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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早些時候被耽擱出差由阿綠頂替著去了,他階段性解決了問題便請了假,穆際云看他這段時間實在太累,就給他放了個帶薪長假,但阿綠卻特意把組里的大頭任務都交接到了楚昭昭身上。
她第一次頂替著阿綠的工作,稍顯吃力,不過公司里的同事都愿意幫忙,楚昭昭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不亦樂乎。
一時之間,穆際云竟隱隱覺得阿綠是在變相報復他。
周六加了一天班,楚昭昭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腰都快直不起來。
穆際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副景象:楚昭昭半身不遂似的攤在椅子上,一會兒揉揉肩膀,一會兒揉揉大腿,桌上的夜宵連包裝都沒打開。
穆際云走過去敲了敲她的桌子,“走了,下班了。”
楚昭昭剛直起腰,又趴了下來,尖尖的下巴擱在桌上,睜著沉重的眼皮盯著穆際云看。
“怎么了?”穆際云問。
楚昭昭突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沒什么,走吧。”
開發部永遠是最后離開的,而楚昭昭又是開發部最后下班的,她和穆際云離開的時候,整個走廊空得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
進入電梯后,楚昭昭抱著穆際云的雙臂,喃喃道:“累死了……”
穆際云忽然走到楚昭昭面前,蹲了下來。
“那我勉強背你一段路。”
如果他不說這句話,楚昭昭或許還要拒絕,但她聽到穆際云這樣說,忍不住錘了他一下,然后趴到了他背上。
電梯空氣又沉又悶,楚昭昭把頭埋在穆際云肩膀上,感覺四處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電梯門緩緩打開后,穆際云背著她一步步往遠處的停車位走去。
楚昭昭看他脖子光禿禿的,便松開自己的圍巾一頭,纏到了他脖子上,并在他耳邊說:“穆老師,等我三十歲,你就快四十歲了。等我四十歲,你就要五十歲了,到時候你走不動了,我是不會背你的。”
穆際云沒有說話,楚昭昭以為他覺得無聊才沉默,便打了個哈欠,靠著他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快到停車位的時候,穆際云說:“不會的,等我們都老了退休了,我還要帶你……”
楚昭昭半睡半醒地說:“帶我什么啊?”
穆際云慢慢笑了起來,“帶你去蹦迪,去喝酒,感受感受放縱的青春。”
楚昭昭非常敷衍地“哦”了一聲,“夜店里最閃耀的老夫老妻。”
“對。”穆際云說,“沒錯。”
上車后,楚昭昭系安全帶的時候,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剛剛會說,等我們老了退休了,帶我去看大千世界,電視劇里不都這么演的嗎?”
穆際云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楚昭昭,“為什么要老了才去?”
他的眼神和語氣都頗為認真,楚昭昭也情不自禁正經了起來,“因為現在……忙呀。”
“忙就不去了嗎?”穆際云又問。
“唉……”楚昭昭說,“哪兒有時間呢。”
穆際云摸了摸她的頭發,“你瞇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途中,楚昭昭被什么東西吵醒,她以為是穆際云在叫她,結果睜眼一看,還在路上。
手機還在響,她回了神,連忙拿起來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本地。
楚昭昭碎碎念道:“這么晚了,誰啊……”
穆際云側頭看了一眼,“我媽。”
“啊!”楚昭昭下意識地就丟了手機,落到雙腿上,幾秒后又撿起來,按下接聽鍵盤。
“喂,阿姨?”
祁紅的聲線天生清冷,此時刻意放柔,只讓人覺得生硬,“你……休息了嗎?”
楚昭昭看了穆際云一眼,他認真開著車,注意力似乎完全沒有在她身上。
楚昭昭便說:“還沒有,剛剛下班呢。”
祁紅低聲嘀咕:“怎么周末還在上班。”
楚昭昭不知道說什么,一時沒有回應,兩人間的沉默間隙便被無限放大。
后來還是祁紅先打破沉默,“你問問際云明天有沒有空,回來吃飯吧。”
“穆老師。”楚昭昭對穆際云說,“阿姨問你明天有沒有空,讓你明天回去吃飯。”
穆際云勾唇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問你呢。”楚昭昭說,“明天有沒有空?”
遇到紅綠燈,穆際云騰出一只手摸了摸楚昭昭的頭發,“有有有,真是傻。”
楚昭昭不再理他,對祁紅說:“阿姨,他說他有空。”
“哦……好。”祁紅又卡頓了一陣,“那你們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后,楚昭昭睡意也沒了,她翻著手機,說:“那我明天做大掃除。”
“你真是……”穆際云無奈地說,“怎么數理邏輯那么清晰,遇到這種事就犯傻。”
拐進地下停車場,穆際云一邊倒車進車位一邊說:“電話都打到你這里來了,你還做大掃除?”
“啊?”楚昭昭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了,“我們明天一起去嗎?”
“不然呢?”穆際云說,“我沒停機也沒關機,為什么給你打電話?”
楚昭昭半張著嘴,皺眉想了許久,才說:“阿姨要是有你一半直白就好了。”
穆際云:“……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楚昭昭打開車門,下車往電梯走去,“沒什么,我隨口一說。”
第二天,楚昭昭醒來已經十點了,她發現床邊空蕩蕩的,驚坐起來,喊道:“穆老師!”
穆際云從外面跑進來,“怎么了?”
楚昭昭看到穆際云還在,便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一個人走了。”
穆際云順勢坐到床邊,“還睡嗎?”
楚昭昭搖搖頭,“不睡了。”
“那起來吧。”穆際云俯身抱她,“隨便吃點什么,我們就該出發了。”
這一次,他們去的是祁清樹家。
來的還是祁紅和穆際澤,以及他的妻子孩子,只是祁清樹家相對樸實,不像祁紅家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楚昭昭和穆際云到的時候,沒看見楚明明和祁清樹。
聽穆際澤說,他們在院子里。
楚昭昭和穆際云往院子走去,隔著門,看見楚明明站在樹下,踩著一地的落葉,腳邊放了許多顏料,一只手端著一個調色盤,一只手拿著畫筆,面前是一副進行了大半的油畫。
祁清樹站在她旁邊,正細聲說著什么,手指著她面前的畫。
楚昭昭和穆際云聽不清祁清樹的聲音,只看到楚明明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搖搖頭,偶爾在畫上添兩筆。
他們在后面站了許久才被楚明明發現,她回頭看到兩人,立馬笑彎了雙眼。
“姐姐!”
楚昭昭和穆際云走過去,祁清樹則慢悠悠地坐到了一旁的搖椅上。
“在畫畫呢?”
楚明明點點頭,“好看嗎?”
“好看。”楚昭昭說,“畫得越來越好了。”
“不能這么盲夸。”祁清樹突然開口道,“她雖然有點天分,但是沒有受過正統教學,路子野得很,得掰過來。”
楚明明撇撇嘴,又轉身繼續盯著她的畫看。
“也不錯了。”穆際云說,“比我畫的好多了。”
“你還有臉說!”祁清樹說,“我就說這野路子像誰,我看就是像你!”
穆際云:“……怎么這也能扯到我身上?”
祁清樹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祁紅出現在他們身后,她靠著門檻,躊躇半刻,才開口道:“吃飯了。”
飯桌上,祁紅似乎在刻意多說說話,但穆際澤很忙,總是去一旁接電話,而祁清樹又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祁紅只能有一茬沒一茬地說。
次數多了,她也就懶得說話了。
楚明明見狀,主動給祁紅夾菜,祁紅眼里充滿驚喜,正要開口說話,卻又見楚明明轉頭去給楚昭昭夾菜。
而這時,楚昭昭的電話也響了。
她低頭看一眼,是家里打來的電話。楚昭昭不動聲色地掐斷,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在吃飯,等下回電話。”
于是,吃晚飯,她便匆匆去了陽臺。
“媽,怎么了?”
今天是周末,楚媽媽休假在家,剛吃了午飯有些無聊,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便有些難過:“沒什么……就是給你打個電話,你最近忙不忙?”
“還好。”楚昭昭說,“我今天跟明明一起吃飯呢。”
“是嗎?”楚媽媽的聲音立馬拔高了幾度,“她最近還好吧?”
“嗯,很好,你放心。”楚昭昭說,“你們沒打電話?”
“打了……”楚媽媽落寞地說,“但沒看到人,我這心里總放心不下。”
楚昭昭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祁紅和祁清樹坐在客廳里不知道在細細商量著什么。
“媽,你和爸爸要不要抽空來看看明明?”
聽到這話,楚媽媽是心動的,但轉念一想,終歸是有顧慮,只得嘆氣說道:“算了,我們忙著呢,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
楚昭昭又和她說了一會兒,掛斷電話后,一轉身發現楚明明站在她身后。
“你還不去睡午覺嗎?”楚昭昭說。
楚明明不答反問,“姐姐,剛剛你在跟媽媽打電話嗎?”
楚昭昭剛點頭,她突然就撲進她懷里,緊緊抱著她。
她的胸前,傳來一道低抑的聲音,“姐姐,我好想爸爸媽媽啊。”
楚昭昭輕輕拍著她的背,想了想,說:“爸爸媽媽過幾天就來看你了。”
楚明明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眶紅紅的。
楚昭昭彎腰摸了摸她的臉,“怎么了這是?”
“沒什么。”楚明明揉了一下眼睛,“我去午睡了。”
她一走,楚昭昭的目光隨著她,余光不小心瞥到客廳的祁紅。
兩人目光一對上,祁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慌亂地移開了目光。
楚昭昭下午臨走前去房間看了一眼,楚明明還睡得很沉,她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發覺她枕頭潤潤的,臉頰還有沒擦干凈的淚痕。
楚昭昭摸了摸睡夢中的楚明明,幫她把被子掖好才出去。
穆際云在外面等她,祁紅也坐在客廳里翻雜志。
兩人準備走了,穆際云突然想起什么,回頭問:“媽,你今天下午不是有會嗎?不去了?”
“不去了。”祁紅說,“我在家里守著貝兒。”
楚昭昭想到今天楚明明的狀態,沒忍住說道:“她很聽話的,不會亂動,不至于要人看著。”
祁紅端著茶杯,正要喝,聽到楚昭昭的話,又放下了杯子,臉色不太好。
楚昭昭感覺到自己可能觸到祁紅不爽的地方了,但是沒想到她只是無奈地說:“她最近好像會夢游,我留在這里看著比較放心。”
“什么?!”楚昭昭再無心管祁紅的情緒,驚詫地說,“怎么會夢游?!”
楚明明這個身體狀況,大家都明白夢游是個很危險的情況。
祁紅咨詢過醫生,了解情況,卻不大說得出口。
猶豫了片刻,她也只是敷衍地說:“醫生看過了,沒什么大問題,我會好好看著的。”
即便心里擔心,但祁紅這樣的人都放棄了自己的工作留在家里守著楚明明,楚昭昭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再多說什么,只能抱著一肚子的擔憂離開了祁家。
路上,穆際云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上車后,穆際云坐在駕駛座遲遲沒有發動車子,而楚昭昭也發著呆,不知不覺,兩人竟然就這么坐了十幾分鐘。
許久,穆際云終于開口了。
“昭昭,我在想我們帶走明明,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站在阿姨的立場,她沒有錯。”楚昭昭說,“站在我爸媽的立場……太殘忍了。”
她看向穆際云,“對于明明來說,也太殘忍了。”
穆際云不置可否
,只是看著前方空蕩的通道,沉思良久。
“走吧。”穆際云說,“回家吧。”
是夜,兩人難眠。
楚昭昭沒有動,她只是睜著眼睛,看著窗外。
當烏云被風吹開,月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似乎帶了點聲音柔軟的聲音,沙沙沙的。
穆際云低聲說:“還沒睡?”
楚昭昭背對著他,嗓音啞啞的,“穆老師,你也沒睡。”
穆際云翻了個身,抱住楚昭昭,“睡吧,明天還上班呢。”
楚昭昭無聲地嘆了口氣,“好的,晚安穆老師。”
“晚安。”
但這一夜,似乎注定是個不眠夜。
凌晨三點,穆際云的手機響。
凌晨四點,他和楚昭昭趕到醫院。
凌晨五點,搶救室的燈還未熄滅。
寂靜的醫院走廊,充斥著一股消毒水味道。
燈光雖然打得很亮,但卻刺眼得很,讓人不覺得敞亮,反而有一種置身于地獄與人間的感覺。
穆際澤坐在凳子上,垂著頭,祁紅站在搶救室外,臉色平靜,眼里卻翻江倒海。
楚昭昭每次見到祁紅,她的裝扮都一絲不茍,唯獨今天,她穿著睡衣拖鞋,披了一件大衣,頭發散落在肩頭。
這里沒有人說話,安靜得可怕,唯獨穆際云放在楚昭昭肩膀上的手,如秘境里的一絲亮光,給了她一點精神支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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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燭18歲那年有了想嫁的男人,便學外婆給自己繡了一副嫁妝。
25歲那年,她把她的嫁妝掛到了淘寶店上,由于當初技藝拙劣,那幅蘇繡遲遲賣不出去,半年后,突然有買家找上門了。
幾天后,男人扛著她的嫁妝打開她的家門,一身帥氣的軍裝,平靜地看她。
徑直走進她家,找出工具,踩著她的床,把她的嫁妝牢牢釘在她床頭上。
全程跟她零交流。
末了,扔掉工具,看向她:“把嫁妝賣了,當我死了嗎?”
縱使他百煉成鋼,也敵不過她柔情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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