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大師姐

三百九十、哪有這樣的道理

一般來說,天雷門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任務堂掛出招收新弟子的任務,由金丹期和元嬰期的弟子,兩人共同接取。

這一回在西南州招收新弟子的,就是任綺和邱正陽。

他們兩個,一個是元嬰期一個是金丹后期,又都是云菏城出去的弟子。

而這一次恰好任綺要回去云菏城一趟,便順手接取了這個任務。

由他倆負責西南州的弟子招收,即使有五行宗、雨花閣和其他大小宗門的摻和,也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何況邱正陽還是云菏城的少城主。

雖然是個日常見不著城主夫人,城主府里連自己的獨立小院都沒了的少城主。

林玄真慢悠悠地御劍飛往云菏城,這一回時間充裕得很,距離招收弟子的當日,還有大半個月。

她再次途經了噬靈森林,還懸停于森林上空向下瞥了一眼。

噬靈森林里的噬靈瘴,經過好幾年的恢復,只剩下宛如林間晨霧般,極其淡薄的一點點。

里面被天雷門弟子收割過的靈草,只剩下些幼苗,尚未長成。

安師妹不在,她也沒有下去再走上兩步的打算。

林玄真繼續向云菏城飛去,只見一路沿途村落,都是張燈結彩的,似乎有什么喜慶之事。

掐指一算,剛好是夏神部洲南邊幾個世俗國度,它們共同使用的夏神歷上的年節時分。

修真無歲月,林玄真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過年是什么時候了。

唯一一次團圓過年,似乎還是在襁褓之中。

她不確定嬰兒到底幾歲才能口齒清晰地說話,謹慎起見,就一直沒開過口。

這樣想來,雷繁飛升前,她都不曾叫過他一聲“師父”。

林玄真嘆了口氣,無論如何,雷繁都值當她叫一聲師父的。

她原本就是要去云菏城,這剛好趕上過年,那不得去湊個熱鬧么?

這么想著,林玄真便決定直接去任家。

至于云菏城的城主府……

那一對肉麻夫妻,過年應該更加黏糊了吧?

可憐的邱師弟,今年大約依然無家可歸。

夏神部洲西南州府云菏城,任家。

任綺面若寒霜,絕色姿容更添一份冷艷。

她剛回云菏城沒多久,還沒去拜訪一下云菏城城主,就被任家人請回了任家。

任綺在客廳中上首坐定,不用任家家主任文瀚開口,她就知道肯定是和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堂弟有關。

她不客氣地對任文瀚訓話道:“父親,我說了多少次了,紹堂弟的事我不管。任紹又不是我生的,叔父都不管,憑什么要我管他?”

任紹正是任綺當年想要通過走后門一起跟著拜入天雷門的堂弟。

可惜他當初連天雷門考驗心性的陣法都過不了。

廳里站了一圈的長輩,卻無一人敢出聲說話。

任文瀚壓力極大,五年不見的女兒碎了金丹后竟又再度結丹,甚至突破至元嬰期了!

要知道,任家修為最高的就是任文瀚的祖父,五年前也只是元嬰期修為。

他擦了擦額頭,放緩了語氣道:“綺兒你先聽我說。紹兒如今也爭氣,已經結丹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進入炎極宗內門正式拜師了。”

炎極宗戰斗力雖然比不上天雷門,但勝在底蘊深厚,好歹也是八大宗門之一。

雖然任紹如今還是個外門的燒火童子,只要這一趟招收新弟子的差事做得好,回去就能進入內門,拜百煉谷中長老為師了。

任綺秀眉微蹙,立即察覺到不尋常之處:“紹堂弟資質不如我,心性也不怎么樣,他又如何在這短短五年間結丹的?”

要是他真有這樣的天賦,她第一次結丹那會兒,任紹也該結丹了。

任文瀚看了一眼姿容無法逼視的女兒,隱隱看出亡故妻子的幾分風采來。

他回想起亡妻在世時的脾氣,一時心虛,便沒有回話。

倒是任文瀚的一個金丹期的叔父,叫任松的,發了話。

“哎呀,咱們綺兒這是忙得忘了!你不是每年都托了天雷門弟子送了靈石丹藥回來的嗎?文瀚侄兒潛力和壽元都有限,經過族里商量,才決定讓族中最有潛力的幾個子弟,紹兒就是——”

“啪”地一聲,任綺座旁的桌案忽地四分五裂,打斷了那位金丹期修士的話,也驚得廳中眾人齊齊抬頭。

眾人抬眼卻只看到火光一現而過,桌案碎片還未落地便化作了一捧木灰。

任綺一雙美眸,狠狠刮過在場的長輩,冷聲道:“那些丹藥中,旁的諸如極品凝氣丹的,也就罷了。可回春丹是我專程為父親換來的。未經我同意,族中長輩又憑什么擅自決定這丹藥的用處?”

那木玄大師出品的回春丹,是她用自己剩下的貢獻點再借用師父魏谷的部分貢獻點,才換來給自家父親延壽用的。

任文瀚沒有服用,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壓根都沒見過的老頭子!

幾年不見,任家拿著她努力做任務得來的宗門貢獻點所換取的天雷門丹藥,暗中幫著拜入炎極宗的任紹把修為堆上了金丹期。

哪有這樣的道理?

任文瀚脾氣軟,好拿捏,任綺是有數的。

但拿捏到她頭上,還這么理直氣壯,就有些過分了。

任綺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怒火,平靜道:“族中受到栽培的有潛力的子弟,除了紹堂弟,還有哪幾個?”

事已至此,那幾個受栽培的,只要過了天雷門的心性考驗,她也愿意拉拔一二。

廳中一陣靜默,竟無人應答。

好半晌,方才發話的任松開口說道:“任家這也是多一手準備。炎極宗這一回派了任紹來招收新弟子,可見是十分重視他的。若是任家子弟過不了天雷門那考驗心性的陣法,還能去炎極宗,怎么都不虧的。”

任綺被壓制的怒火重新炸開,燒得更旺了。

小小一個任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

任家老祖修為最高也不過是元嬰期,竟然還妄想腳踏兩條船,也不怕扯著襠。

尤其還拿著她千辛萬苦換來的丹藥,去補貼任紹那種挨不住她兩拳頭的無能堂弟。

這個堂弟以往還常常和她爭奪資源,暗中給她使絆子。

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任綺放開了身上元嬰期修士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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