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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綺面對的兩個化神中期修士,恰好都來自三十六宗。
其中女修是勾陳宗的武蘊靈,正是宗門同輩弟子中的佼佼者,擅使一雙峨眉刺;男修孟長東,是凌霄宗宗主親傳弟子,擅長的正是凌霄劍法。
兩人都是三十六宗里人人稱道的天之驕子,一個修煉的是流云法,一個則修習破軍丹書,都是不可多得的地級功法。
兩宗平日里偶有往來切磋,兩人勢均力敵,纏斗幾個時辰都難分勝負。
兩人都知道任綺修煉的離火玄元功。
那功法按照修成之后的威力而言,原本可以算是天級功法。
但離火玄元功的修煉條件極其苛刻,修煉過程中也十分兇險,才淪落至無人愿意修煉、也無人能修煉至大成,還有修煉至大成前會身形走樣成肌肉虬結的莽漢模樣,這樣的副作用。
漸漸地,離火玄元功便被歸類于地級功法。
粗略一看,任綺身形曼妙,怎么都不像是修煉了離火玄元功后的肌肉虬結狀,兩人不免生出幾分不解。
若是兩人能看清任綺丹田里那個健壯過頭的元嬰,必定不會再有輕視之意。
但眼下,任綺突然爆發出堪比金筋境煉體修士的力量和威壓,兩人都是實實在在地吃了一驚。
任綺雙手一擰,將離火八卦棍一分為二,還抽空跟兩人露出一個笑容才繼續動作。
她一步邁出成弓步,纖細的腰肢蘊含了恐怖的力量,雙手高舉將手中的離火八卦棍全力投擲而出。
包裹著金紅色離火的八卦棍,高溫烈焰幾乎將空間煮沸,棍身穿透了空間一般,發出尖銳的呼嘯,一瞬便直奔面門。
在這一刻,武蘊靈只覺得自己的一切打斗技巧和引以為傲的靈活步法,似乎都成了笑話。
一般修士雖然使用兵刃和劍法,卻多以技巧取勝,著重在“四兩撥千斤”中的“撥”。
可若有四千斤力,何須撥千斤?
直接大力出奇跡,硬碰硬就完事兒了。
武蘊靈雙手交于胸前,以手中峨眉刺格擋,準備承受那勢大力沉的一擊。
和武蘊靈一樣,孟長東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身體卻不及反應,只得下意識地以手中本命法寶去擋。
兩道響亮的兵刃斷裂聲響起,下一刻兩人便如同斷了線的紙鳶,被輕飄飄地擊飛到半空。
本命法寶受損,丹田中傳來劇痛,氣息激蕩。
琢玉陣檢測到兩人丹田異常,一瞬就將兩人傳送出來。
兩人在半空中總算反應過來,與任綺的比斗已經結束,俱是一個扭身落在地上。
武蘊靈腿一軟,又就地一滾才單膝跪起,穩住身形。
她原以為丹田的傷勢會更加嚴重一些,卻沒料到,只有峨眉刺斷裂了一根,法衣衣袖被離火燒毀而已。
琢玉陣不愧是大師姐出品,有這陣法在,還真能放手打斗,不必擔憂傷及他人根本。
可惜,她一開始就沒太把任綺當回事。
即使和孟長東一齊進攻,也沒有配合,只是輪流與任綺交手罷了。
勾陳宗宗主賴詣修忙上前去,關心自家師兄的得意弟子,“……這,武師侄,你沒事吧?”
他難得大方地掏出一瓶“玄”字號上品回元丹,以在場各大宗門勢力之主都能看清“玄”字的角度,遞給面色發白氣息不穩的武蘊靈。
武蘊靈露出幾分驚訝,師叔這是……想在大師姐面前裝闊綽?
她毫不猶豫地接過回元丹,道:“多謝師叔,我沒事。”
只那丹藥瓶一入手,武蘊靈的驚訝便蕩然無存了。
果然,瓶中只有孤零零的一粒回元丹。
她師叔終究是她師叔,面子功夫絕對一流。
另一頭,凌霄宗宗主滕鴻霄發出一道靈力,扶住了落地時一個趔趄,險些沒能站穩的親傳大弟子。
看到孟長東手中靈劍上難以忽略的裂痕,他皺了皺眉,就要質詢琢玉陣中收回離火八卦棍的美貌女修。
孟長東連忙開口,攔下師父為自己出頭,“是我輸了。任道友第一天驕之名,名副其實,在下甘拜下風。”
本就是他和武蘊靈以二敵一,他倆的修為還高出任綺一個大境界,加上年紀閱歷……
這都輸了,再胡攪蠻纏要人賠本命法寶,有失風度。
任綺在琢玉陣中對兩人拱了拱手,“兩位道友承讓,以后有機會再切磋。”
武蘊靈和孟長東自然樂意至極,當即交換了帶有各自氣息的信物,以便于傳音交流。
任綺簡直是寶藏,短時間內根本就摸不清她真正的實力。
能有這樣的對手,對于他們自身的進步,也是很有幫助的。
白霜見在旁跟武蘊靈和孟長東解釋了一遍木真弟子李雷,承接修復法寶的工作后,就把留影石交給微生洵控制,自己則起身迎上了大師姐。
“大師姐,您也來看任老大她們比試?現在還有四五個化神中期的在楚怡陣中轉圈……其實您都不用來,任老大怎么可能會輸?”
若此時他是妖身,身后的尾巴必定已甩得看不清影子了。
林玄真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十分冷淡。
要來的可不是她,是她身后那些大乘期的什么宗主家主城主。
她早就想回五雷峰了,可惜身為拜師大典的主角之一,徒弟先溜號了,她這個師父只能當個沒有感情的吉祥物。
都不用白霜見介紹,那幾個還在幻陣中繞圈發癲的化神期修士就被各自的師長認出來了。
眾人面上有幾分尷尬又有幾分自得。
尷尬于自家弟子雖然修為略高于天雷雙姝,卻依然被兩個元嬰期女修玩弄于股掌之間;自得于自家弟子至少留到了最后,相較于早早地被打出來的這幾個,還是稍微強那么一丟丟。
比上不足,但至少比下有余嘛!
林玄真看了心思各異的大乘期修士們一眼,給楚怡和任綺傳了音,叫兩人速戰速決。
剛傳完音,楚怡那邊當即扔出來一個人,正是法衣袖口上繡了個“費”的上古文字的費家少主。
只是他鬢發散亂,法衣破碎,狼狽不堪,好似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