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大師姐

二百二十二、一切重歸于平靜

讀過本書的書友還看過:〔〕〔〕〔〕〔〕〔〕〔〕〔〕〔〕〔〕〔〕〔〕〔〕〔〕〔〕〔〕〔〕〔〕〔〕〔〕普普通通大師姐

更新:20220321

此時萬族集市中的修士,在幾次心緒起伏之后,已經學會了見怪不怪。

有玄真大師姐坐鎮,無論多么奇怪的狀況,都用不著他們這些修士操心。

見到那幾朵劫云飄來,眾修士也只是淡淡地瞥上一眼,便重新將注意力投入到搜尋自己所需的天材地寶中。

萬族集市不就是為了方便萬族修士所設嗎?

有這圍觀的時間,不如趁此機會,把有助于自己修煉,卻極其難得的天材地寶搜羅齊全。

反正之后購買一份第一八卦簡報,就能了解發生的事。

但每一屆萬族集市后,都會有幾十年的空檔。

這期間雖然也有大大小小的修真集市,但很難再如此便利地交換到想要的資源。

很多膽小的精靈妖怪為了自身安全,根本就不會參加其他人族宗門舉辦的修真集市。

靈族似乎就只認準天雷門,而天雷門五雷峰,也招收了幾百靈族弟子。

只有四個角落擂臺周圍那些修士,見上面突然換了人,再看飄來的劫云,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威壓,再傻也知道換了人。

好在那四個擂臺都有最精英的執法堂弟子負責,很快就在大乘期長老的幫助下,疏散了擂臺周圍的修士。

林玄真遠遠看著,不忘遠程設下陣法,將大乘期修士渡劫的范圍,劃定在廣闊的擂臺范圍內。

剩下的,就看這四人各自的造化了。

幾個正在切磋的修士,眼前一花就到了陌生的地方。

除了本就是天雷門弟子的任綺外,其他幾個看到身穿天雷門掌門制服的張方,心里也都隱約有了猜測。

眾人都有些微微發愣,怎么一瞬間,就到了摘星臺上?

這是他們這些普通修士能來的地方嗎?

距離傳說中的玄真大師姐這么近,這不會是對手設下的幻陣吧?

只是……大師姐的真容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驚艷,知道這個真相的自己,還能活著離開摘星臺嗎?

任綺先反應過來,她一站穩后就回頭看向東南擂臺那一處。

那里集中了大半煉虛期的人族修士,而楚師妹并未被招至摘星臺。

見那處并未出什么亂子,修士們都順從地在執法堂長老和楚怡的安排下,有序撤離,任綺才放了心。

隨后,她便主動提出,帶那幾個原來在四方擂臺上的修士,先離開摘星臺。

林玄真看那幾個看了一眼就緊張得再不敢抬頭,小腿肚都要抽搐起來的修士,允了。

摘星臺上沒了那四個唧唧歪歪的禿毛人修,被當成空氣的孔越,不甘寂寞地出聲表明自己的存在。

“玄真主人,我的血脈已經完全覺醒了!”

林玄真瞥了孔越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她實在不明白,為何孔越對認主如此執著?

孔越見玄真主人冷淡的樣子,又趕緊補充道:“我現在特別快!”

林玄真一時沒說話,她更不明白的,就是這句了。

在她眼里,飛得快又不是什么特別突出且值得稱道的優點。

朱雀飛得再快,能有她自己縮地成寸,或御風而行來得快?

可能也不如白霜見手上,她親手煉制的那一艘破空舟全速飛行,來得快。

不過孔越既然已經完全覺醒朱雀血脈,這便意味著,他隨時都可以飛升。

林玄真想了想,便忍不住提議道:“孔越,要不然你也找個地方,跟那四人一起渡飛升雷劫?等飛升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沒人攔著你們。”

到了上界,初初飛升的仙靈,和修真界剛引氣入體的凡人和剛開啟靈智的妖獸,半斤八兩。

打起來也不至于傷到無辜的花花草草。

聞言,孔越呆了一呆,緩過神后,他看了看那四個正要渡劫的人修。

這么一看,孔越雙眼發亮,“可是……這四個禿毛,咳,這四個人修好像沒法飛升啊!”

玄真主人為他打抱不平,才會故意這樣教訓那四個吧?

林玄真這會兒也發現了,那四人直挺挺地,或站或躺,在雷劫之下毫無動靜,宛如一尊尊石像。

一劍宗是以劍修為主的門派,可他們連手指頭都動不了,遑論拔劍抵抗了。

加上林玄真方才沒解除禁言咒,其威力之下,四人連默念法訣都做不到。

護身的法寶,強化的符寶,防御的陣盤,恢復的丹藥……

以上這些,一個都沒有。

四人不得不被迫以肉身,硬抗飛升雷劫。

好吧。

林玄真不得不承認,剛才因時間緊迫,她沒考慮到要控制定身咒的威力。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

這四個大乘期圓滿的太上長老,心里沒點譜嗎?

不打招呼就感應天道,引動飛升雷劫,才讓她沒太多時間思考。

再緊急一點,她可能要為了萬族集市幾十萬修士,采納小徒弟的意見,直接犧牲這四人了。

林玄真一邊反省,卻不打算減弱或解除四人身上的禁言咒和定身咒。

這四個差點釀成大禍,只是不讓他們抵抗雷劫,以此小懲大誡,已經是她手下留情。

此時僵硬的四人各自占據了一個空曠的角落。

萬族集市四個角落的比斗臺,占地極廣,堪比一個村鎮。

大多數修士,如任綺,使用比斗臺之時,會將擂臺設在比斗臺中心,只占十分之一不到。

如果將比斗臺看做圍棋棋盤,那么擂臺就設在棋盤中心的天元,圍觀修士所處為中腹。

經過執法堂弟子配合,疏散了圍觀修士,加上大師姐親自設陣,四位太上長老同時渡劫,對萬族集市的影響便趨近于無。

只稍稍引發了一點騷動。

“東南方那位,是一劍宗的三鑒真人?”

“沒錯,就是他。我曾跟隨家師前去參加一劍宗前宗主朱鐵的升任大典,見過他老人家一面。”

“那七鋆真人竟就地躺下了,若非實力超群,又怎能如此悠閑?”

“何止啊,你看那四鎏真人,他面對雷劫毫無懼色,甚至不屑拔劍抵擋,不愧是一劍宗的太上長老!”

“一劍宗的太上長老們,超勇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飛升雷劫不過是個流程。”

“能見證四位同時飛升,這是什么運氣,到時又是何等壯觀的場面?!”

“這萬族集市,算是來對了!”

“師姐,你能幫我去買幾道靈鶴宗的鶴羽符嗎?”

“師弟,自己的事自己做。留影的事,就交給師姐吧!”

四個比斗臺上,一劍宗那四人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倒是把眾人的議論聲,聽得明明白白。

平常總是意見相左的幾人,此刻的心情卻如出一轍。

這哪是他們不想抵抗,是根本動不了哇!

為什么不相信八鑾真人的話,非要跟大師姐過不去?

總之就是非常后悔。

尤其是躺著的七鋆真人,眼眶已微微濕潤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半空的劫云成型,又看那閃瞎眼的紫白色劫雷劈頭蓋臉地朝自己沖來。

收回目光,林玄真看到小徒弟滿臉的疑惑和擔憂,簡單解釋了一句,“我給那四個下了禁言咒和定身咒,不會妨礙萬族集市的。”

弋努的神情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啊,不愧是修真界最強者的師父,考慮的不是萬族修士的生死安全,而是萬族集市不受妨礙能夠繼續進行。

確實。

在雷劫之下鬼哭狼嚎、涕泗橫流,對于熱鬧喜慶的萬族集市,實在敗興。

若他們狼狽竄逃,保不齊還會禍及旁人。

自己考慮得還是淺了一些,弋努滿心敬佩,師父不愧是師父!

林玄真又看向臉上寫滿高興的孔越,無奈道:“且不說他們能不能順利渡劫,孔越你都血脈覺醒了,還不飛升,等什么呢?”

頂著一簇金紅頭發的少年眼中,盡是崇拜之情。

他嚴肅著一張臉,鄭重其事道:“我朱雀一脈,皆為玄真主人裙下之臣,怎能先于您飛升呢?”

林玄真皺了皺眉,“裙下之臣”這個詞,好像用對了,又好像哪里不對。

對于孔越飛不飛升,林玄真的態度是無所謂,“隨你吧!”

得到這么一句,孔越當即挺起胸,撩了下頭上那一簇光澤閃耀的金紅頭發,就要再度跟玄真主人毛遂自薦。

見此,一旁的弋努抿了抿唇,提醒道:“孔道友,你若是不想給我師父添麻煩,還是盡早飛升為好。”

孔越這才發現弋努也在摘星臺上。

聽玄真主人的親傳弟子這么說,孔越心里自然有些不服,便問道:“我的速度無人能及,令玄真主人如虎添翼才對!我能給她添什么麻煩?”

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沒幾個能夠將他打敗的修士。

“金周女王已飛升近千年。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金周女王的配偶金猛與十二王夫也要陸續飛升,大妖王金刁已達血脈覺醒境。你不早點飛升,金敏飛升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你……”

林玄真聽到小徒弟的話,也點了點頭,道:“金周女王于我幼時有贈蛋之誼,她的請求,我也不好隨意拒絕。況且,你并非我的坐騎。”

孔越的眼睛睜得滾圓,整個人都呆滯了。

金雕一族鳥多勢眾,這是欺負他這只孤鳥嗎?

雖說他孔越不會向金雕一族妥協,但實力弱,就注定別無選擇。

這么看來,還是得趁早飛升。

早飛升,早修煉。

最主要是不能讓玄真主人為難。

孔越雖然已經完全覺醒了朱雀血脈,但要渡劫飛升,修為積累還是差了一點。

想罷,孔越下了決心,當即決定趁早回自己的洞穴閉關,以期能夠早日飛升。

到時候,說不定他還能載著玄真主人,把仙界逛一遍。

“多謝弋道友點醒我!”孔越拔下一根金紅色的頭發,化作朱雀翎羽,贈予弋努,以示感謝。

隨后,孔越便對林玄真拱了拱手,說道:“玄真主人,我這就回去閉關,準備飛升!”

林玄真欣慰地看了一眼小徒弟,提醒孔越道:“記得從萬族集市四個出入口走。”

雙臂剛變成翅膀的孔越動作一頓,轉瞬重新化成人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險,差點走直線飛回霧溪森林,再次撞破護城大陣。

孔越小心翼翼地,就像個普通的人修那般,老老實實地從摘星臺四角的臺階拾級而下,融入了萬族修士之中。

等到孔越重新化作一團金紅火焰,如火流星一般飛離雷云仙城,一劍宗四位長老的飛升雷劫,才進行到一半。

張方早已派人找來了一劍宗的大乘期長老謝錦,又發傳音給一劍宗宗主謝鈞。

只是那與大師姐相熟的朱雀突然現身,打斷了他的計劃。

張方也只能將錯就錯。

等到雷劫結束,再叫謝錦來把四人帶走。

比起他原先的計劃,大師姐的做法,更為簡單粗暴又有效。

但旁人無法效仿,唯有實力能夠碾壓一切的大師姐,可以這么做。

原本還要與四人和一劍宗謝錦談判博弈動腦子,可現在,張方只要收拾后續的小問題就行了。

張方也不耽誤,直接傳音給謝錦,并開始安排人手。

雷劫又劈過了幾道。

摘星臺上,弋努在師父的幫助下,輕易地發現,四人氣息已經不同程度地亂了。

方才她還覺得師父讓四人分開渡劫,只以咒術約束了他們的言行,是有意放生。

現在看著那四個比斗臺的狀況,弋努卻忽然明白了師父的用心。

對于那四位太上長老來說,在大庭廣眾之下,渡劫失敗,跌落境界,或許比死還難受。

這招是殺人誅心!

可四人受限于禁言咒和定身咒,沒露出涕淚橫流、鬼哭狼嚎的狼狽模樣,竟保全了最后那么一丁點兒尊嚴!

小師兄說得對,師父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對于這種破壞她和師父溫情時光的修士,就該痛下殺手,干脆利落地挫骨揚灰才是!

弋努沉著一張臉想道,而且這幾個,還害得小師兄耗盡精力,被師父抓了個正著,到現在還關著禁閉沒出來。

好在,這四個,眼看著飛升不了。

以后有的是機會,教他們夾起尾巴做人。

眼看著一切重歸于平靜,林玄真本想和小徒弟再去雨花閣看看。

就在此時,劍堂弟子邱正陽,急匆匆入了摘星臺。

原來是散修盟盟主林茵茵,攜護衛長老費萱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