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在城中的最大酒樓‘煙雨樓’,煙雨樓則坐落在護城河邊。
一到夏日,河中無數荷花盛開,美不勝收。
所以,這里也成了無數文人騷客的聚集之地。
很多文人雅士舉辦的詩詞會,也都選在煙雨樓中。
尤其到了科舉考試的時候,煙雨樓內會聚集大批赴京趕考的學子,舉辦大型的詩歌會。
裝扮成小廝的翠微小聲提醒道:“公子,我們還是些快進去吧。”
經過翠微這一提點,她才發現,自己有些走神。
她跳下馬車后,領著翠微直徑走向煙雨樓。
大門旁的其中一位小二恭敬道:“歡迎貴客駕臨本店,貴客可是在本店約了人?!”
她唰的一下打開了折扇,搖了搖扇子慢條斯理道:“沒錯,吳琊吳公子約了本公子在此處相談,不知吳公子是否已經到了?!”
小二問道:“請問公子,您可有請帖?!”
蕭晗一個眼神過去,翠微隨即將請帖交給了店小二:“這是我家公子的請帖。”
確認過請帖后,店小二立刻做出個‘請’的姿勢:“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說著將他們引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雅間里還傳出了琴瑟之聲。
打開門一看,除了坐在主位的吳琊外,還有其他三名男子,看穿著打扮,顯然都是勛貴之家。
主位上的吳琊起身打招呼道:“薛兄來了,這三位也都是我的朋友,希望薛兄不要介意。”
他都這樣說了,她肯定不能說介意,只能笑著回道:“無事,人多更熱鬧一些。”
吳琊開始介紹,他先介紹了蕭晗:“這位是太學薛院士的侄兒薛昊,字郁芳。現在正在太學進學,和我是同窗。”
說著又開始介紹他的三位朋友:“身穿月白色衣服的是謝弼,字霖宇,現在太學乙班進學,也是我們的同窗。
旁邊身穿青色布衫的是賈子國,字子貢,也是我們的同窗。
薛兄時常不在,所以對子貢兄可能不太熟悉。
子貢兄雖出身寒門,但成績優異,是我等學習的楷模。
最后那位身穿緋色衣服的是我的好友,驃騎大將軍之子秦昭。”
經過他的這一番介紹,蕭晗對吳琊此人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不過她最在意的倒并非吳琊,而是另外一個人。
“謝兄不知和延安侯府有何關系?!”蕭晗問道。
“沒什么好值得說道的關系,就是延安侯是我堂叔,謝齡之是我堂兄,堂叔堂兄對我頗為佛照罷了。”
謝弼雖然面上看起來格外矜持,似乎并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多么特殊。
但他那得意的眼神,多少還是泄露了他的內心。
她笑了笑,恭維道:“原來是延安侯家的親戚,失敬失敬。”
之后,所有人落座,吳琊示意在彈琴瑟的兩名女子下去,然后舉杯說道:“今日在此相聚皆是緣分,我先干為敬。”
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著眼前的酒杯,蕭晗有些犯愁。
她的酒量并不好,只喝過一些果酒,今日又都是一些男子,萬一酒醉暴露身份,那對她而言就得不償失了。
她為難道:“吳兄你也知道,小弟身體一直不好,郎中曾說過不宜飲酒,所以今日恐怕只能以茶代酒了。”
謝弼聞言不悅的蹙了蹙眉,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吳琊搶在他前面開口說道:“薛兄既然身體不適,那今日就以茶代酒吧。”
蕭晗歉然道:“真是對不住,因為小弟身子不好,這才擾了大家的雅興。為了賠罪,今日這頓飯,我請了。”
吳琊有些吃驚,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薛兄不必勉強,今日本就是我為了賠罪才請你的。再者,本就是兄弟幾人相聚,也沒有那么多的規矩。”
說完給謝弼遞了一個眼色,謝弼似乎很聽吳琊的話,有些不情愿的說道:“是啊,薛兄,保重身體才是第一要緊的大事。”
隨后一旁的秦昭將話題岔開,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喝酒這個話題,圍繞著太學以及明年將要舉行的科舉談論起來。
雖然蕭晗在太學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但對于科舉這些還是不太了解。
可她又是薛院士加的子侄,對此不應該不清楚,為了怕暴露自己的無知,她只得在一旁裝作不善言談的樣子。
到這里,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來是想知道吳琊請她來的目的是什么,可惜他們始終避開主題,而是在談論一些有的沒得。
等到宴席即將結束的時候,一旁的秦昭卻興味十足的問道:“聽聞薛兄和太子殿下關系走的很近,在太學的時候,可謂關系密切,不知薛兄可愿為我等引薦?!”
一聽到這話,蕭晗立刻就打起了精神,明白重頭戲來了。
她隱約猜到他們的目的是蕭亓,沒想到她猜的還挺準。
不過,她更想知道這些人接近蕭亓的目的是什么。
別人且先不提,光是謝家人想要和太子結交,就足以引起她的警惕。
她為難道:“老實說大家應該都知道,太子殿下十分任性,即便是我邀請他來,他也未必會有興趣。”
蕭晗的理由,其他人都無法駁斥。
最近幾日,太子殿下在太學中似乎收斂了許多。
但原來的太子殿下本就是個極其任性之人,他們的父輩都從朝中任職,自然也聽說過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
吳琊連忙說道:“就是想麻煩薛兄穿針引線罷了,若是能引薦成功自然是好事,不成的話,大家就當交個朋友了。”
她微微一笑:“吳兄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在下自然是能幫就幫了,至于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除了謝弼對于她的話有些不滿外,其他人的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秦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賈子國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游離在外的樣子,至于吳琊都是在不停地和稀泥打圓場。
對于他們這個組合,蕭晗覺得十分有意思。
只是,此時她也差不多厭煩了,隨后又客套了幾句后,她找了個借口就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