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樓需重新整頓,要處理的事很多,還要尋個由頭,召集所有海角樓弟子回來。
林玄真已經得了巫秦的承諾,多了個針對申懷元的監控渠道,便不準備多作停留。
“巫道友,你要是得了申宗主的消息,或有任何覺得不對勁的,傳音告訴天雷門的掌門張方即可。”
她又拿了一張無界傳音符,交給巫秦:“這是我親手所繪的無界傳音符。若是你有生死大難,可以此符向我求救。凡我力所能及,必出手助你。”
如今已經能肯定,巫秦是藍星老鄉,又做了那么些對女子有利的事,當然值得她出手相護。
巫秦接過兩張無界傳音符,謹慎地收好后,仰頭看著林玄真,問道:“林道友,為何我與你相處越久,越覺得你親切?”
除了蘊藏星空的雙眸,滿溢的先天之氣,林玄真全身上下再沒有什么突出的特點。
巫秦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沒來由的親切感。
林玄真抿唇笑了笑,只神秘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對了,巫道友可以深入了解一下天雷門的開山立派過程,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巫秦點了點頭,靈識在白玉螺里翻了翻,找到一枚玉簡。
“林道友,你幫我這么多,請無論如何都要收下這一份劍法!”
林玄真僵硬地笑笑,接過玉簡:“哪里哪里,呵呵……”
不就是皮一下,嚇了她一回嘛,報應來得這么快?
辭別了巫秦和諶牧情,林玄真帶著楚怡上了飛渡舟,往黃土宗飛去。
至于巫秦給的那份《月影劍法》,被林玄真轉手送給了楚怡。
這修真界,最難得就是“適合”二字。
天雷門的引雷劍法偏陽剛一些,最適合純陽體質或者火雷靈根修習。
也因此邱正陽修習引雷劍法事半功倍。
雖然如金、水、木、土等其他靈根也能修煉,但效果會略打折扣。
或許真是楚怡的機緣,月影劍法最適合她這樣的純陰體質的水靈根女子修習。
楚怡收好劍法玉簡,素手輕搖那柄新得的團扇,更像個小家碧玉了。
“小師叔祖,林師姐和你是同一個人,這事被巫秦祖師和諶樓主知道了沒關系嗎?”
“無妨,巫秦和諶牧情都不會到處宣揚。至于海角樓其他人,我剛才用了隱匿陣,她們并沒有發現我。”
楚怡舒了口氣,道:“您做事自有分寸,考慮周全,原是弟子多慮了。”
林玄真哪有什么周全的考量?
她只是離開前跟巫秦傳音提了一句。
這一趟來海角樓的事需要保密,否則從五大宗門回來的海角樓弟子,可能因為有所顧慮不會實話實說。
但林玄真對于楚怡這樣的認知,樂見其成,也不多加解釋。
“我之前剛傳音給你,你就這么快趕過來。盤古墓的事,都處理好了?”
楚怡點點頭,半坐在飛渡舟的凳子上,將盤古墓的事略作匯報。
“……另外散修盟和雨花閣修士相關的后續事宜,已經交給執法堂的沐清師兄處理。弟子其實是提前收到了師父的通知,說最近可能要來海角樓一趟,所以早早做好了準備。”
原來如此。
小師侄如今是蓍草成精,因禍得福,在卜筮一道有了天賦加成,更為精進了。
而楚怡雖然是他親傳弟子,實際上卻和自己關系更緊密。
借由卜筮楚怡的動向,還真能推斷出她的一點行蹤。
不愧是小師兄精心培養的親傳弟子,和小師兄如出一轍的靠譜。
林玄真又想起白逸云帶著林茵茵去了中州,要“談一筆百年大生意”。
算算時間,也該是小師侄去中州紀氏取靈石的時候了。
她隨口問楚怡道:“說到你師父,他也該去中州見紀氏家主了吧?”
面對小師叔祖,楚怡從來不用自己那些宅斗小技巧。
因此她只是乖巧點頭,直言回道:“本該如此,但師父他可能是因為草木成精的原因,普通丹藥對他而言效果不佳。師父服下魏堂主那掩飾修為的丹藥之后,還沒飛出天雷門就失效了。”
林玄真有些意外,但略想想也覺合理。
丹藥本就是人族提取出的草木金石的精華按照一定比例,配伍煉制而成。
草木成精的小師侄吃了丹藥,經過轉化吸收,還能殘留多少效果就很難說了。
“這么說來,小師侄沒法離開天雷門,是想叫我代為走一趟中州嗎?”
楚怡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沒有勞煩小師叔祖的意思。師父已經給中州紀氏家主發了傳音符,弟子帶著信物走一趟,就可以了。”
林玄真一聽,便準備按下操控臺的方向按鈕,叫飛渡舟轉向東邊的夏神部洲。
“那我這就轉道先回夏神部洲,送你去中州紀氏那里。”
楚怡急急起身阻止道:“不必轉向!此事不急,只怪弟子沒說清楚,其實弟子和您剛好順路。”
經過常思意近段時間足不出戶地清算修真界各家族勢力的賬目,竟發現之前百年的靈石還略有富余。
天雷門近些年,雷云堂的生意大有起色,且無論是天雷門內部還是修真界各家族勢力,對靈石的需求都減少了好些。
換句話說,可能是因為靈氣濃度的提高,修煉似乎變得容易了。
對凝氣丹、回元丹之類的需求,都縮減了。
這么一來,中州紀氏那里的靈石也不必著急去取。
楚怡解釋一番后,又掰著手指說道:“小師叔祖您這不是要去黃土宗嗎?我這趟除了給小師叔祖您幫忙,去中州紀氏取靈石之外,還要去一趟元洲的萬陣谷。”
黃土宗地處元洲,而萬陣谷正處黃土宗下轄的范圍。
確實是順路。
林玄真也曾去過這元洲的什么萬陣谷,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杳無人煙的山谷罷了。
若是不刻意觀察,以她的體質,根本就察覺不到那里有上萬天然陣法。
“小師叔祖,就讓弟子蹭一下飛渡舟吧!”
說完,楚怡便舉起團扇遮住了自己克制不住泛紅的臉。
跟小師叔祖撒嬌,比起宮斗宅斗什么的,難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