出大魏,保住家人,天涯海角,總有報仇之日。
閭凌離開后,乙渾立刻喊來獄卒,請來刑部尚書陸麗,將東平王私挖礦山意圖造反之事舉報出去。
這廂皇帝剛剛處理了拓跋靈的窩心事,那廂快馬便來回稟西山之事。
皇帝知道拓跋今日開始對東巒礦山的幕后之人引蛇出洞,李弈前腳走他后腳就另派人關注東巒礦山進展。
早有快馬稟報,原來幕后之人真的是東平王拓跋翰,還把發生的戰況一五一十稟報,當然也不遺漏顧傾城受傷。
東巒鐵礦山比西礦口蘊藏量大上近十倍,已經提煉出鐵粉,并在里面鍛造出大量兵器。
拓跋燾雖然早就意料,但今日公主被凌辱,皇子謀逆,卻也被這些突然而來的打擊氣得一口血就吐出來,跌坐在龍椅上。
嚇得宗愛等內侍手忙腳亂,趕緊傳御醫。
宋遠道等御醫過來處理,幸好也只是一時的急怒攻心。
良久,拓跋燾方平靜過來,依然咬牙道:“那個逆子,看他等一下作何解釋!”
每個父母,得悉孩子犯錯,心底下都希望自己冤枉了他,都希望那其實是個誤會。
這樣,他們的孩子就不會令他們失望和心痛,依然是那個孝順稱心的孩子。
拓跋燾終究是顧念父子之情,心中不忍,想先私下審問拓跋翰,看看他有何辯解。
一旦到了金鑾寶殿,萬眾矚目,他就是有心饒恕兒子一命,也不好護犢徇私枉法了。
所以他告訴穆鋮,高陽王若帶東平王回來,傳他們在御書房見。
約莫一個時辰,拓跋便押解拓跋翰回宮,候在宮門的穆鋮,帶他們到了御書房。
這時候,接到密報暗暗開心的拓跋余也趕到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