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吞吞吐吐，今天你在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告訴我的事？”
如果只是和大白玩，她還不至于這般極力掩飾。
“沒有。”上次看到他手機的短信，以及電腦的隱藏文件，今天再次翻出音頻，說出來好像她在刻意窺探一般。
況且，若是他有心想維護韓嘉怡，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會變的很尷尬。
有些窗戶紙，還是不捅破的好，起碼現在他很關心自己。
“真的沒有？”她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嗎？為何還是不愿意和自己開口？
“沒什么，就是想快點恢復，覺得自己的丑樣子每天都在傷害你的眼睛。”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已經很漂亮。后天是攝影展，我們一起去吧。”
“好！”
諾埃爾的攝影展在CY藝術廳，她在車上看了關于他的簡介，這才知道他的名氣有多大。
諾埃爾擅長人像，很多大品牌都會請他拍照，包括一些明星，他每年都會辦一次影展，今年為公益展，下一年便是商業展。
諾埃爾的作品有不少獲得過國際大獎，歐洲這邊對他很熟悉，夏心澄知道的是一副他拍的一張殘疾少女跳芭蕾舞的照片。
照片并未透出任何的悲傷之情，右腿穿著假肢的少女，穿著白色的芭蕾舞裙在灑有晨光的練習室里，微笑的練習。
兩人到了影展，這里有很多人。
室內戴口罩不符合禮節，夏心澄把圍巾往上拉了些，擋住了下巴和嘴。
盛瑾天換了薄款的西裝，系著領結，十分紳士的陪她一起。
影展布置的很簡單，但卻非常藝術，各種擺件以抽象簡約的線條和圓形為主。
諾埃爾的作品每一張都讓人感覺到強烈的情感，把人拍的格外生動，而你也可以通過他看到生活，感受到生活。
“盛先生，夏小姐。”諾埃爾穿著黑色的短外套，留著很短的絡腮胡，看到兩人，熱情的走過來打招呼。
盛瑾天和夏心澄一起頷首行禮。
“您的作品，我很喜歡。”夏心澄用法語說著。
諾埃爾很高興：“是你和盛先生的那幅嗎？”
“不止那一副，還有the
moom和walk，都很喜歡。”
諾埃爾看向盛瑾天：“盛先生有喜歡的作品嗎？”
“有。”
“哪一副？”
“果然，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諾埃爾和兩人一起往里面的展廳走，這里的作品都是雙人和多人的，其中一個分區擺放著三幅畫，而他們的那幅是最大的，正對入口。
夏心澄忍不住走上前去，被放大后的照片，他們的樣子格外清晰，被虛化后黑白色的人群和他們形成對比，晨光透過玻璃櫥窗灑進來，剛好照在她的身上，盛瑾天的發梢和側顏也在陽光中，端著咖啡杯的手白皙修長。
她走上前去，看著他的眼眸，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是那么溫柔的看著她，她也不知道，原來他笑起來的樣子，和洛天一模一樣...
諾埃爾和盛瑾天都看出夏心澄正專注的欣賞著，沒有去打擾她。
當他們走近時，夏心澄眼眶濕潤，她立刻抬手去擦，盛瑾天立刻擔心的問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不是，是照片拍的太好了。”夏心澄笑著看向諾埃爾，“您拍的盛醫生太溫柔了，讓我有些羨慕照片里的自己了。”
諾埃爾見她如此動容，覺得是對自己最大的肯定。
“這也是我很喜歡的作品，不過，盛先生已經買下了，它屬于你們。”
夏心澄看到照片旁邊的銘牌上寫著已經售出。
“我讓人準備了兩幅，回國的時候一并帶回去，你的房間也會放。”
盛瑾天也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
“謝謝。”夏心澄點頭微笑。
“夏小姐，下周不知你有沒有空，我們之前約定了拍照。”
“周末有空。”
“好的，我們下周見，具體的日程我的工作人員會發給你。”
“感謝您的邀請，我覺得很榮幸。”夏心澄頷首行禮。
諾埃爾笑著說：“能為您這般美麗的小姐拍照，也是我的榮幸。”
從展廳出來，夏心澄一直沒有說話，上車后，盛瑾天開口問道：“怎么了？”
夏心澄扭頭凝視著他，初見盛瑾天時便覺得他和洛天相像，但他的眼神和洛天完全不同，臉部輪廓也比洛天精致，還有那份紳士感，也是和洛天不一樣的。
盛瑾天喜歡深色的衣服，他像星空般深邃璀璨；洛天喜歡淺色的衣服，純白和淺藍，他像晴空般純凈美好。
可那幅照片，她仿佛看到成年后的洛天，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她現在又該過著怎樣的生活？
“心澄？”盛瑾天微微蹙眉，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夏心澄收回思緒低頭摳手指：“沒事。”
盛瑾天還想追問，夏心澄先開了口：“我餓了，去吃飯吧。”
“好。”
兩人吃完飯，已經快到傍晚，盛瑾天開車回去，夏心澄突然開口：“盛醫生，我們去河邊逛逛吧。”
巴黎的塞納河周圍有不少咖啡店，還有游船。
見她開口，盛瑾天欣然答應。
將車停好后，兩人沿著河邊散步，走到橋上夏心澄停下腳步看著遠處。
今日是晴天，塞納河上的游船有很多游客，身后也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盛瑾天站在她的身旁，安靜的陪著她。
“盛醫生，您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盛瑾天有些意外，她很少和自己談心。
“怎么了？忽然關心起我了。”
“之前是不好意思開口，覺得和您聊這么私密的話題，有些冒昧了。”
“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夏心澄撇嘴：“您很警覺，每次問您問題最后總變成您問我。”
“因為你很少與我親近，難得你開口，便想多了解你。”盛瑾天的語氣很溫柔，眼神從她的臉上挪向遠方。
“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他很優秀，對自己很嚴格，脾氣不太好，但他對我很好，只是這份喜歡還未開口……就結束了。”
盛瑾天臉色不太好，陳宇陽在她心里，這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