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卿歸

第153章 殘血消失無影

這一路上,因為有漢章的緣故,他們的馬每經過一次驛站,都能換來一匹身價更貴的馬。所以這一次在馬市上,一匹馬就賣到了一百二十兩的價格。

藍田攥著沉甸甸的銀子,揣在懷里笑的合不攏嘴。然后再從中間拿了一半的錢去了另一家,漢章就買到了兩匹相較而言很是不錯的馬。

藍田越來越覺得帶著漢章一同去祁連山實在是賺了極大的便宜,所以她也就沒怎么在意他的所有花銷都是直接從藍田那里要來的。

這一次,漢章再不敢將銀子放在藍田那里保存了,買完馬以后,就強行從藍田手里要來了所有的銀子。

即使有了這些銀子,他們的旅途也無法直接恢復一開始的奢侈,一晚一兩的客棧是不能住了。

這一日的奔波過后,在藍田的強力抵觸中,漢章還是將藍田拉到了一個荒廢的破廟中住宿。

“出門在外,你那些大小姐的脾性和習慣就要改了,知道嗎?”

藍田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不情愿的隨漢章走了進去。

與客棧相較,這里的條件實在是差,可是遮風避雨還是可以的。鋪好了草席,拿出從集市買來的廉價棉被,二人就和衣而眠了。

草席的確不比柔軟的床,藍田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而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她嗅到一股怪異的香味,剛要出聲詢問漢章,她的口鼻就被捂住了。

“別出聲,這煙中有迷藥。”

黑暗中,漢章的聲音讓略微有些緊張的藍田安定了下來。

“竟然有小賊想要打我的主意,你在一旁看著,我定會叫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然后,語調又變得飄忽,“裝死,你會的吧?”

藍田心里不禁笑起來,漢章再怎么聰明,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罷了,怎么能放言教訓那窮兇極惡的盜賊。

“漢章,你別逞能……”

然而,藍田沒有說完,漢章就將她打斷了:“都說了不要說話了,好好呆在原處就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藍田只能噤聲。連她都沒有發現,自己何時對漢章如此的信服了。她乖乖的聽漢章的話安靜下來,又乖乖的吃了漢章遞上來的不知道什么藥物,就躺在原處,裝死去了。

迷煙放進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聽到了破廟的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后一束束的火光也跟著進來。

藍田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人,只覺得地面傳來的全是他們的腳步聲。

“快點搜!”一個粗野的聲音傳過來,然后好幾個人就向他們走過來。

藍田聽到他們的行李被翻了個底朝天,有人發現了那一百二十兩銀子笑嘻嘻的跑到老大身邊邀功。剩下的人又分別跑到了藍田和漢章身邊,開始搜身。

藍田感覺到幾只臟手在她的袖子里和胸前到處摸索翻找,覺得異常惡心,想要起來教訓他們一番,可又想到漢章囑咐的話,決定給漢章個面子,先暫且忍一忍。

而就在她的忍耐之中,一只手就快點碰到她的簪子了。

她不禁在心里怨了漢章幾句,明明說了要教訓他們的,現在怎么什么動作都沒有了。無論如何,如果他們將她的簪子拿去,她是一定要搶回來的。

好在,那只手并沒有摸到簪子,而是摸到了她從路上撿來的那個玉佩,就沾沾自喜的跑到了老大身邊。

一開始發聲的那個人覺得搜的差不多了,就施令離開,藍田剛剛松了口氣,一個聲音又傳了過來:“老大,我看這個小丫頭不錯,不如我們……”

他還沒說完,另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什么不錯啊,我方才看的十分清楚,那個小丫頭臉上一道很長的疤痕呢,這樣劣質的女人,要不得,要不得!”

提議的人依舊不放棄:“不過是一個疤嘛,也……”

而這次,這個人依舊沒說完,就被驚呆在原處發不出聲來。

藍田閉著眼睛,聽見那群人突然發生了什么變故,都叫嚷起來。她挨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悄悄打開一只眼睛。

她的眼前,一柄長劍剛剛刺透一個小賊的胸口,而手里拿著長劍的漢章,正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將死之人:“你剛才是說,她這樣劣質的女人?”

未等那人回答就將劍抽了出來,指向那個看起來像是賊頭的人。

被刺透的那個人來不及懺悔,來不及詭辯,就雙目圓睜的沒了氣息。

漢章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警示著其他人:“放下身上所有的錢財,還能保命,否則,休怪我的應天劍不長眼!”

那賊頭依舊死不悔改,叫嚷著:“弟兄們,拿出家伙來,我們那么多人,還怕了他不成!”

可是,他的手下中已經有一個人嚇得腿軟,哆哆嗦嗦的重復著:“老大,是應天劍……應天劍……”

重復了幾句以后,終于被嚇破了膽,大叫著跑了出去。

其他人似乎也一個個想起了應天劍,都顫抖著將身上的錢財放到了地上,馬上逃了。

最后余下的一個人,便是提議將藍田擄走的人,他被困在劍的后面,驚嚇過度,站不起來,只能求著:“大俠饒命……小人……小人并未說這位姑娘壞話……小人馬上拿出錢來……”

可是,他這次依舊是同樣的命運,沒有說完話,就被劍刺透,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漢章將劍從他的身體里拔出來,毫不憐惜的說:“提議將她擄走,更是不行。”

藍田不合時宜的笑起來,說了句:“說擄走也是死,說不擄走也是死,你只是想要樹立一個斬殺過惡霸的英雄形象吧?”

漢章將劍收入劍鞘,挑眉:“還真被你說對了。”說罷,就走到行李旁邊,將行李一件件的攏過去收拾。

藍田想想剛才的情形,覺得哪里有些怪異,細細思考著,猛然想到一個問題。

她認識的人的佩劍每次染血以后,他們都會盡快的將血擦拭干凈然后才放入刀鞘中,而漢章并沒有。

或者說并非是沒有拭劍,而是這劍在穿透兩個人以后,一滴血都沒有殘留在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