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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五百年前蛟妖王白驕、狐妖王狐十三、熊妖王夏勇,以及散修盟主白逸云,在玄真大師姐的護法之下成功飛升之后,便再無一人成功渡劫。
好似回到了四千年之前,無人能夠飛升的時代!
無需細想,便可知道,這其中的關鍵就在玄真大師姐身上。
修真界飛升第一人雷繁上仙,是撿到了不明身世的玄真,并將其收為關門弟子后,才破天荒地得以飛升。
其后數位飛升的大能,或是積下了大功德,或是不曾濫殺人族的靈族。
其中,又以玄真親近之人最多。
如天雷七星和溫若雨上仙,另外還有同是天雷門的風雅、仇舟、亓鈺、房舸、應舒等,雖然各有傳承,并非雷繁親傳,但也是各峰各堂的天驕,都是玄真大師姐親近之人!
再者,正是玄真大師姐召集眾人,宣告仙界荒蕪,不容飛升之后,除了她親自護法的四位修士之外,便再無人飛升。
其中種種,無不昭示著玄真大師姐的異常。
目前看著大師姐是個不問世事的性子,但誰能保證她永遠這般?
大師姐能對這修真界的萬族生靈生殺予奪!
那么壟斷飛升通道的她,才是全修真界最大的威脅!
一劍宗宗主謝鈞靠坐在星河殿主位,聽著下首兩側太上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將玄真大師姐描繪成一個通天手段控制全修真界修士的大魔頭,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當初易羲上仙飛升后,一劍宗內各方勢力之間相持不下,最后隨便扶了謝鈞這個漩渦之外的劍修上位。
然而,這些太上長老們的話語權和實力背景,比起謝鈞這個宗主都要大得多。
雖然謝鈞也有心想要重振一劍宗,恢復當初萬劍宗的人族第一宗的榮光,奈何,宗門內的太上長老并不認可他提出的“修復萬劍譜,從根本上提升宗門弟子和自身實力”的方案。
僅憑他謝鈞一個人,根本帶不動一劍宗!
不過現在也好,謝鈞下了決心,這一劍宗宗主,誰愛當誰當,反正他是不打算繼續當了!
與太上長老們的臆測相較,謝鈞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自接觸過的大師姐。
年近四千卻依然能夠擁有那般澄澈星眸的大師姐,根本不可能如這些太上長老們所說,是為了控制修士才壟斷了飛升通道的。
趁著長老們的爭論告一段落,謝鈞驀然起身,對眾位長老深深一揖。
“各位太上長老,謝鈞自千年前擔任宗主以來,對宗門毫無助益。容我辭去宗主之位,自請入劍殤谷,尋找上古萬劍宗遺落的劍法殘譜,為復萬劍宗之榮光,效一絲微末之力!”
他一個木訥寡言的劍修,當了上千年的宗主,都把這些套話學會了,何其悲哉!
“至于新宗主,諸位長老自行斟酌便罷!”謝鈞起身,趁著眾位長老呆愣之際,擲地有聲地立下誓言,“蒼天為證!萬劍譜不齊,我謝鈞絕不踏出劍殤谷!”
說罷,謝鈞揚長而去,只留下星河殿內五位太上長老面面相覷。
沒多久,星河殿內的五位太上長老及其支持者,又吵吵嚷嚷起來,只是這一回卻多了一個宗主誰來當的議題。
或許是太上長老們控制不住修為的上漲,飛升的緊迫感使得他們快速達成了一致。
既然謝鈞寧肯立誓也不肯再當宗主,那么再扶持一個傀儡宗主即可!
剛好可以趁著宗主退位讓賢的機會,向各大宗門勢力發出公函。
如此一來,夾帶其中的傳音符,就更加隱秘了。
沒過三日,一劍宗便有了新宗主,與此同時,一劍宗更換宗主的公函,飛向了各門各派各勢力。
只不過,炎極宗、清虛宗、黃土宗和神木宗,比起雨花閣、自在門和天雷門,多了一道聽后即焚的傳音符。
此后,三十六宗、七十二家、百城千坊之主,凡是與天雷門關系不密切,且傳承了上萬年的老牌勢力,都收到了一劍宗的特殊公函。
三十六宗之一的劍起宗,其宗主梅璞也收到了一劍宗的傳音符。
聽完一劍宗發出的傳音符中,略帶命令意味的傳音后,梅璞嗤笑一聲,掏出一枚與劍起宗風格完全不同的玉牌,在上面劃了幾道。
之后,梅璞又從儲物袋中取了天雷門研發的定向傳送符,激活后扔在了那枚特殊的玉牌上。
做完這些,欠下的因果既還,梅璞如釋重負。
他起身推窗,入道以來第一次,悠閑地欣賞起天邊明月來。
而同在長洲的黎川洞主奚青昊,卻是滿面愁容。
這一劍宗的傳音,明顯是叫他黎川洞在天雷門與五行宗之間做選擇。
奚青昊倒是很想問問一劍宗的那些老古板,五行宗幾次三番想對玄真大師姐動手,究竟哪一次討得了好處?!
他掌管的黎川洞,不過是小小百城之一,明面上實在得罪不起那五個頂級宗門,但也同樣得罪不起天雷門啊!
幾番權衡之下,奚青昊還是決定得罪天雷門。
畢竟古語有云:寧開罪于君子,莫得罪于小人。
奚青昊不情不愿地回了一道傳音符后,當即準備下黎川洞底的熔巖池中鍛體。
他這劍修的身子雖然也算強健,但不加強鍛體,總感覺會扛不住天雷門大能的鐵拳!
位于流洲的澹臺家,排在七十二家之上二十四家末位,竟也“有幸”收到了一劍宗的傳音符。
八位煉虛期大能聽完傳音,手上卻拿著博古葉子,不為所動。
最年長的“一劍宗這是又想鬧幺蛾子了?”
“玄真大師姐不是挺好的嗎?歸元論道會上遇隕石雨,也叫我等先撤,不過是修為不到家罷了,說什么大師姐壟斷飛升,可笑!”
“大伙兒說說,咱澹臺家是站一劍宗,還是站天雷門?”
“一劍宗說我澹臺家游邪符誤了心性,我呸!咳,我是說,天雷門玄真大師姐,與我澹臺家無冤無仇,怎么能無緣無故就欺上門去呢?”
曾有到訪流洲澹臺家的一劍宗修士,不知道邪符牌又叫祥和牌,一聽到個“邪”字,就自詡正義地指指點點,叫澹臺家祥和的氛圍都凍結了一瞬。
“聽他們放狗屁!我們八個一直都這么煉心,一劍宗就以為他們劍修才是正經修士。我也覺得天雷門靠譜些!”
“想來是一劍宗的長老不懂玩這邪符牌的樂趣,才會挖空心思搞事情。不管他們,反正我選天雷門!”
“那由誰來傳音告知天雷門掌門?”
“看這一局結束后,桌上四門花色外的葉子牌,何種數量最多,如何?”
八位煉虛期修士各自的本命法寶,與八張特殊葉子牌的花色離不開關系。
因此,澹臺家的煉虛期修士紛紛贊同,只是同時調整了手中的出牌順序。
這葉子戲,就是要博弈,才更顯得有趣嘛!
大小修真勢力和家族,被這一劍宗的傳音符逼迫著,各自做出了選擇。
整個修真界,暗流涌動。
絕靈結界核心處,四極交匯之地,四方絕靈海域之水涌入之地。
林玄真以神識探查,便可清晰地看到,這處巨大絕靈石坑的全貌。
像是平坦的地面被挖去了規整的一塊,又像是遭受了一枚星辰的狠狠一擊,又如一個深深的湯碗被嵌了一半在地表。
在這湯碗的底部,有一個極小的泉眼,從這一個泉眼中,正源源不斷地涌出能消解靈氣的絕靈海水。
絕靈海水漸漸填滿整個絕靈石坑后,滿溢而出,順著四面八方,涌入四方絕靈海域。
但此刻,絕靈石坑被天地爐卡住,那泉眼之中的絕靈海水先涌入了略淺于絕靈石坑的天地爐中。
絕靈海水潤濕了息土與五色石,更刺激了本源道種。
本源道種的主根仍然黏著在林玄真的掌心不肯離去,從主根與蓮葉之間,又冒出無數細小的須根,像四周不斷延伸拓展。
那些須根雖然纖細,卻無比強韌。
連那炎極宗至寶的神器天地爐,都仿若一張輕脆的竹紙,在碰觸的瞬間被扎成了篩子。
在本源道種的須根延伸下,絕靈石坑與天地爐融合得越發緊密了。
林玄真已經很久不曾如此努力地修煉過了。
百余次的結丹失敗,加上后來發現自己的真正本體,就算自己主觀上不曾懈怠,無意識中,也放松了許多。
但這一回卻不同。
本源道種大量汲取靈氣,稍微慢上一些,那根須就在她掌心撒嬌似地扭動,撓得她手癢;右手托著的上界,也在瘋狂抽取她剛剛產生的靈氣,略一松懈,就有幾顆隕石落下,像是在提醒她兩界相合的壞處似的。
或許是這萬年難得一遇的天災,萬族生靈都受到了影響,林玄真能感覺到天魔玄真的實力大漲。
但她修煉歸修煉,從未放松過對天魔玄真的嚴防死守。
若不是隨著天魔玄真的實力大漲,林玄真自身實力也相應地得到提升,她也沒辦法應付這上下兩處不分伯仲的靈氣需求。
而上下兩界通過林玄真上托天、下指地地傳輸靈氣,也算是聯通了一部分。
忙于運轉靈力和魔元的林玄真,任由天魔玄真如何蠱惑,都不為所動。
過了幾日,林玄真就適應了當下修煉的強度。
或許是因為部分聯通了上界,林玄真抬頭看了眼璀璨星空,心中便涌起一種難以描述的沉重,好似身上背負著永遠無法擺脫的枷鎖。
浩瀚寰宇,三千世界。
三千世界,指的是三千大千世界。
其中一千小世界集為一小千界;一千小千界,集為一中千界;一千中千界,集為一大千界。
總計應有至少三萬億個存真界這樣的小世界。
無窮無盡的世界中,存真界并不起眼。
這里是充斥著靈氣的修真世界,或許還存在著其他沒有靈氣,或者不同能量類型的世界。
而在這三千世界之上,可能還有一個至高無上的主宰。
打個比方,林玄真主宰存真界,而天道是曾經的混沌玄真分離了自身少部分鴻蒙紫氣,創造出來的智能;在她的授意之下,天道小老弟代管此界因果和各種規則。
那么,林玄真自身相對于三千世界至高神而言,或許也是天道小老弟一樣的角色。
甚至沒有天道小老弟那樣對于存真界唯一且獨特的地位,而是三萬億分之一,三千世界一粒粟。
換個思路想,神魔塔中的那八堆劫灰,不正是八次浩劫重啟存真界后,玄真保有自主意識的證明嗎?
在藍星的前世,說不定就是混沌玄真為了擺脫與存真界的關聯,通過往生鏡后在另一方世界或是曾經的一次浩劫之中,獲得的一段短暫旅途。
但她最終還是受到原本存真界和天道小老弟的召喚,回到了原點。
既然無路可逃,那便硬生生開辟出一條道來!
與其想著將自身徹底和存真界分割,獨自去往未知的世界,不如帶著整個存真界一起,從小千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世界,發展成為小千世界之主,再到中千世界、大千世界之主,一步步接近至高無上的三千世界之主宰。
而這一切,還需要存真界修士們的幫助。
不過目前這些都還是林玄真自己的胡思亂想,在真正修復存真界之前,還不能完全確認。
就等本源道種成長為天柱,將兩界徹底連通了。
林玄真不由再度加快了靈力與魔元的運轉速度。
不知不覺中,她身上泄露的萬分之一靈氣,從四方海域交匯處擴散開去,漸漸驅散了天災的陰霾,令絕靈海域都重新煥發生機。
只是這個過程極其緩慢,想要蔓延至十洲三島,還要很久很久。
弋努一行人從天雷門北上,直奔原先舉辦歸元論道會的北方絕靈海域。
只是飛渡舟剛起飛沒多久,途經霧溪森林時,就遇到了一只披著金紅色火焰般艷麗羽毛的朱雀攔路。
那巨大的朱雀化作一團耀眼的火,又瞬間化作人形,凌空攔在熟悉的飛渡舟前,熱情地喚道:“玄真主人!我已經完全覺醒了朱雀血脈,現在飛得更快了!主人要不要騎我試試看?!”
弋努認出那朱雀正是之前追著師父叫主人的朱雀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