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真是太好了,有這位道友相助,想來解開秘境陣法指日可待!”
夏芷嫣神色淡淡的,面具下方露出的半張臉,看不出什么表情來,小管事覺得有些尷尬,訕訕的笑了兩句,伸手對赤日真君道:“少盟主這邊請!”
坑還是之前的樣子,夏芷嫣快步走到了坑邊,然后腳尖一踮跳了下去。
她伸手觸摸著石碑紋路上的陣法,又是她那種獨有的,帶有懷念之情的表情。
得,人家活得久,心事多也是正常。
墨七七雖然想得開,但其他修士就未必如此了,人家畢竟在這里研究了這么長時間,對這個陣法好說歹說也算有點感情,看到她就那么隨意的撥弄著陣法上面的紋路,說句不好聽的一個弄不好,他們一群人都要跪在這里,于是幾個修士正想出言阻止,但是赤日真君卻揮了一下手,制住了他們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一個個的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頭還是著急的,憋得面紅耳赤,登著眼睛盯著在下面走來走去,猶如閑庭漫步,還時不時伸手沾花惹草的夏芷嫣,像一只只斗志激昂的公雞一樣,就差伸著脖子打個鳴……
可他們再急,赤日真君看起來卻很是有信心的樣子,也不知道夏芷嫣到底和他說了點什么,把他給洗腦成了腦殘死忠粉!
夏芷嫣在下面撥弄了一陣之后,陣法雖然發出幾聲咔咔聲響,但卻并沒有出現什么變故,然后她跳了上來,將上面這塊石碑也撥弄了一番,這些紋路有點像魔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拼湊,反正在墨七七看來,還是一樣的眼花繚亂。
她挨個將石碑撥弄之后,走到赤日真君身邊道:“讓五行靈根之人分別位列五色石碑之前,同時將其擊破,陣法自然可解。”
“這……”
自然有人坐不住了,憋了這么久,問道:“敢問道友這是何解?”
墨七七原本以為她會大致說一下的,結果沒想到她將頭扭過去,道:“你等太過愚鈍,即便我說了也未必能領悟,我懶得開口。”
她這話有點太不客氣了,其他的修士本來因為她過于高傲就有點不滿意,怎么說人家也是先到這里來研究了這么久的人,她一來一句話不說,跳下去一頓亂撥,人家開口多問一句,又得了這么個答復,現在更是臉色難看。
多數人都看在赤日真君的態度下忍了下來,但是也未必人人都有這么好的脾氣,其中一個性格較為火爆的修士頓時就不滿:“道友雖然在陣法上的造詣極為不錯,但想來也是聽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我等雖然在陣法上的造詣可能不如道友,但自覺也并不是那等愚鈍之人,道友這話說的怕是有些過了吧?”
夏芷嫣的半張面具是將眼睛也一并遮住的,眼睛的部分,用了一種明紗蒙住,并不影響視物,又能起到極好的遮擋作用,她自進了密道之后,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出于女性的直覺,墨七七覺得她現在心情應該是不太好。
在這修士說完這句話之后,墨七七覺得夏芷嫣的心情愈發惡劣了兩分,她扯了扯嘴角,雖然是在笑,卻無端讓人升起幾分寒意,涼涼道:“閉嘴,人貴自知,但你顯然沒有。”
她對在這里和這等低階修士扯皮顯然是沒興致的,轉頭對赤日真君道:“這一座連環陣法每隔一刻鐘,便會往前走一個小陣,若你再不趕緊安排人破陣的話,等他往前走一個小陣之后,便是千殺陣,依照你等的修為,恐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她說罷之后,便低下頭,看著下面那幾坐陣碑一言不發,整個人都透露出幾分蕭條之感來。
好在赤日真君被她成功洗腦了,即刻著手去安排人,墨七七因為是水木靈根的原因,被安排在了青色石碑前。
等到五個人站好之后,夏芷嫣才將渾身透露出來的那種蕭條傷感收斂起來,簡要道:“我數三聲之后,你們五人使盡全力,同時將自己身前的陣碑震碎便可!”
她說完了之后,也沒給大家準備的時間,直接開口數道:“三,二……”
因為時間太過匆忙,她又不愿意解釋一下,偏偏赤日真君又放任性她這么做,說真的,修為到了這個層次的人,有幾個是沒腦子會盲目聽從的,他們對夏芷嫣有幾斤幾兩并不知曉,要讓他們就這么完全信任一個人,恐怕不是單單一兩句話就能做到的,可大家都準備好了,又恐不聽從她的安排,會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場面來!于是一個兩個的都像被趕上架的鴨子,有那么幾分不甘不愿的尷尬感!
可現下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一邊做好自身的防御,一邊在掌中蓄力,等到夏芷嫣數到一的時候,幾人同時朝著碑文一掌劈去!
因為這座鎮碑所用的是高階材料的緣故,墨七七之前一直以為它的堅固程度應該是和材料的等階成正比的,但是在她一掌拍下之后,感覺就像拍了一個已經有裂紋的碎琉璃球似的,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整座陣碑就自己嘩啦啦碎了一地,五顏六色的,像是鋪一地的寶石一般。
五顏六色的碎碑石滾落在地上,連成了一個五色的環,五色的碑石反著柔和的光,暈成了一個圈。
夏芷嫣之前一直站的遠遠的,這時候去腳尖一點跳進了圈里,站在了墨七七身邊,見她進去了,赤日真君隨即帶著其他人也跟了進去。
暈成的五色光圈顏色漸漸濃郁,最后猶如實質在光芒大盛到極點的時候猶如被按了開關的燈,驟然熄滅,連帶著在光圈內的一干人也瞬間消失。
又是那種經歷傳送陣過后特有的暈旋感,墨七七并不是第一次經歷,加上現在皮糙肉厚的,也算是練出來了,所以并沒有最開始那等頭暈腦脹想吐反胃的感覺。
稍微站定平息了一下暈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