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大師姐

二百七十三、她只是入鄉隨俗

當時問劍臺上,與任綺和謝九江論劍比斗的兩個化神期劍修,在林玄真看來都有些不對勁。

那黑色咒文凝聚成的黑氣,也就是神魂碎片,回歸識海之后,林玄真多了一段看盤古開天的記憶。

林玄真神志清醒,再度睜眼,便看到那兩個化神期劍修被打飛。

她清楚地看到,那兩人神情恍惚,還有些呆滯。

林玄真直覺這有些不同尋常。

這種大小的神魂殘片,攜帶的記憶十分有限,照理說離體就會消散了。

難道她的這兩個神魂小碎片,把人化神期劍修的丹田和識海,當成養魂溫泉了嗎?

總感覺那黑漆漆的神魂碎片,對她有很大的影響。

以她的性格,雖然曾經看過不少次師父和師兄們敲竹杠碰瓷的操作,但她自己做起來還會有點心虛,沒有那么理所當然。

可是剛才,她接過兩個儲物袋的時候,一點心虛都沒有。

她終于和師兄們一樣,墮落了啊!

不,這不叫墮落,這叫入鄉隨俗。

林玄真心里轉著念頭,又上手摸了摸腰間多出來的兩個儲物袋。

謝鈞心頭滴血,那一袋子天材地寶,對于一劍宗這樣的大宗門,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但他又能怎么辦呢?

謝鈞的修為只有大乘初期。

比起他引來飛升雷劫才僥幸從大師姐手下逃脫,狼狽飛升后又被天雷七星暴打一頓的五金師叔,還弱上一大截呢!

他這樣單薄的身子、低下的修為,可扛不住能“一個打五個”的玄真大師姐的怒火。

五金師叔傳回的信息,除了囑咐宗門照拂他那六十六代子孫,就是“別招惹玄真大師姐”。

謝鈞自我寬慰之下,平復了心情,依言回憶了自己擔任宗主以來,較為突出的異常。

他反問道:“大師姐,您說的異常,是指一劍宗附近的禁空屏障突然消失,還是指我一劍宗蕭霸長老和其徒弟蕭蟹的憑空消失?”

林玄真一愣,問道:“蕭霸長老憑空消失了?”

謝鈞點了點頭,將蕭輒親眼所見、如實匯報的前因后果,簡單說了一遍。

這煉虛期長老蕭霸莫名其妙引來飛升規模的雷劫,而根據弟子名冊,蕭霸的徒弟蕭蟹也已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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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一劍宗而言,損失了一個潛在的大乘期劍修,和近百年來最為天才的劍修苗子,這損失足以引起重視。

派了人去落月谷來來回回看了,又召集當時在場的蕭輒師徒和其他幾位察覺到異常波動的長老,并未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玄真立即明白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一個要她“血債血償”的煉虛期修士被“祥瑞”了。

不過,當時她可沒起壞心思,是蕭蟹先動手的。

天道小老弟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罷了。

見林玄真聽后,沒有別的反應,謝鈞又帶上幾分小心,道:“若是三百年前的異常,彼時我尚未擔起宗主重責,還需要查閱一下宗門完整年表才能告知。”

聽到這個,林玄真微微有些驚訝,她竟然沒想到這茬。

對啊,還有年表這東西呢!

年表是將影響宗門發展的大小事件,按年月排列起來的列表。

修真界各門各派各勢力,都有年表,天雷門也不例外。

但是,天雷門正式開山立派不過四千年,當下的掌門張方也不過是第十三任掌門而已。

天雷門年表上記錄的,大多都是她的師父、師兄們,還有那些非雷繁親傳、自有機緣傳承的普通師姐師兄們做的事。

比如誰帶了什么天材地寶回宗門,又是誰誰通過“友好協商”把“七大宗門聯合大比”變成“八大宗門聯合大比”,還有誰誰誰在為天雷門爭取到了各種秘境、遺跡的探險資格,等等。

簡單得很,林玄真未曾親歷的,也就一千多年,掃一眼就差不多了。

而底蘊深厚的一劍宗,它的完整年表,那得追溯到神魔大戰剛結束那會兒了。

說不定還記錄著和神魔大戰有關的事。

“那多麻煩你啊!”林玄真善解人意道,“謝鈞你作為宗主,應該還挺忙的。不如由我自己查看,你看如何?”

玄真大師姐不是最高冷,最愛閉關,最高深莫測的嗎?

眼前這位,和以前幾任宗主記錄的,還有他所認知的,差得有點大。

謝鈞沉默片刻,還是應下了。

反正只是一劍宗的歷代年表而已,不是劍法劍招之類,不可外傳的功法典籍。

謝鈞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份年表副本玉簡。

原始版本的年表,分別記錄于石碑、獸皮紙、古舊木簡之上,這經過整理后集結而成的玉簡,反而是最全面最完善的。

一劍宗內擔任了重要職務的長老,都有這么一份年表副本玉簡。

林玄真收起玲瓏傘,又接過玉簡,將神識探入。

同時又隨意瞥了他一眼,提醒道:“我簡師弟的劍法,青出于藍。連我都要避其鋒芒。”

雖然不及“一劍開辟彌衡坊”的天權師兄那般無敵,但與問劍臺上那幾個大乘期修為的各宗門勢力的修士相比,簡無瑕的實力能夠碾壓數位大能。

手里有她親自煉制贈與的掩日劍,問劍臺上天雷門也只有幾個元嬰期,簡無瑕想要護住他們,應該游刃有余。

真要讓他使出引雷劍法,一劍宗那問劍臺,就要重修了。

至于“避其鋒芒”,林玄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夸大。

她這手小孩子玩木棍一樣的劍法,對上簡師弟,要是不避不讓……

簡無瑕大概會直接飛升。

林玄真決定留在星河殿看完年表,再回問劍臺與其他人匯合。

“我就在你這星河殿里看年表,你去派人處理一下問劍臺上的事。”

謝鈞此時才從擄人擄到大師姐頭上的驚嚇中恢復理智,想到問劍臺上的事,他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而大師姐一臉認真地夸贊簡無瑕的劍法,更叫他心里一涼。

“我這就知會謝錦師妹去處理。”

一劍宗宗門內的傳音可以通過弟子玉符,比起傳音符和傳音紙鶴更為隱蔽和簡便。

謝鈞一邊傳音,一邊在心里祈禱,希望問劍臺上的諸位大乘期攔住簡無瑕就好,千萬不要打得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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