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五日的假期,除了隨著自己的母親去拜訪了幾位入京的藩王妃,又參加了兩場賞花會,其余的時間都安安穩穩的呆在郡主府。
自從中毒后,她極度畏寒,在這樣冷的時候,她都是能不出門就盡量不出門。
再加上和宮中相比,到底還是郡主府更加自在一些。沒有那么多的規矩,身為主子的她可以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歡喜樓,她也留了蘭若負責看著那些宮人,看他們之中是否有人在傳遞消息之類的。
悠閑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到了假期結束的時候,她不得不離開郡主府,返回宮中。
等到了宮中后,剛剛稍做休息,就見翠微匆匆進來:“郡主,劉公公拿著圣旨前來宣旨,讓您去接旨。”
完全猜不到,這個時候皇帝舅舅會下圣旨的原因,她只得帶著所有的宮人先趕到前面接旨。
仔細聽完劉公公宣讀圣旨的內容,才明白這是例行賞賜,她松了一口氣,謝過恩后,在翠微的攙扶下起身。
劉公公似乎十分忙碌,在宣讀完圣旨,移交賞賜之物后,也顧不得敘話,他就匆匆離開,看樣子是準備趕到下一家繼續宣讀。
不管怎樣,這都是好事,吩咐紅岫將御賜之物登記造冊后,直接入庫,自己則去了書房。
明天開始,一切課程將全部恢復,她才突然想起方太師布置的課業她似乎還沒有完成。
為了明日不挨手板,她不得不去書房,將明日的課業給趕出來。
若非方太師已經熟悉了他們的字體,她早就讓紫蘿和蘭若一起幫忙了,那樣的話用不了多久,這些課業就全部完成了。
不過,方謙這樣嚴厲,對她而言也不是沒有好處。
最近,她的字有了很明顯的改善。比起原來狗爬字,現在的字,最起碼別人已經能看懂寫的是什么了!
就連皇帝舅舅看了,也夸贊了幾句,讓她十分驕傲。
也幸好方謙留下的課業并不多,在書房待了一整天,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后,她終于將所有課業補齊。
想到明天不用被打手板,她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變得輕松起來。
太學每年只放一次大假,就是在過年的時候,所以這次假期有一個月的時間。
即便朝堂已經開始運轉,但太學仍舊沒有開學,距離開學還有十日的時間。
這十日中,依舊是上午去御書房,下午去上書房和演武場。
經過半個月左右的磨練,現在蕭亓已經學會將奏折分類,并且幫助自己的父皇批閱一些簡單的奏折。
武安帝有的時候,也會拿出一兩本奏折,上面寫的全是朝中分歧比較大的事情,來詢問他和她的意見。
在他們說出自己的意見后,武安帝也不會夸獎或者批評誰,只是會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當然,在這過程中,他也會解釋、糾正一些事情。
在御書房待著的這段時日里,她也注意到皇帝舅舅似乎總是咳嗽,隨身攜帶的手帕也從雪白色換成了深色。
偶爾皇帝舅舅也會消失一段時間,再次出現的時候臉色看似正常,但整個人卻透著一股虛弱。
種種跡象,證明了她心中的猜測,這讓她的心情變得格外沉郁。
她根本不明白皇帝舅舅到底得了什么病,也沒有那個膽量去詢問,所以她除了在一旁干著急外,竟沒有任何的辦法。
既然皇帝舅舅不想透露,就說明他的病,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治好的,不然在前世的時候,皇帝舅舅也不會英年早逝。
正當她焦躁不已的時候,她被傳召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永安宮。
一進寢宮,她就嗅到了濃郁的藥味,越往前早,藥味越濃。
走到寢殿深處的時候,發現除了熟悉的劉公公外,還有一名年輕的小太監在忙碌著。
等她走近的時候,卻發現這名年輕的小太監正在給皇帝舅舅施針!
她格外驚訝,正想說些什么,一旁的劉公公卻悄悄的攔住了她,低聲道:“那位是神醫白蘇子,現在正在給陛下施針治療,還望郡主切莫打擾。”
“那他身上的衣服...”她語氣有些遲疑,畢竟一個堂堂的神醫,卻穿著太監服飾,其中必然有什么緣由才是。
果不其然,劉公公緊接著解釋道:“那是因為陛下下令封鎖自己的患病的消息,奴才不得已才想了這么個法子。這樣一來,白神醫出現在皇上身邊,也就不足為奇了。”
明白眼前的情況后,她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這位白神醫結束治療。
同時,心里也在不停的思考著,皇帝舅舅選擇此時將她傳召過來,其用意到底是什么。
治療的時間并不短,等了莫約半個時辰左右,她才聽到了熟悉的咳嗽聲。
白蘇子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治療結束,還是依照老樣子煎藥就可以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劉公公忙笑著回道:“有勞白神醫了,奴才這就派人送您回去!”
白蘇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永安宮。
而此時,里面也傳來了武安帝有些虛弱的聲音:“平樂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回過神兒來,她快步走到龍床前,行禮道:“平樂給皇舅舅請安。”
“好了,這里也沒有外人,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咳咳...”說著武安帝就咳嗽了起來,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指間滴落在明黃色的錦被上。
“皇舅舅,您怎么了?需不需要叫白神醫回來!”她神色焦急的詢問道。
等到武安帝終于平復下來,他才搖了搖頭,說道:“無事,咳嗽完后就舒服多了,一會兒在喝完藥就沒事了。”
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武安帝露出了蒼白的笑容:“朕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想必已經看出來了,朕索性也就不瞞你了。將你叫過來,也是打算告訴你實情。只是沒想到朕身體扛不住,突然昏過去了。”
她惶惑道:“皇舅舅只是生病了,很快就會好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