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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采玥書名:
第317章:含冤負屈
顧仲年也是一時氣話,一般刑事案件,充其量會交到刑部去審,皇帝是不會隨便就審案。
只是他覺得皇帝可能會偏袒顧傾城,才如此一說。
李管家又指揮奴仆上前拿人。
“誰敢!”
顧傾城怒視想過來抓她們的奴仆。
她的眸眼,自有一股凜冽威儀。
奴仆竟被顧傾城的威儀震懾,不敢上前。
顧傾城轉而對顧仲年道:
“父親,我沒有殺奶奶,飛鴻飛雁也沒有殺人。
你僅憑這些證據,就說我們殺人,未免牽強。
你要抓我們去刑部也好,金鑾殿也無妨,我們都可以跟你去。
但現在還有很多疑點,我必須要細細查看,再跟你去!”
顧傾城說完,快步走回奶奶的房間。
想看看方才給奶奶施針,是否有急救效果。
顧仲年被顧傾城的氣勢震懾,想跟顧傾城硬拼,不但她身邊那倆丫頭不好惹。
顧傾城更不是吃素的。
趕緊帶著所有人也跑回老太太的房間。
見顧傾城要上前查看老太太,他又一把拉開她,想讓她遠離老太太。
“你這畜生,殺了人,還想毀滅證據么?!”
顧傾城也不由得大怒。
沖顧仲年怒吼一聲:“你起開!我是想看看奶奶是否還能救活!”
顧傾城手一甩,竟將顧仲年幾乎甩了一個趔趄,雙手在空中挽了幾下才站穩。
一時間,怔愣的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摸摸老太太的脈息,似乎有些回光返照跡象。
又輕輕擰了一下她百會穴和人中穴上的銀針。
柳如霜邊呼天搶地的嚎啕大哭,一邊指著顧傾城驚駭的叫:
“顧傾城,證據確鑿,就是你懷恨在心,想殺老太太而后快。
誰都知道百會穴是死穴,你還在那里扎針。
你是怕奶奶不斷氣,醒來指證你,趕緊弄死她。
以為我們不懂醫術,裝模作樣的演戲!”
“……死穴?”
顧仲年一聽,嘴里喃喃。
趕緊又過來推開顧傾城,將她遠離了老太太的床榻。
氣得直喘粗氣。
一邊痛心疾首的罵:
“畜生……你這個畜生!你竟然怕奶奶沒斷氣,還想把她弄得無藥可救?!”
百會穴確實是死穴,但已死之人,扎此穴,反而有可能起死回生。
當年神醫扁鵲,起死回生之法,便是針扎百會穴。
柳如霜不但不懂,還在大放厥詞,故意歪曲。
顧仲年已先入為主,認定是顧傾城殺人。
在盛怒下自然是相信柳如霜,而不相信他那個神醫女兒。
顧傾城嘴角冷笑,見父親如此阻止自己靠近老太太,也只得作罷。
她像看著死人一樣看著哀嚎的柳如霜。
冷冽道:“柳如霜,你還真能作死啊!”
“顧傾城,你再如何恨我,可以殺了我,為什么要對老太太下此毒手。
她縱然再不喜歡你,她也是你的奶奶啊……”
柳如霜繼續怨懟顧傾城,哭得撕心裂肺。
當然,她的女兒丫頭們也跟著哀嚎。
顧傾城淡定的看著她,義憤填膺道:
“柳如霜,你為了想陷害我,居然不惜殺了奶奶和那兩個丫頭。
你如此泯滅人性,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含血噴人,自己是殺人兇手,還反咬一口,想誣賴別人!”
柳如霜悲憤的指著顧傾城哭道。
又對滿屋的人哭訴:“我雖是兒媳婦,與老太太卻情同母女,我怎么會害老太太。
你就算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你的鬼話!”
柳如霜對老太太的好,看上去情同母女,顧仲年倒是相信的。
顧傾城卻反而指責柳如霜,只會被顧仲年認為她反咬一口,含血噴人。
顧仲年早氣得七竅生煙,厲聲對管家道:
“管家,看緊這個孽障,別讓這個殺人兇手逃跑了!
我要面圣,當著全天下人,我看陛下還會不會徇私枉法!”
她是安平郡主,看來想把她拿下,并不容易。
便吩咐李管家,把顧傾城看緊了,天一亮,就去報京畿府衙,捉拿顧傾城。
他痛哭流涕,帶著妻妾女兒仆役,在床邊守護著死去的母親。
一時間,哭喪悲呼聲滿天。
顧傾城看著擁擠的人群,卻總覺得少了什么。
柳如霜帶著女兒哭喪,可是,她的女兒,卻少了一個。
是的,闔府的人都出動了,獨獨不曾見顧新瑤。
她來不及想顧新瑤去了哪里,眉宇輕顰,問飛鴻飛雁:
“你們這劍,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沾滿血跡了?”
飛雁哭喪著臉道:
“我們也不知道,劍就放在我們房間,我們半夜發現不見郡主,怕郡主出意外,便提劍出來尋找。
到了小佛堂,正想走去后稍間,又聽到外面尖叫救命聲,又以為郡主出事了,便拔劍出來。
若不是五姨娘眼尖,這燈光朦朧,我們還不知自己的劍有血呢。”
“你們的劍一向隨身佩戴,何時離開自己的?”顧傾城又蹙眉問。
飛鴻看了一眼安陵緹娜,微微委屈道:
“就是老太太打郡主的時候,蒞陽郡主誤會我們,以為我們要拔劍相向,讓她的丫頭拿走。
后來我們擔心自己的劍,不能隨便亂放,老太太回房后,我們便出去找香菱。
之后,我們便將劍和行李一起拿回西廂,并鎖上了門。”
安陵緹娜點頭道:
“我們當時確實是怕飛鴻飛雁一時沖動,看不得主子受辱,會做出過激的事,就讓香菱把劍拿開。”
安陵緹娜又轉頤問她的丫頭:
“香菱,你當時把她們的劍放在哪里,可瞧見有人動過她們的劍?”
香菱早已被這些血淋淋的事嚇得發懵。
見郡主問話,趕緊回想當時情形,仔細回答:
“郡主,我當時就把劍放在廳堂角落,和行李一起。
我放好劍轉回來,半道上,飛鴻飛雁兩位姐姐就來尋她們的劍了。
后來我們就一起,把劍和行李都搬回西廂。
安頓好行李后,兩位姐姐,還把郡主和她的房間都鎖上了呢。”
顧彧卿早走過來,聽罷,點頭道:
“我當時一直在西廂,她們放行李放劍,后來除了李管家命人給我送飯,便沒見其他人來過。那段時間,應該沒人動過她們的劍。”
“也就是說,劍是香菱拿去放在行李而后離開那一會,被人動了手腳。”
顧傾城環抱雙手,沉吟道。
飛鴻看著香菱,疑惑道:
“從香菱拿劍出去,到我們去尋劍,這也是,不到半盞茶功夫呀。”
安陵緹娜立刻對香菱喝道:
“你這小妮子,你放劍時,可見有人把劍拿走,離開過?”
香菱惴惴不安,還帶著負疚:
“奴婢放下劍便趕緊回郡主這里,中途就遇見飛鴻飛雁兩位姐姐。我……不知道有什么人動過她們的劍啊。”
安陵緹娜一臉的愧疚,看著顧傾城,眼淚泫然欲滴。
“二妹妹,都是我們不好,若知道會發生那么恐怖的事,她們的劍會被人做手腳。
我和三妹妹當時就不會阻止飛鴻飛雁,更加不會讓香菱把她們的劍拿開了。”
李雙兒不但慚愧,還憤憤不平道:
“是啊,我也有錯。早知道她們會陷害二姐,我和大姐當時就不阻止飛鴻飛雁,讓她們拔劍出來。
即便是嚇唬嚇唬她們也好,起碼震懾一下,讓幕后那個想嫁禍二姐的殺人兇手,也好有些顧忌,不至于如今這般,被她嫁禍!”
“兩位姐妹不要自責,這不是你們的錯,她們想要害我,總會尋到機會下手的。”
顧傾城拍拍兩位姐妹,安慰道。
飛鴻飛雁當時說安陵緹娜她們誤會自己拔劍。
顧傾城當時走在前面,沒看到飛鴻飛雁是否有拔劍意圖。
也就不知道安陵緹娜是否真的就誤會了她們,還是故意而為之。
她默默想道,香菱把劍放下,便回來她們身邊。
中途遇見飛鴻飛雁去尋劍,就這半道的功夫,不可能有人拿劍去殺了老太太那倆丫頭,再把劍放回來。
那么,是有人早準備好血,等著香菱的劍一放下,就迅速將血涂抹在劍上。
時間上,怎么會那么巧?
當時事發突然,大姐三妹才卸了飛鴻飛雁的劍。
可她們的劍一離開,便被人涂抹了血。
但她又怎好隨意懷疑安陵緹娜她們,她們結拜時發誓,要互相信任的。
這還將將結拜沒幾日呢。
那也就是說,那行兇之人,隨時隨地準備了血。
瞅準有機可乘,便立刻將血涂抹上飛鴻飛雁的劍。
而晚上吃飯,顧初瑤和顧新瑤都不在場,她們扶老太太回房間,陪老太太在房間吃呢。
她拿過飛鴻的劍,看著那血跡,陡覺有異,鼻子輕輕一嗅。
她的眉心倏然蹙起來。
再拿過飛雁的劍,看似觀察劍,卻也不著痕跡的嗅嗅。
鼻子里微微冷哼。
她讓人把燈都點上,抬那兩個死去的丫頭出來。
再拿來飛鴻飛雁她們的劍,就著燈光,和那兩個死去的丫頭身上的血跡和傷口比對著。
再伸銀針進傷口里面探了探。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一直緊隨身旁的顧彧卿,見傾城似乎有所發現。
于是緊張的問:
“傾城,可發現什么端倪?”
他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為顧傾城她們洗脫罪名。
“對,二妹妹,可有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
安陵緹娜也關切的問。
顧傾城臉色凝重。
一時并未回答她們。
她方才已經嗅過那劍上血跡的味道,又檢查了死者傷口上的血跡,對比過傷口與劍身的尺寸。
“現在即便有所懷疑,也為時過早。”
她平靜道,平靜中卻帶著股徹骨的寒芒。
把劍還給飛鴻飛雁,并囑咐她們:
“此刻開始,你們的劍一刻都不能再離開。既然這劍上有殺人血跡,這便是證據!”
飛鴻飛雁謹慎的點點頭,把劍插回劍鞘。
顧傾城抬眸問顧彧卿:
“大哥,你相信傾城沒有殺奶奶,相信飛鴻飛雁她們沒有殺人么?”
“這還用問么?你們怎可能做這些惡毒之事!”顧彧卿篤定道。
“大哥真好,永遠都那么相信妹妹。”
顧傾城欣然點頭。
又趕緊道:“我們還是再進去看看奶奶怎樣吧。”
“我們也不相信二姐會殺人。”
尾隨顧傾城身后的李雙兒道。
“那是自然,我寧可相信自己一輩子守寡,也不相信二妹會殺人!”
安陵緹娜也拉著顧傾城的手安慰道。
“謝謝兩位姐妹。”
顧傾城向她們報以感激的微笑。
大家重新回到老太太的房間。
老太太在顧傾城針灸百會穴和人中穴后,約莫半盞茶功夫,她的嘴角開始溢出血液。
聽說顧傾城能起死回生,所有人都注視著老太太,看看是不是有生還的奇跡。
柳如霜和她的女兒們當然不希望有那樣的奇跡出現。
便在這時,府外傳來聲音,人聲鼎沸,很多人奔跑進來有力的腳步聲。
竟是顧新瑤去京畿府衙擊鼓鳴冤,說安平郡主弒殺祖母還指使其侍女殺人滅口。
顧傾城是皇帝親封的安平郡主,顧仲年也是尚書郎中。
接報后,掌管京畿治安的楊文龍楊大人刻不容緩,便帶著衙役飛趕來顧府看個究竟。
一行人來到老太太的房間,太擁擠了,下人奴仆便退了些出到外面的佛堂。
京畿府衙離顧府僅兩街之遙。
但顧傾城對京畿府尹來得如此迅速,也頗感驚訝。
再看看顧新瑤,卻也是意料之中。
由發現老太太被害,屋子里擠滿人,卻不曾見過顧新瑤的身影。
沒想到,她未卜先知,已經出去報案了。
又或者,之前她也曾出現過,而自己沒時間發現她的存在?
顧傾城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顧新瑤一進來,就惡狠狠的指著顧傾城,對京畿府尹楊文龍道:
“就是她!顧傾城,是她殺了祖母,被服侍老太太的兩個丫頭瞧見。
便指使她的侍女,殺人滅口,把服侍老太太的兩個丫頭也殺死了!”
顧傾城倏然看見顧新瑤包裹著錦帕的手掌。
她的眸眼,更加覆蓋起凜冽寒霜。
拳頭,也不由自主的握緊。
狠狠向顧新瑤丟去一記凌厲眼刀。
楊大人還未來得及詢問顧仲年案件的經過。
恰在楊大人來到之際,老太太忽然有微微觸動,嘴巴溢出一灘血。
“鬼啊!……”
膽小的三姨娘嚇得率先尖叫。
剛才她看見死人已經嚇破了膽,如今又見老太太似有動靜,就更加害怕。
柳如霜和她幾個女兒,面面相覷,更嚇得臉色慘白。
心道難道剛才老太太是假死,其實沒有真正斷氣?
如此一想,她們就更加害怕了。
顧仲年就在床邊,趕忙坐在床沿,驚喜交集的把仍有微弱氣息的老太太抱在懷里。
哭道:“母親,你醒醒啊……”
他猛然又想起什么,向顧傾城喊道:
“傾城,你不是活觀音,能起死回生么?你快救救你奶奶啊!”
顧傾城走到老太太床前,把她穴位上的銀針拔掉,再探探老太太的氣息,又把把脈。
她臉色沉重,微微嘆道:
“……奶奶,可能是回光返照。我方才給奶奶做了急救,如今奶奶總算有一絲氣息。
希望奶奶能清醒起來,說出是誰把她殺害,我們就可以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
屋子里的人各懷鬼胎。
有的希望老太太能活過來。
有的當然希望千萬別醒過來。
顧新瑤嚇得躲在柳如霜身后。
老太太半躺在顧仲年懷里,眼皮子終于慢慢悠悠的能睜開一絲縫隙。
所有人都圍在床前,包括楊大人也帶著他兩個得力衙役站在人群前面,希望老太太醒來,能說出誰是兇手。
顧新瑤見老太太就要醒轉,嚇得想往門外溜。
顧傾城瞟了一眼顧新瑤包著帕子的手,對顧彧卿道:
“大哥,看好屋子里所有人,不許一個人離開。
等一下奶奶醒來,讓奶奶說出來,到底是誰殺害她!”
顧彧卿便立即拉住顧新瑤。
顧新瑤裝腔作勢,先聲奪人的低叱:
“大哥,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殺人兇手,你反倒是聽那個殺人兇手的話,以為我會逃跑么?
我只是見奶奶明明死了,如今又有氣息,會不會是鬼魂作祟,因而有點害怕罷了!”
顧彧卿凝視顧新瑤一眼,一言不發,把她推向人群里面。
柳如霜和顧初瑤顧樂瑤,雖然仍舊鎮定站在屋內。
她們的心,卻仿佛隨時都要往外蹦出去。
臉色慘白的看著老太太,暗暗祈求她千萬不能醒來。
老太太斜躺在顧仲年懷里,她的眼睛竭力睜開,再有氣無力的闔上。
稍歇一瞬,又緩緩睜開。
眾人幾乎都屏住呼吸,怕吵著老太太。
人人驚嘆已經氣絕之人還能醒轉之余,也看看老太太能不能說出,誰殺害她們。
房間安靜得幾乎是落針可聞。
老太太迷離的眼神,終于有了聚焦。
在人群里轉悠了一遍,然后眼神,落向顧傾城。
顧傾城期待的看著奶奶,希望她能張口,說出誰是兇手。
老太太嘴唇剛要張開,卻大口大口的溢血。
她的手指微動,想抬起,卻沒有力氣。
顫抖的手指,卻還是指著顧傾城的方向。
只是用盡最后的力氣,瞪著恐怖的眼睛,看著顧傾城的身子。
只聽老太太的語氣,仿佛帶著滿腔怨憤,斷斷續續道:
“竟然……是你……你……好狠毒……”
老太太拼盡最后的力氣,艱難的說了兩句話,便闔上眼睛,氣絕身亡。
所有人的眸光,登時,齊刷刷的,帶著各種異樣,看著顧傾城……想看的書找不到?咳咳咳,這都不是事兒,推薦一個公眾號,這兒有小姐姐幫你尋找,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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