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大師姐

一百九十一、一靜一動為陰陽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筆趣閣]

https:///最快更新!無廣告!

隨著如意訣變化后的天地爐,落入絕靈石坑中,卡得嚴絲合縫。

天地爐中,息土增生,與五色石一同被這石坑中涌出并滿溢的絕靈海水浸潤。

林玄真不忘向本源道種注入一道精純的先天之氣,又費了將近三天才導出一滴精血滴在上面。

那陰陽蓮子好一陣顫動后,原本收起的根苗漸漸舒展,開始在天地爐中的五色石與息土中扎根。

天魔玄真見她如此大費周章,不由疑惑道:“玄真從何得知,這東西能替代天柱?”

林玄真笑了笑,回道:“我就是隨便試試。你看這天地爐,像不像花盆?加上五色石、息土,還有陰陽蓮子狀的本源道種,理所當然就會想到吧?”

或許是源自藍星華夏民族愛種花的優良傳統,林玄真看著手頭的材料,就覺得很適合種植什么。

不試白不試,反正也沒什么損失。

而且,萬一成了呢?

天魔玄真沉默了。

什么理所當然,魔怎么就沒想到?

林玄真也不僅僅是憑借種植的本能行動的,她又解釋道:“這本源道種,實際上是純粹的先天之氣和無屬性的魂力相融合所得,又化用八堆劫灰,再以我的伴生靈火融合煉化。若成,即可視作我的分身。”

如此一來,本源道種連接兩界后,她修煉所釋放出的靈氣,也自然可以同時補充兩界。

林玄真就不必再受限于修真界,上界自然也能去得。

再想要離開此方存真界,也就有了那么一絲可能。

若不成,本源道種沾了她的先天之氣和精血,也有利無害。

天魔玄真不由嗤笑道:“玄真又心軟了。”

確實,林玄真原本就可以不受限于修真界,只要把天道小老弟回收就行了。

不但可以使自己更加強大,還可以將整個修真界都掌控在內。

但在林玄真看來,天道小老弟干得還不錯,沒必要把它給回收。

要是沒了天道小老弟這個托管機器人,修士的飛升雷劫、功過判定以及接引霞光,都得她親自動手。

那得多麻煩啊?

若是再因為自己的喜好,沒法做到絕對的公平,到時候修真界將再起紛爭,說不定還會讓滅世的浩劫提前。

思及此,林玄真坦然承認道:“沒錯,我不但可以對天道小老弟心軟,還可以對你心硬。”

天魔玄真無語凝噎,只得暗暗開解自己:看在玄真長得和魔一樣好看的份上,算了算了。

等逮著機會,定要把那團長得跟大眼珠子似的東西給揉碎了!

林玄真又跟天魔拌嘴幾句,才看向那天地爐中的本源道種。

只見陰陽蓮子狀的本源道種,將那一小縷從小蒼身上分化出去的創世靈火漸漸吸收,隨后探出一白一黑的兩片嫩葉。

與此同時,被林玄真設陣擋在幾丈之外的隕石雨,卻更加密集了。

照這個趨勢下去,本源道種尚未長成,這隕石雨就能把修真界摧毀個七七八八。

林玄真伸出左手撫在天地爐上方,向著幼苗不斷釋出靈氣,另一手則幻化出法天象地向上不斷延伸,直至……碰到了什么硬物。

剛一接觸,林玄真只覺那物愈發沉重,還在不斷下沉。

她微微一驚,莫非右手托著的這東西,就是上界?

林玄真手中使力,將那重物托住了,還往上舉了一舉。

稍待片刻后,隕石雨竟真的停了。

由此可見,林玄真右手上托著的確實是上界,而這隕石雨,也是因為上界強行并入修真界,而碎落的塵埃。

林玄真慶幸自己猜中,正猶豫著要不要收回手,卻感到雙手的掌心被什么東西同時叮咬了一口似的,微微一麻。

低頭一看,本源道種的主根不好好地待在息土里,卻搭在了她的掌心。

與此同時,丹田內的雙核星系忽地運轉起來,釋放出大量靈氣。

本源道種和上界瘋狂汲取著這些還沒離開身體的靈氣,以致于靈力與魔元自行運轉的速度,甚至使林玄真都感到經脈發脹。

林玄真倒是想抽回手,但稍一動作便發現,左手那根須黏得緊,若不用蠻力,怕是無法甩脫;但動用蠻力,便有傷害那剛剛發芽的陰陽蓮子的可能。

右手就更麻煩了,稍一松開,又落下零星幾顆隕石;若是撒手不管,必定會導致隕石雨重現,兩界直接合攏導致生靈涂炭的危機也難以避免。

當真是騎虎難下。

除了保持現狀,盡力配合修煉,放出難以想象的海量靈氣之外,林玄真一時間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辦法還是有的。”趁此良機,天魔玄真又開始蠱惑,“玄真把身體交由吾來操控,便什么都解決了。”

站在天魔玄真的角度,確實算得上是兩全其美。

不但掌控了身體,行動自如,還能冷眼旁觀兩界相合,任生靈涂炭,不會像林玄真這般顧慮重重。

但林玄真又怎會如天魔所愿?

任由天魔玄真換著花樣地誘惑,林玄真毫不動容,只專注于提升靈力和魔元的運轉速度,盡力催動本源道種的成長。

她心中隱隱有些憂慮,上界對靈氣的需求極大,且下沉之力隨著修真界的不斷恢復,也變得越來越大。

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撐到這本源道種長成天柱……

上界,天荒山。

溫若雨還在雷繁的幫助下苦苦支撐渡那陰火劫,忽然一陣地動山搖。

兩人被這突然出現的震動打斷了功法運行,雙雙睜眼,面面相覷。

因著陰陽和合功被意外打斷,溫若雨面色更加暗沉,聲音干澀盡顯滄桑:“雷繁……?”

自雷繁飛升不到三年,溫若雨也緊跟著飛升了。

在上界的四百年來,從未有過各種意義上的天災。

此處就像一潭死水,除了難以吸收利用的暴虐仙靈氣,要什么沒什么。

雷繁也是一臉茫然,但見溫若雨神色比起之前更差了些,忙勸慰道:“若雨別急,你定定神繼續修煉。我叫天樞來問問。”

片刻后,天樞便被召來天荒山。

雷繁把溫若雨仔細護在懷中,寬袍廣袖擋住了她憔悴衰老的模樣。

或許是這五十年間,全程見證了溫若雨的緩慢衰老,雷繁沒感覺她如今的模樣有多么難看。

這么美的老太太,放在藍星,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但雷繁知道溫若雨愛美,自己這個金蘭契弟也就罷了,卻不能讓第二人看去。

否則,等溫若雨渡劫成功,晉升玄仙,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

背對著天樞,雷繁微微側首,問道:“天樞,發生什么事了?”

天樞無心窺探溫若雨的現狀,他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師父召來問話了。

“這震動來得莫名,尚不知其源頭。”

找不到源頭的持續震動,已經叫上界的各位仙靈亂成了一鍋粥。

雷繁皺了皺眉,又問道:“小玄真那兒可有什么消息?”

天樞明白雷繁的意思,這樣與眾不同的驚人異象,是否與小師妹有關?

“天雷門諸位不曾收到任何上表。”天樞早已詢問過天雷仙門的諸位師兄弟姐妹,還寬慰道,“師父不必太過擔憂,這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雷繁皺眉,察覺天樞話語中的淡定,怫然不悅:“這也算是件好事?”

這忽如其來且持續不斷的震動,打斷了他和溫若雨修煉,對于日漸衰弱的溫若雨來說,算是哪門子好事?

天樞知道雷繁守在溫若雨師伯身邊五十年,卻只能看著她日漸衰弱的無能為力,對他因焦躁而生的脾氣不以為意,淡定解釋道:“自飛升以來,上界荒蕪且一片死寂。此刻震動,一靜一動,陰陽之本,正是轉機!”

上界原本一片死寂,是無,是靜;現在則是有,是動,正是上界最大的轉機。

雷繁轉念一想,大徒弟是最靠譜的,他說的也挺有道理,漸漸也平復了心情。

天樞還有另外的消息要匯報,見師父稍微冷靜下來,才說道:“師父,溫師伯,方才柳夢楊收到雨花閣上表,除了繼任閣主人選已訂之外,還說下界星隕如雨……”

“什么?!”雷繁剛剛穩住的心神,又起波瀾,“天上下隕石,那小玄真不會有危險吧?這么要緊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說?你還是小玄真的大師兄,你都不關心她!”

雷繁一聽隕石,就不自覺聯想到藍星霸主恐龍滅絕于小行星撞擊一事。

說到底,那小行星也是隕石,不過大了些,毀天滅地是盡夠了的。

這回還是威力難以預估的隕石雨,叫雷繁如何不擔心小徒弟的安危?

誰知道小徒弟會不會為了護住天雷門,親自出手解決隕石雨?

“您想多了,任誰有危險,也絕輪不到小師妹。”天樞無奈道,“關鍵是下界星隕如雨,想必修真界的整體狀況都不太好。我懷疑,上界震動與那隕石雨有關。”

“這樣啊……”雷繁起自己帶著小玄真到處拜訪老友時遇到的種種意外,勉強放心了一半,“別的事你看著辦,可以叫老七起卦看看,一有其他消息,記得也告訴我一聲。”

天樞見狀,也不再多說。

反正師父現在離不得天荒山半步,說了也是白說。

只要叫師父知道,上界目前沒有什么危險就夠了。

還不等天樞推斷出異象的緣由,上界的震動在持續了四個時辰后,戛然而止。

伴隨著震動的停止,上界混亂又暴虐的仙靈氣竟然漸漸趨向穩定。

眾散仙不解之余,紛紛閉關修煉,停滯了幾百年的修為,前所未有地提升了一絲。

天荒山上的雷繁和溫若雨又雙雙睜開了眼。

天樞所言,果然有理!

雷繁率先得意地對溫若雨笑道:“我沒說錯吧?就說你不會死的。”

雖然不明白上界的仙靈氣為何會突然溫順許多,但這不妨礙他的自得。

與之前不同的是,溫若雨淺淺一笑沒有回話,只是略顯渾濁的眼眸中,終于亮起了一道光。

仙靈氣的煉化效率逐步提升,加上雷繁供應的那部分仙靈力,溫若雨運轉陰陽和合功,一個周天下來,仙靈力抵消陰風之外,竟還有余裕!

多余的仙靈力緩慢地修復了衰弱的臟腑,皮膚上的皺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淡去。

甚至,溫若雨已經接近全禿的頭上,也冒出了烏黑的小發茬。

雷繁壓下心中的喜悅,默契地增加了傳輸入溫若雨丹田的仙靈力。

與此同時,雷繁也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在這五十年不曾懈怠的艱難修煉,和溫若雨的涓滴反饋下,大幅提升了。

如今以他的修為,只要稍作感悟,便可同溫若雨一般渡劫。

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幫著溫若雨渡過此劫,晉升玄仙,也好反過來托付溫若雨破開通道,回去修真界。

兩人齊心之下,雙雙入定,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雙修”,共同煉化仙靈氣。

夏神部洲最南端,毓南州南家。

南舒景已經好幾日來回奔波于毓南城中,無暇看顧自家同樣慘遭摧毀的浮陵魚養殖場。

雖然有天雷門的劍堂堂主簡無瑕極其弟子邱正陽,甚至還有天雷雙姝的幫忙,解決了大部分隕石,但在那之前,毓南州就已經遭受過數十顆巨大的隕石撞擊。

毫無防備之下,毓南州死傷無數,其中還有不少修士。

那些隕石小如雞蛋,大如龍王鯨,毓南州內多處燃起不熄的熊熊烈火。

短短幾日,因天災造成的物資匱乏顯露出來,凡人間的秩序開始崩潰和瓦解。

隕石雨造成的烈火早已經熄滅,新燃起的,是凡人為了一袋米一兜粟,而縱的火。

這火,直燒得南舒景焦頭爛額。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空暇,呆坐在南家空蕩蕩的議事廳中,南舒景心頭涌起種種感悟。

身為煉虛期修士,在天災面前,依然不堪一擊。

即使修至大乘期,也不過無邊苦海中的一粒粟。

那一刻,南舒景竟起了出家修佛的念頭。

一個身穿天雷門制式法衣的女修,一路暢通無阻地闖入南家議事廳,清脆的聲音喚回了南舒景的心神。

“南少主,我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