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宗門似乎都忘記了。
當年的天雷門,是如何在資源和勢力范圍已經劃分完畢的狀況下,硬生生奪下大半個夏神部洲后開山立派的。
天雷七星一旦出手,哪里的資源搶不到手?
要不是不忍心叫這修真界因爭奪資源,造成成千上萬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恐怕就不是八大頂級宗門了。
大師姐可是開山祖師和天雷七星親自教導出來的,上梁不正……啊不對,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實力自不必說,對宗門內弟子,那是三千年如一日的愛護。
可惜他出生晚,不能與天雷門共同崛起。
如今頂多只能叫他們重溫一番,當年被‘毫無底蘊小宗門’支配的恐懼了。
想到這,魏谷忍不住清點了一番自己儲物戒里的瓶瓶罐罐。
林玄真聽到魏谷的話,心里一暖,語氣溫柔幾分:“是我說錯了。天雷門上下一心,共進退。”
她確實是個熱愛和平的神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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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歪心思太多,弄得太麻煩的話,她其實也可以接受“核平”的。
人族和妖族起紛爭,她作為神族可能還不好站隊;可涉及到天雷門,她根本就不用思考,天雷門是她的底線!
既然不想好好修煉,干脆就別修煉了。
林玄真離開前告訴魏谷,自己準備帶上任綺一同前往玄洲。
魏谷自然同意。
他自己修煉離火玄元功的經驗,對于任綺幾乎沒有一點參考意義。
任綺那朵逐漸化為離火的鳳火,對他丹田里的那朵異火虎視眈眈的,因此他與徒弟任綺已經許久未曾面對面。
總的來說,任綺幾乎是被魏谷放養的狀態。
不過任綺原本就是修真家族的嫡支幼女,且戰斗力遠超同境界的同門。
擔任金丹期首席弟子期間,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確實是個干什么都能成的狠人。
不愧是大師姐愿意出手幫忙重塑經脈的人。
不愧是我,能被大師姐看中托付這么一個人才!
魏谷在心中贊嘆道,大師姐真是慧眼如炬啊!
林玄真離開藥堂事,心里已經有了個大致的名單。
除了許久不曾出門歷練正需要些實戰打磨的任綺,還有謝九江和林無崖。
疾風原風暴不停,正適合冰風雷三系變異靈根的謝九江。
至于遲遲沒有晉升至元嬰期的天生劍體林無崖,林玄真十分需要他發揮雁過拔毛的特長,將霧絨草采集干凈。
她直接發了傳音符給三人,約定了出發的時間,就去找了張方。
林玄真到了掌門議事廳的時候,除了掌門張方,竟然還見到了陸仁。
不待她開口,陸仁便道:“大師姐不計前嫌,還叫掌門給我送來丹藥寬慰我,是弟子沉迷過去的錯誤,著相了。”
林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只是點了點頭。
卻不料,陸仁這一回直接開始剖白自己當時的心理活動了。
“大師姐,當時我突破至大乘期,前去五雷峰匯報時,在您洞府門口聽到的傳音,說您正在凝結金丹。后來我想舉辦雙修大典,宗門內庫房已空,不知怎的,我心中便生出了惡念。”
定是那惡念為天地所不容,才會引發雷劫。
當然,這只是陸仁的猜測。
在歷代掌門留下的掌門事務手札上,不乏有“玄真身世不明,許是瑞獸,不可起妄念”的記錄。
陸仁說得很慢,怕自己有什么錯漏之處。
“三年來,一旦冥想,此事便會浮現。我至今依然想不明白,當時我已經修至大乘期,為何會輕易相信這種荒謬的事。”
簡直著了魔一樣。
“雖說此事是我心志不堅,只是我還是想確認一遍,那一日,您真的說了自己在凝結金丹的話嗎?”
林玄真是第一次聽陸仁提起自己洞府傳音的內容。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跟陸仁透露過自己的真實修為。
林玄真十分肯定地說道:“我不曾說過這話。”
對于幾個師兄之外的天雷門掌門,她要保持自己的大師姐形象,是很少說這種玩笑話的。
“竟有此事?!”
說著,林玄真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殿外的藍天。
有點可疑啊天道老弟!
不止是在在楚惜時夢里捏了個肖似自己的神女,原來還在陸仁這里無中生有了。
林玄真還想起,之前在參寥泉中,神游天外。
當時即將突破這修真界那一層若有若無的限制,遨游宇內,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回身體的感覺。
你不對勁啊天道老弟!
林玄真看向清除修為后大病了一場,又從頭開始引氣入體的陸仁,搖了搖頭道:“陸師弟早該跟我坦誠此事,如今已過去三年,若是有什么蛛絲馬跡,也查不清了。”
陸仁聞言,卻仿佛松了口氣。
他拱了拱手,神情釋然:“無論如何都是弟子愧對您的信任。弟子自請去凡間壁思過!”
林玄真無可無不可地擺了擺手,道:“你自己決定吧!不過你這修為,還是盡快提上來,天雷門與神木宗,或許會有沖突。”
多一個大乘期便多一分力量。
陸仁求仁得仁,也不多留,直接離開了掌門議事廳。
見陸仁向執法堂而去,張方此時才安心地接過話茬,問道:“大師姐是說申宗主的事?從雨花閣和散修盟得來的消息,申宗主似乎閉關了。當前事務由神木宗的執法堂長老代理。”
林玄真搖頭道:“閉關?我前幾日剛去了一趟磐姜谷,在那里遇見了申宗主,只是陰差陽錯叫他跑了。”
張方一驚,難不成大師姐沒有抓住申宗主?
不過想到磐姜谷的風俗民情和那個禁制,他又定了定神,冷靜道:“這么一來,申宗主或許很快就要來天雷門了?”
“此事我已經與魏谷說了,你與他商議即可。我只是來給你一個提醒。”
張方看向大師姐,嚴肅道:“大師姐請講。”
“若是設陷抓人時出了意外,需要權衡考量,以門內弟子為重。”
林玄真這是擔心,張方在塵世已久,受世俗影響,習慣性地考量宗門利弊得失。
“你且記住,我天雷門既然能夠開創一次,便能開創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