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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采玥書名:
第499章:扭轉乾坤
一身盛裝的顧傾城,涅槃重生,在萬眾矚目下進入皇宮,一步步踏上皇宮的白玉臺階。
往事歷歷,不堪回首。
記得第一次入宮,帶著驚喜和好奇,卻是前途未卜。
在這皇宮發生了多少事?!
如今早已人事變幻,那些疼愛她的人,一個個都離她而去。
那個曾經的大山大叔,若他真是九重天的天帝,那他渡劫凡塵后,等待他的,又是怎樣的宿命?
文武百官,聽信拓跋余與江漓之言,以為拓跋濬真的為了報復陛下逼死摯愛,而大逆不道的弒祖。
拓跋余順理成章稱帝,他們也只能臣服。
沒想到傾國公主不僅沒被乾坤鼎的九味真火焚燒,反而浴火歸來,成為皇后。
人們帶著震驚和好奇恭迎皇后。
拓跋余想挽著傾城的手,準備接受百官朝拜。
顧傾城輕巧的避開他的手,蘭花指輕拂,便定住拓跋余。
拓跋余臉色陡然一沉,陰霾的眸眼更加陰鷙,已知大事不妙!
只是他卻身不由己,動彈不得。
好在他還能開口說話:“傾城,你這是怎么了?!”
顧傾城冷然一笑:“拓跋余,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嗎?!”
“傾城,你聽朕說,朕沒騙你啊!”
拓跋余知道事已敗露,卻還想挽救。
滿朝文武百官,見變異突起,也不禁一陣騷動。
馬云帶著鎮守皇宮的禁衛,早就拔劍。
顧傾城湛藍璀璨的眸眼精芒四射,大殿上所有蠢蠢欲動的人,被她的視線籠罩,身子被無形的大力擠壓,令他們動彈不能。
“諸位,今日并非傾城與拓跋余大婚之日,而是為高陽王拓跋濬沉冤昭雪之日。事急從權,未及周知,還請諸位大人見諒!”
顧傾城天籟之音旖旎而出,清晰的流淌進所有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雖然不能動彈,顧傾城卻沒有禁制他們說話。
人們竊竊私語:
“高陽王沉冤昭雪?……”
“難道不是他弒祖么?”
“高陽王當然沒有弒祖!真正弒殺先帝之人,是拓跋余!”顧傾城凜然道。
“傾城,你不可以這樣對朕!”拓跋余痛心看著顧傾城,“朕沒有弒殺先帝!”
“你是沒有親自動手,你只是動動嘴皮子。”顧傾城冷然的看著他。
她玉手一抬,將在旁邊惴惴不安的宗愛吸到身前。
宗愛渾身顫抖,膽顫心驚的看著無所不能的顧傾城。
顧傾城身上熠熠霞光環繞,仙氣環繞,看著宗愛頭上那貂蟬金鐺。
“你這貂蟬金鐺,乃當年九幽地府金老爺所送,所以,你是河澗王一早,就埋在先帝身邊的刀刃。”
顧傾城凝視著宗愛,宗愛的身子不能動彈,更感覺身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
他的鼻子,眼睛,慢慢的泌出血來,只能垂死掙扎:
“公主,給個天做膽,奴才也不敢……弒殺陛下啊……”
一股霞光拈一下宗愛那少了一撮毛的貂尾。
拓跋余指使宗愛,和他的徒弟賈周,弒殺皇帝的一幕幕,便浮現在顧傾城的眼前……
拓跋余帶著刀劍出鞘的侍衛,來勢洶洶的闖進皇帝的寢殿。
躺在龍榻的皇帝嗅到氣氛不同尋常,支撐起上半身。
震驚的看著拓跋余等人,顫巍巍的問:
“余兒這架勢,是要逼宮么?!”
“遇神誅神,遇佛弒佛!”
拓跋余陰鷙的眸眼,目露兇光,并不隱瞞。
“龍椅帶刺,是誰想坐,就可以坐的嗎?!”
“龍椅長刺,余兒也可以將它挫平!”
“你這逆子!”
拓跋燾氣得渾身顫抖。
拓跋余俯身,對斜躺在病榻的拓跋燾,陰測測的笑道:
“拓跋燾,你做夢也沒想到,會死在我的手下吧?”
拓跋燾氣喘吁吁,死死的瞪著拓跋余:
“你這畜生,竟敢弒父?!”
“余兒當然不敢弒父,我可以背負弒君之罪,卻不會背負弒父的罪名!”拓跋余帶著不陰不陽的笑。
拓跋燾心里稍安,臉上漾起一絲安慰:
“畜生,量你也不敢!”
但見拓跋余臉色陡然下沉,語氣冷銳:
“可是我對殺父仇人,卻絕對不會手軟!”
拓跋余挺直腰,眸光像刀刃一樣看著拓跋燾。
拓跋燾疑惑的蹙眉,驚愕的問:
“什么,什么殺父仇人?”
“我的殺父仇人,自然是你這個,該死之人!”
拓跋余咬牙切齒,目露兇光。
“難道,你不是余兒,又是那像花想容一樣,假扮余兒的惡徒?”拓跋燾駭然的問。
見拓跋燾一臉茫然與驚駭,拓跋余微微俯身,靠近拓跋燾耳畔。
冷銳的聲音,像刀子一樣插進拓跋燾的心里:
“不瞞你這將死之人,河澗王,便是余兒的父王!”
拓跋余的話,像銳利的刀刃,一字一句,狠狠的剁著拓跋燾的心。
拓跋燾驚駭的眼珠瞪得像牛蛙一般大,死死的瞪著拓跋余,身子顫抖的指著他。
“你竟然是……拓跋淵的兒子?這這這,這怎么可能?!”
“當年老祖宗以丹書鐵券,救走我父王,父王一直藏身珈藍寺。
與我母妃結識相愛后,母妃懷了我,才被閭青蘿騙入宮中。
哈哈哈……就連閭青蘿,也以為我就是你的兒子呢!”
拓跋余笑聲中卻噙滿淚水:他自己便是這場皇權爭斗的產品!
“二十多年,朕竟然養了條白眼狼在身邊,卻懵然不知!”
拓跋燾痛心疾首的看著拓跋余,眼角泌淚。
“是啊,你確實老糊涂!可惜我父王卷土重來,卻寡不敵眾,被你斬殺于鬼見愁。”
“可是,那惡鬼還是逃出生天,復活報仇了!”拓跋燾咬牙切齒道。
拓跋余眸眼也充滿痛色,語氣卻冷厲得沒有半分感情:
“是啊,天可憐見,我父王一息尚存,才不至于被你趕盡殺絕。
拓跋燾,你當日將我父王打下鬼見愁,便是我偷了藏劍閣的幽冥劍,將我父王自鬼見愁救起。
我們建立了九幽地府,先是毒殺你的太子,再想屠你的好皇孫!可惜后來……我父王終究是被你所滅!
當年你們是如何對清河王一脈,斬盡殺絕!你如何將我父王逼上絕路!
如今,也該輪到余兒,將伯父這一脈,斬草除根!”
“那狡猾的奸賊,死不足惜!你這孽障,也不會得逞!!!”
拓跋燾罵得唾沫飛揚。
拓跋余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恨得幾乎就想掐死他。
最后狠狠將拓跋燾摔下床。
“勝者為王,敗者寇!
你可知清河王近百口,慘死你刀下,那些冤魂,是何等無辜!
你可知我親眼目睹,自己父王在自己面前,化成血水,卻無能為力,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你與妖魔勾結,挖人心嫁禍傾城,誣陷她為桃花妖,其實是要火燒傾城煉丹,助你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
你可知我看見傾城被逼投鼎,真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寢你的皮嗎?!
你只知手握殺生大權,天下生靈,在你面前,不過是螻蟻!
倒行逆施,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你!將一去不返!因為你,早!就!該!死!!!!”
拓跋余痛心疾首的灑淚狂呼怒吼。
不知是悲是喜的狂笑。
笑得拓跋燾震耳欲聾。
拓跋燾痛心的淚滾下來:
“原來,朕一早,就被你這對惡賊算計!晃兒……你死得好冤啊!”
猛然間,拓跋燾又想到什么,駭然的看著拓跋余:
“難道,你真的連濬兒,都不放過?!”
“別跟我提拓跋濬!他奪我所愛,更該千刀萬剮!!!”
拓跋余更加震怒,滿腔悲憤,又疾言厲色道:
“有朝一日鬼王出,定教天下滿江紅!
拓跋燾,當你舉起屠刀,屠殺清河王一脈,便該料到,你和你的子孫,也將會成為他人的案上肉!”
“來人!……”
拓跋燾扯開嗓子,拼命大叫。
御林軍統領江漓進來,走近皇帝床榻。
“陛下,何事需要末將效勞?”
江漓一邊恭謹的問,一邊輕輕掀開臉上的人皮面具。
“……是你?你竟然沒死,還潛伏在朕的身邊?!”
拓跋燾又駭然的瞪著那人,嘴里又習慣性的吆喝:
“宗愛……”
宗愛屁顛屁顛的湊過來,臉上帶著一貫諂媚的笑。
“陛下即將一命嗚呼,奴才,就最后一次伺候陛下?”
“你這賤奴,竟敢與孽障沆瀣一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瞞陛下,便是奴才,安排安陵緹娜在您身邊,服侍陛下享用女人心。”
宗愛陰測測的笑道。
宗愛的笑,在拓跋燾看來,比豺狼還可怕。
拓跋燾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個個猙獰的面孔,氣得狂吐一口鮮血,只恨不得跳起來殺了他們。
可惜卻被賈周與假江漓摁住手腳。
拓跋余丟給宗愛一把匕首,冷冷的瞥著拓跋燾。
“念在伯父養育了余兒多年,余兒就不親自動手。”
拓跋余再拍拍手上的塵埃,盡管他的手上沒有一點塵埃。
“再說余兒親自動手,也太抬舉伯父了!”他的語氣沒有半分人情味。
“好,好,好!你夠狠!不愧是拓跋子孫!”拓跋燾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
“陛下,就讓宗愛,最后伺候陛下,早登極樂吧!”宗愛陰測測的舉起匕首。
拓跋余眼睜睜的看著賈周和假江漓摁住皇帝,宗愛的匕首,插進陛下的胸口……
終于,有痛心的淚霧,涌上拓跋余的眸眼。
而后,簌簌滾落。
他的嘴唇顫抖哆嗦……
冷血無情,骨肉相殘!
這就是皇權之爭,這就是身為皇族子孫,所付出的代價?!
顧傾城收起那些影像,心里百感交集:一切的罪惡,總有因果。
重重的嘆息一聲,冷冽的瞥了拓跋余一眼。
那澄澈得璀璨的眸光,令拓跋余幾乎覺得自己已經**裸。
“傾城,你要理解我……”
拓跋余哀痛的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長嘆一聲:“冤冤相報何時了。”
這一切罪惡的根源,都來自于什么?
欲念!
顧傾城痛心的看了一眼拓跋余,再轉眸對宗愛道:
“你把刀,插進陛下胸口時,陛下死死攥住你這貂尾,所以你這貂尾,才會少了一撮毛吧?”
宗愛駭然的看著顧傾城,看著她那能透徹一切的眸光,拼命求饒。
“公主,奴才是被逼的,奴才身中鬼王之毒,是被他們逼迫的啊……”
“看看你這可憐的墻頭草,既狼心狗肺的刺殺舊主,如今為保狗命,還出賣新主!”
“奴才不過是鬼王手中的刀刃罷了,公主別殺奴才啊。”宗愛垂死掙扎。
“你這狗奴才,當年你帶人去血洗遼西王府,屠戮我馮氏五族,就該死了!”
“公主,奴才要戴罪立功,把拓跋余的秘密——啊——”
宗愛秘密的內容還未說出口,顧傾城便彈射出九味真火,瞬間將其焚化。
拓跋余的秘密,她早就知道。
事關老祖宗的嫡親骨血,她并不想宗愛當眾說出來。
眾人看著在火焰中狂叫著化為灰燼的宗愛,皆嚇得目瞪口呆。
他的徒兒賈周,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以為顧傾城不屑處置他,一直把臉埋進胸口下,顫抖的畏縮在一個角落,希望顧傾城沒發覺他的存在。
可是就在宗愛被焚化,顧傾城再素指輕彈,一點九味真火射向賈周。
賈周來不及驚叫,便燃燒成灰燼。
大殿眾人,無不駭然。
這個世道教會她,何謂永絕后患。
寬容惡人,便是對自己以及無辜者的不負責,所以她懂得殺伐決斷。
殺一個惡人,便是將世上的禍害降低。
“傾城,難道你忘了,對河澗王的承諾么?”
說這話的,是來自顧傾城身后的拓跋余。
是的,她答應河澗王會善待拓跋余,河澗王的親生兒子。
他再罪孽深重,也是老祖宗的嫡親骨血。
這一切禍事,都是放不下的恩怨情仇引起。
她并不想趕盡殺絕。
盡管他對拓跋濬曾經百般折磨傷害。
盡管她剛剛才殺伐決斷,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宗愛以及賈周。
對于罪魁禍首拓跋余,并非就偏袒,也并非優柔寡斷。
而是她知道,他罪惡的根源;她也知道,她能止住他的惡。
這時候,皇宮外面殺聲震天,她知道是拓跋濬帶著哥哥他們,還有他留守在太恒山那些精衛,殺進皇宮。
守護皇宮的江漓帶人阻擊,刀劍相交聲已響起,拓跋濬所向披靡……
若拓跋濬他們殺進大殿,拓跋余便真的必死無疑。
那么老祖宗的嫡親骨血,便真的絕了。
她回眸深深看了拓跋余一眼。
皓腕輕輕一揮,廢了他身上的武功,解除了拓跋余身上的禁制。
被廢武功的拓跋余出了一身冷汗,深深的看了傾城一眼,隨即便往后宮退回去。
若皇宮的禁衛和御林軍一直抵御拓跋濬他們的攻擊,那只會傷亡慘重。
顧傾城并不想血流成河。
飛身出去,璀璨的眸眼射出靈力,將原本效忠拓跋余的禁衛和御林軍都定住。
“真正弒殺先帝的是拓跋余,如今拓跋余已伏法,你們別再助紂為虐,負隅頑抗了。”
顧傾城天籟之音,在所有人頭上響起。
御林軍統領江漓雖然被定住身形,卻對御林軍喝道:
“顧傾城是無心妖女,才被先帝下令焚燒,你們不要聽她妖言惑眾!”
顧傾城凝眸看著江漓,默默頷首:
“你這人皮面具,手工著實不錯,渾然天成,幾乎天衣無縫。”
她手一擺,江漓臉上果真掉下一塊人皮面具。
人們皆驚駭的看著那人的廬山真面目。
“閭凌?……”
拓跋濬走向閭凌:“你本就是已死之人,卻仍然為虎作倀,本王豈能饒你!”
他毫不猶豫的揮劍,殺死了閭凌。
拓跋濬誅滅了拓跋余的黨羽,遂與傾城和帶馮熙花木蘭等人,重新進入太華殿。
大殿上所有群臣被顧傾城定住身形,一個個動彈不得。
顧傾城遂解了他們身上的禁制,讓他們恢復活動。
拓跋濬站在大殿上,對群臣道:
“真正殺害先皇的兇手,乃拓跋余,傾國公主撥亂反正,扭轉乾坤,實在是蒼天有眼!”
文武百官中那些鮮卑老臣嚇得瑟瑟顫抖,怕拓跋濬會清算舊賬。
他們萬萬沒想到,顧傾城那妖女能浴火重生!
高允和陸麗等人知道拓跋濬蒙冤,顧傾城又浴火重生,簡直無人能抵擋,自然立刻帶著文武百官,擁立拓跋濬為帝。
當然,那些鮮卑老臣,以常山王為首的反對派,也只得表面附和。
卻對拓跋濬和顧傾城又恨又怕。
朝臣與將士們齊齊跪下來,對拓跋濬磕拜:
“我等被偽帝蒙騙,以為殿下便是弒祖的罪人。請殿下降罪……”
“諸位也是受拓跋余蒙騙,不知者不罪,都既往不咎!”拓跋濬示意所有人起來。
群臣一時未敢起身,高允又帶頭道:
“高陽王殿下宅心仁厚,陂湖稟量;傾國公主澤被蒼生,聰慧過人。我等當奉高陽王殿下為新帝……”
“陛下萬歲……”眾人齊聲附和。
“好……諸位起來吧!”拓跋濬再往前伸手。
“多謝陛下!……”
磕謝之聲不絕于耳,眾人磕拜陛下,方敢起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