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大師姐

四十二、站出來自斷一臂

林玄真又瞄了那斷口一眼,確認已經不再繼續滲血,想到蝦湫這個當事妖一起去,也是應當,便點頭同意道:“好,我們一起去。”

她沒用自己那飛渡舟,才三個人,蹭一下安師妹的核舟,更加節能些。

南澤城在夏神部洲最南邊,也是個修真者和凡人混居的城鎮,而且比起云菏城還富庶不少。

因為緊鄰蓬萊島,又靠著南浮海,物產豐美,靈氣濃郁,每年都能向天雷門和雨花閣輸送不少人才。

南澤城是由一個不小的修真家族,夏神部洲南家所掌控的。

安思梅發現蝦湫的地方,正是南家產業,一個浮陵魚養殖場。

當時南家的修士正在攻擊蝦湫,若不是安思梅駕著核舟追來,一把將蝦湫拎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核舟漸漸靠近沖突發生地的浮陵魚養殖場。

林玄真極目遠眺,便能看到養殖場上有許多人,其中還有個靈根顏色格外鮮明的,大約是這養殖場的負責人。

蝦湫沒事人一樣,正拿著根筷子戳著安思梅為了安撫她而切好的浮海帶,一塊一塊地往嘴里送,仿佛是一臺無情的浮海帶消滅裝置。

嚼著嚼著,她頓住了,抬頭輕輕嗅聞幾下,含糊不清地說道:“姐姐,我又聞到我那四萬萬個妹妹的味道了。”

又靠近了那浮陵魚養殖場,她聞到也不奇怪。

林玄真轉頭,有些不解:“話說回來,你怎么確定那是你的妹妹們的?”

自稱四萬萬只浮龍蝦里最聰明的蝦湫歪了歪腦袋,回道:“我就是知道。”

說著又往嘴里塞了一塊浮海帶。

“林師姐,”安思梅代為解釋道,“妖族好像對血親感應比較強。”

林玄真點了點頭,妖獸一胎不知道多少個,能開啟靈智的卻萬中無一。

妖族吞噬靈智未開的血親,有助于提高自身的血脈濃度,這讓他們對血親感應相較于人族更強一些。

“那你感應到的妹妹們還活著?”

蝦湫很果斷地搖了搖頭,道:“都死了。”

“都死了你要找她們做什么?”妖族對于入土為安沒那么大執念,林玄真才會這樣問。

蝦湫愣住了,好半會兒,她才重新開始咀嚼口中的海帶,含糊不清的聲音里盡是疑惑:“是啊,我找她們做什么來著?”

林玄真深呼吸了一口,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天雷門的半個弟子。

無論如何,蝦湫的鉗子被折斷了,那傷口做不了假,該討回的公道還是要去討的。

問完話沒多久,她們就到了南家的養殖場上方,南家修士正嚴陣以待,似乎料到了她們會回來一樣。

核舟停在半空,林玄真站在船頭,聽著安師妹狐假虎威朗聲說道:“是哪一位傷了我天雷門的弟子?站出來自斷一臂,我天雷門就不計較了。”

人群中,那靈根顏色格外鮮明的修士越眾而出,腳下一點,御劍而起,與核舟齊平時才停在半空。

只見那修士看上去元嬰期修為,長相比起楚惜時略有不及之處,但比白霜見又俊朗幾分。

但凡他稍微穿得整齊些,林玄真都想夸上一句,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偏偏他穿著和眾多南家修士差不多,都是一副漁夫的模樣,若不是他的單水靈根最為突出,林玄真還真注意不到他。

那修士踩著靈劍,對站在最前面的林玄真拱了拱手,十分溫和地微笑道:“這位道友,不知該如何稱呼?在下南家少主,南舒景。家主派在下來處理此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玄真微微頷首,自報家門道:“天雷門五雷峰,林玄真。”

南舒景也不知道聽清與否,面上不動聲色:“原來是林道友。關于那位墨綠衣衫的小道友,在下可以保證,我南家修士并沒有砍斷她的手腕。”

發現蝦湫入侵時,南舒景看到的是一個眼睛大大的小姑娘拿著個比臉還大一圈的鉗子發呆。

她身后是被暴力破壞的陣法,她左手腕傷口還在滴著血,只是那血是藍色的。

他立刻判斷出這小姑娘不是人,可能是哪里來的化形蝦妖做了海盜,專門來打劫他們南氏家族的。

可那妖修身上的法衣明明又是天雷門的。

這讓他不敢輕易下重手,只敢驅趕而已,使用的也都是對海妖沒什么傷害的水系法術。

似乎被他們的法術驚動,那小姑娘蹲下身子開始挖坑。

就在此時,一艘核舟掠過,引燃幾道五雷符,隨后就有一個同樣穿著天雷門法衣的金丹期嬌俏女修在他這元嬰期的眼皮子底下,抓著那化形蝦妖離開了此地。

不待林玄真分辨此話真假,安思梅坐不住了,跨了一步站在林玄真身邊,代為質問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南舒景:“不是你們南家修士砍斷的,難道還是她自己掰斷的?你這是在開什么玩笑?!”

南舒景看到那有些面善的嬌憨女子,便認出此人正是方才大話要南家修士自斷一臂的女修,也是駕駛核舟帶走蝦妖的那位金丹期女修。

這么說來,這個看上去也只是金丹期修為的林玄真,是她搬來的救兵?

可她為什么要找個金丹期修士當救兵?

而且此人竟然沒有穿著天雷門的制式法衣,而是十分尋常的一身玄衣,這難道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回想那玄衣女修的自我介紹,五雷峰,怕不是天雷門大師姐的五雷峰吧?!

大師姐五雷峰上的人,莫怪能當同修為同門的救兵。

南舒景面上依舊笑得十分淡定,轉而問道:“這位道友又該怎么稱呼?”

“天雷門內門弟子,安思梅。”

安思梅,安思梅。

南舒景在心里默念了兩遍與這帶幾分潑辣的女修,氣質完全不符的名字。

隨即溫和地解釋道:“安道友,我們南家護衛發現那位道友的時候,她已經破開了我們養殖場的防御陣。那時候她的手腕便已經斷了。我們只敢驅趕她,沒有用任何能造成她受傷的法術。”

他指了指下方一處被圍起來的沙地,那里果然有個不淺的坑洞,是蝦湫用鉗子挖掘過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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