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農女要逆襲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對質

月明珠甚至還用絹帕擦拭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美人垂淚,即便是暮年老者,也頓生憐惜。

院長趕忙道:“我知道明軒無辜,可是實在沒有證據證明他無辜,但凡你們有證據,我立馬還明軒清白。”

月明珠仿佛看到了希望般道:“真的?”

院長點頭表示的確是真的。

美人破涕為笑,立馬道:“院長,我們昨天偶然碰到了我三哥的同窗劉志揚,他大概是陷害了三哥太愧疚,良心上過不去,所以主動向我們坦白了事實,您瞧,這是他親筆所書的認罪書,上面還有他的簽字和手印。”月明珠說著掏出了認罪書遞給院長。

院長接過認罪書仔細看著。

劉志揚成績不顯,他作為院長自是對他不熟悉,只是這字怎么寫得有些奇怪呢,似是腕力不足所致。

他抬頭看了一眼這對兄妹,真的是劉志揚良心發現了?

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字怎么看著有些抖呢?”

月明珠不慌不忙,對答如流道:“院長真是好眼力,昨日劉志揚向我們懺悔時,因為良心難安,痛哭流涕,以至渾身發抖,虛軟無力,他怕會遭遇不測,特意寫下了這認罪書,就怕我三哥不能沉冤得雪。

劉志揚雖然陷害了我三哥,但不得不說院長您教導有方,他還是及時良心發現了。

所以我懇求院長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畢竟浪子回頭金不換。”

劉志揚在走到院長門口時正好正好聽到這番話,瞬間忘記了渾身的疼痛,感動得無以復加。

明軒兄的小妹跟明軒兄一樣仁德寬厚啊。

他本以為承認此事后,讀書之路也就到頭了,卻不想竟還有一線生機。

既如此,他有什么理由不還明軒兄清白?

他哪怕拼死也要咬死了韓修遠,他這輩子都報答不盡明軒兄和他小妹的恩德了。

他似是下了決心般,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在了院長跟前。

羞愧難當道:“院長,是我豬油蒙了心,竟做出如此卑鄙無恥之事,學生枉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枉費了院長您的教導,簡直罪該萬死。

明軒兄品性高潔,天分上佳,明年必定能在秀才試中為南山書院爭光,失去明軒兄,是南山書院的損失。

學生自知犯下大錯,只求能及時止損,還明軒兄的清白才好。”

劉志揚的一番話有理有據,倒讓月明珠對他刮目相看。

這人雖然讀書平平,但倒是個人才。

這事如果只是牽扯到月明軒的個人利益,院長可能沒那么足的動力,如果上升到整個學院的利益,院長就不得不重視了。

果然,院長面色嚴肅起來。

他們南山書院算是鎮上比較好的書院,可是在整個縣甚至是府城就遠不夠看了。

書院這些年來,在秀才試中從未出過一個案首,舉人更是少有。

他已經不年輕了,他急切的想要讓南山書院名揚整個府城,到那時,他作為南山書院的院長,也能名留青史了。

這樣想著,他看向劉志揚道:“你雖犯下大錯,但好歹知道迷途知返,索性還能彌補,又有月明軒兄妹幫你求情,本院長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犯,定將你逐出書院。”

劉志揚重重磕了一個頭:“多謝院長教誨,學生謹記于心此生都不敢再犯。”

他們這邊倒是溝通好了,那韓修遠能承認他害人嗎?

院長又喊來了韓修遠,韓修遠一看這架勢,便知不好,這是事發了?

不過沒事,他不承認,別人又能拿他怎樣,還能嚴刑逼供不成?

他可不是月明軒這種沒有依仗的小子,他是縣城韓家的親戚,是堂哥讓他做這事的,肯定不會不管他。

月明珠可沒指望韓修遠能承認,此次只要能還三哥清白即可,其他的,她自會解決。

韓修遠裝模作樣道:“院長,您喊學生來何事?”

院長把劉志揚寫的認罪狀遞給他,問他怎么看。

韓修遠看后直喊冤枉,說他跟月明軒不熟,話都沒說過,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根本沒有動機去陷害月明軒,僅憑劉志揚一面之辭,不足采信,說不定是劉志揚自己想陷害月明軒,故意栽贓在他身上,讓他背個大黑鍋。

總之,韓修遠拒不承認,滿口喊冤,竟瞧著比月明軒還冤。

劉志揚知道此番是絕不能當墻頭草的,否則絕沒好下場。

他在眾人的注視中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雙手遞給院長:“院長請看,這是韓修遠給我銀子時裝銀子的荷包,當時我留了一個心眼,托辭身上沒有裝銀子的地方,韓修遠隨手給我的,上面繡著一個韓字。”

韓修遠有些懊惱,竟是著了這窮小子的道!

只是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拿住他的把柄了?太天真!

他冷靜道:“院長,這樣的荷包我有很多,皆是尋常之物,或是丟了,或是被偷了,都是常事,且荷包這種東西隨便一個繡娘都可以繡,拿這個做證據未免貽笑大方。”

到這里其實事情已經很明了,雖然韓修遠不認,但院長覺得這事是他干的沒跑了,但他最終沒有細究。

無他,每一個學生的底細,在入學時書院均有所記錄,他不想得罪韓家。

能還月明軒清白就夠了,沒必要節外生枝,平白給書院惹禍。

于是這件事情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可是在月明珠心里,這僅僅是開始,要什么時候結束、怎么結束是她說了算。

就讓韓修遠和縣城韓家先安逸兩天,如果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出了事,很容易就會讓人猜疑到他三哥,實為不妥。

她其實很看不上這個院長,看著一身儒雅,但缺了讀書人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氣節!

讀書人沒有了氣節,就跟人沒了脊梁無異。

當然,她對院長的這種做法表示理解,人性而已,不足為奇。

但她還是希望三哥能找個機會脫離南山書院,在這樣的書院讀書,終究難成大器,難以走得長遠。

人要圓滑不假,但圓滑只是表象,在圓滑的表象下能夠堅守原則,才是她三哥應該做到的,如果舍本逐末,這書不讀也罷,終成禍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