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玥書名:類別:玄幻小說
第412章:交換人質
劉駿權衡了一下,在李副將耳畔低聲道:
“告訴殷將軍,殺了拓跋,這個美人,得給朕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諾。”
皇帝是出了名的好色,那李副將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意。
稍頓,皇帝略為沉吟,再低聲問李副將:
“都有誰看到太子殺了殷子健?”
“只有末將和幾個親衛。”那李副將低聲道。
劉駿眸眼幽深狡詐,那只酒糟鼻子聳了聳,略為沉吟,怕殷孝祖知道自己的獨子被太子殺死,十萬大軍在他手里,說不定就起反心。
遂對李副將低聲道:
“告訴殷將軍,殷子健輕薄彼傾城,被顧傾城殺死。
你們幾個,有關太子殺了殷子健之事只字不能提,否則你知道后果!”
“諾!”李副將趕緊拱手道。
劉駿又對禁衛道:
“將太子打進地牢,任何人不得探訪!太子若再次溜走,所有看守,人頭落地!”
“諾……”
禁衛便拉著劉子業,竟然就關押在顧傾城曾經待過的那秘密地牢。
劉子業被拖下去前看著顧傾城喊道:
“城兒,你一定要小心……”
顧傾城看著被押走的劉子業,淚水終于忍不住簌簌滾落。
劉子業被押下去,她擦擦眼淚,漠然的看著想拿鐵鏈來捆綁自己的禁衛,對劉駿道:
“陛下,傾城可以去和拓跋交換,但可否讓我帶上我的侍女?”
劉駿看看倒在血泊中的飛鴻飛雁,又色瞇瞇的看著顧傾城,垂涎欲滴道:
“這個不行,朕得把這兩個侍女留在皇宮,美人才會回來。”
“……你還要我……回來?”
顧傾城開始有些不懂,再看著劉駿那一雙**橫流的臉,她就懂了。
連方才不懂顧初瑤的話都懂了。
原來是顧初瑤將自己推薦給了劉駿!
“朕當然是想美人回來了。”劉駿又仿似開恩道,“不過朕可以讓你醫治這兩個侍女。”
劉駿是想看看顧傾城如何醫治這兩個侍女,如何給她們接手。
顧傾城再不多話,冷厲的看了他一眼,便趕緊過去撿起飛鴻的手,自袖中拿出針線,暗暗刺傷自己的手指,將血涂上去,再縫合傷口。
如是者,再幫飛雁接上。
縫好傷口,飛鴻飛雁就醒來,她們接上去的手雖然還不大靈活,倒是能活動了。
飛鴻飛雁看著臉色慘白的顧傾城,只傷心得放聲大哭,知道又是她們連累郡主了。
一連兩次,她們被顧初瑤砍了手,又被顧傾城救回來,這郡主得流了多少血啊!
顧傾城救治飛鴻飛雁,只看得劉駿和那些禁衛目瞪口呆,劉駿更加舍不得顧傾城了。
這可是神女啊!
劉駿怕煮熟的鴨子飛了,本想親自帶著顧傾城去江邊,決定誘殺拓跋后將顧傾城劫回宮。
可是,殷貴妃卻帶著群臣趕來,跪在那里勸諫道:
“陛下,大魏也派來了精兵良將,都聚在江邊。那里兇險萬分,陛下不能以身犯險啊!”
“是啊,陛下不能冒險啊!”群臣也勸阻著。
劉駿這才讓李副將押解顧傾城去江岸,還另外派去禁衛,只等拓跋就擒,務必劫持顧傾城回來。
李副將在顧傾城身上綁了多重鐵鏈。
顧傾城看著身上的鐵鏈冷笑:
“你們堂堂男子漢,還怕我一弱女子跑了。”
“郡主可不是弱女子,末將真就怕你跑了?!”
那李副將因殷子健的死,怕擔責任,語氣極不友善。
“李副將,不得慢待美人,否則朕饒不了你們!”劉駿卻喝道。
劉駿隨即讓人用他的御駕,送顧傾城去南岸。
劉子業剛被禁衛押進大牢,山陰公主劉楚玉便與皇后來見他。
本來皇帝是下令不得任何人見太子的,但皇后畢竟還是有她的威儀在,還向禁衛保證一切后果由她承擔。
皇后一見到劉子業就痛心的責備:
“業兒,你怎么就被那顧傾城,迷得暈頭轉向了呢!那拓跋是咱們的敵人,你怎么能吃里扒外,幫助自己的敵人啊!”
穆皇后很是痛心,最后惱道:“難怪你父皇將你禁錮起來!”
“母后,你答應我一件事……”劉子業跪在皇后面前。
“母后只是來瞧瞧你怎樣了,你可別想著母后會放了你!”
皇后冷冷的拂袖轉臉。
劉子業拔出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插進自己的身體里。
當然,插得并不深,他只是要挾自己的母后。
“業兒,你,你這是要干什么?你快住手!……”
穆皇后看到她寶貝兒子身上流出來的血,嚇得大驚失色的叫。
連劉楚玉也惶恐起來:“皇弟,你這是干嘛?!”
“母后,你答應業兒。”
“業兒,你說,你說,你究竟想母后怎樣?”
穆皇后心疼的看著劉子業身上的血,哭道。
“我想……”劉子業附在母后的耳畔道。
穆皇后一聽,臉色驟變,連聲音都哆嗦顫抖:
“業兒,這這這,這可是……謀……”
風雪越來越大,雪花像鵝毛飄飄灑灑,顧傾城胸腔像壓著千斤大石。
仿佛一閉眼,她就能看見拓跋在風雪中被五馬分尸的畫面。
這畫面,在顧傾城當日重遇拓跋不久后就出現。
顧傾城坐進皇帝奢華的御駕上,便迫不及待的自發髻拿出玲瓏同心鏡。
剛剛想對拓跋喊話,想看看拓跋到底怎樣了。
方才那李副將在皇帝面前坐在車轅旁邊,但離開皇宮后,畢竟擔心顧傾城耍花樣,會不會解開鐵鏈逃跑。
果然,甫一離開皇宮,便聽到車廂內一陣叮叮當當的鐵鏈響。
他陡覺不妙。
一掀簾子,正好瞧見顧傾城拿出把玲瓏球又像發簪的東西。
他嚇了一跳,立刻拔劍對顧傾城喝道:
“你想耍什么花樣?”
他一邊說,一邊奪過顧傾城手上的同心鏡,略為瞧了兩眼,便藏在袖子里。
顧傾城與拓跋對視的機會瞬間落空,惱火的看著李副將:
“這是我的發簪,本郡主只是想拿出來瞧瞧罷了,看你緊張的,快還回給我!”
“那可不行,等拓跋死了,等你乖乖回到皇宮,成為陛下的妃子,末將就把這簪子還給娘娘。”
那李副將自殷子健死去,做事就更加格外的小心了。
仗劍坐在顧傾城身旁。
“你不還我,我就咬舌自盡!”
“你不還我,我就大叫你非禮!”
李副將干脆閉上眼睛。
“喂,你不是說你們的皇帝,要我回去做妃子嗎?
你不把簪子還我,本郡主到時候成了你們皇帝的寵妃,便告訴你們皇帝,說你送我的路上,已經侮辱我……
此刻只要我大聲一叫,說你非禮,到時你不但得死,怕是你滿門都要抄斬吧?”
顧傾城悠然的看著閉著眼睛的李副將道。
此刻御駕外,正跟著皇帝派來的禁衛呢。
那李副將果然氣急敗壞,猛然瞪開眼睛,氣哼哼的看著貌若天仙的顧傾城。
顧傾城莞爾一笑,那李副將心尖都顫抖。
還真是美得秒殺人畜的魅靈。
想想這個女子不但殷將軍死在她手上,太子被她迷惑,連陛下都愛不釋手,到時候可真是只手遮天。
他又壓下滿腔怒火,把簪子給回顧傾城。
“末將就盯著你,看你能玩什么花樣!”
“將軍這般僭越的盯著未來的娘娘,恐怕也于禮不合吧?”
顧傾城還是悠然的笑道。
“好,那……我先把你眼睛給蒙上。”
李副將拿出白綾,給顧傾城蒙上眼睛。
這也是殷孝祖之前就吩咐,不能讓她瞧見拓跋與她以命換命。
這時候也到江岸了,他扶顧傾城下御駕。
這女人身上的香,還真是他媽的好聞!
難怪一個個男人栽在她手上。
“到了?”
顧傾城故作從容的問。
“到了!”
李副將頗為懊惱,悶聲悶氣的答。
馬上要面對殷大將軍了,大將軍等一會知道他兒子的死,此事即便與自己無關,大將軍還不知會不會遷怒責罰自己呢。
幾個士兵過來,拿刀架在顧傾城脖子上,往殷孝祖的帥臺走去。
顧傾城還是那日被擄走的衣裳,并沒加外衣。
江岸風雪更大,凍得她手足冰冷。
也有她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便顯得更加的慘白。
天空上飄著鵝毛大雪,雪花飛舞落在鬢發間。
一路走著,地上是細沙河灘,耳畔江浪滔滔,這確是江邊。
她聽到數不勝數的人馬喘息聲,這樣多的喘息,有多少人馬?
恐怕有十萬大軍吧?
殷孝祖好不容易抓到自己,要挾拓跋,應該已集結重兵,只等拓跋孤身前來交易?
那么此刻拓跋已來了?
顧傾城眼睛被蒙上白綾,看不見,可她的耳朵卻能聽得見,分辨得出周圍的境況。
顧傾城一入宋營,軍隊便自動讓出一條路,給顧傾城一行走至殷孝祖的帥臺。
“怎么去了那么久?子健人呢?!”
殷孝祖早就等得不耐煩,見只有李副將帶人押解,卻不見自己的兒子,不禁對李副將咆哮。
李副將按照劉駿的意思,簡明扼要的說了殷子健輕薄彼傾城卻被顧傾城殺死。
又把皇帝對顧傾城的心意,要大將軍原封不動的將顧傾城帶回去為妃子之事對殷孝祖說了。
李副將身后還跟著皇帝派來虎視眈眈的禁衛呢。
怪不得不見殷子健隨行回來。
“顧傾城,你竟敢殺了本將軍的兒子,本尊一定要將你生吞活剝!”
殷孝祖陡聞愛子猝死,直心疼的捶胸頓足。
顧傾城雖蒙著眼睛,臉上卻不無錯愕的看向對自己怒罵的殷孝祖。
她方才就聽到李副將對殷孝祖的稟報,隨即想想,才恍然應該是皇帝屬意李副將所為。
于是毫不畏懼,也不辯解,冷哼道:
“他想侮辱本郡主,是他自尋死路!”
殷孝祖想拔劍劈了顧傾城的時候,皇帝那些禁衛卻暗暗拔刀。
“大將軍,別忘了皇上之意。”禁衛冷冷對殷孝祖道。
殷孝祖便把一口怨氣忍住,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重重的吐了口濁氣。
來不及惱怒,只讓血魔監督著精銳之手下,再將刀架在顧傾城脖子上。
血魔乃幾萬年前蚩尤的精血凝聚成魔,實實在在的魔界余孽,并非聚氣重生的人類。
與蚩尤的重生之身生死相依,即便蚩尤幾番生死,他也緊緊追隨。
對于蚩尤重生之身而言,他可比任何愚蠢的人類都靠得住。
拓跋隔著好遠,也能一眼就認得那是他的傾城。
見到她的那一瞬,所有的煩躁,擔心,不安,全部煙消云散。
他的傾城還是好好的!
隨即,他看見有明晃晃的刀劍架,在傾城脖子上。
他血脈賁張,氣血翻騰!
雖相隔一段距離,雪花紛飛中,他還是瞧見他的傾城臉色蒼白,憔悴了。
只兩日光景,他的傾城便如斯消瘦,恍如歷劫歸來。
拓跋的臉色瞬間冷若凝霜,心里像被一只手攥住,把他的五臟六腑往外扯,疼得喘不過氣來。
“傾城!”他運內力大聲叫,聲音有壓抑不住的痛楚:“你還好嗎?”
甫一聽見拓跋的聲音,滾燙的熱淚便涌上她的眼簾。
胸腔里不僅溢滿了幸福和甜蜜,還有滿滿的擔心。
她的夫君果然已來,自己在殷孝祖手上,他只會要拓跋孤身前來吧?
那么他此刻比自己更危險了?
顧傾城鼻子一酸,眼前更加朦朧,喉嚨有些哽咽,卻扯開嗓子,大聲罵道:
“拓跋,你個負心漢,你滾!賓回李雙兒身邊,我的生死用不著你管!”
她一邊故意口不對心的罵,眼淚卻越來越多。
她知道,他的夫君寧可舍命,也不會扔下她不管。
可她怎能讓他舍命呢!
她蒙著白綾的視線,淚眼迷蒙,更加模糊,只有一片光影。
腦海里飛快盤算著自己和拓跋該如何能脫險。
拓跋對顧傾城的怒罵,置若罔聞。
他知道她故意罵走他。
殷孝祖卻狠狠的瞪了顧傾城一眼,隨即運起內力喊道:
“拓跋,你看到了,你要的人安然無恙!你再不進來換人,本將軍立刻當著你的面,斬殺顧傾城!”
拓跋微微冷笑,有些依依不舍的摸摸老金的頭:
“老金,等一下你一定要把傾城先背走,知道嗎?”
金雕呆呆的點頭,也仿佛依依不舍的看著拓跋離開。
“好吧!”拓跋也運氣大聲道。
馮熙和戰英他們一臉憂急想跟著過去,拓跋卻微微舉了舉手,所有人的步伐頓住。
看見他的傾城安全,這就夠了,他不能賭任何意外。
他手里拿著白狐斗篷,離開護衛的保護,孤身走進十萬敵營。
十萬敵軍弓弩刀劍,一重重將拓跋圍困,只要拓跋或者顧傾城輕舉妄動,就會被萬箭穿心。
拓跋走進帥臺附近,厲聲叫道:
“殷孝祖,本王來了,你還不放人?!”
“拓跋,你履行承諾,本將軍就放人!”殷孝祖大聲道。
向眾人示意,早有人綁住拓跋的手腳,五匹馬兒也待命。
拓跋看著單薄的顧傾城,讓宋軍將狐裘給顧傾城送去,心疼的喊道:
“傾城,天氣冷,你快把狐裘披上!”
殷孝祖卻向血魔打眼色,示意等自己控制了拓跋,讓他將顧傾城扣下。
宋軍的弓弩手,弓弦拉開,萬箭齊備,隨時隨地準備發射。
那拉弓弦聲,聽得顧傾城胸腔顫抖。
她即便飛旋出蟠桃花,一下子也殺不了那么多箭手。
宋軍給顧傾城披狐裘,有寬大的狐裘遮擋著,顧傾城的蟠桃花開始悄悄飛旋出來磨割身上的鐵鏈。
因為動靜大了,會讓身邊的精衛聽見。
她現在要做的是拖延時間,把身上的鐵鏈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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