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勝寵

第24章 不太平

柳嫣的記憶不錯,兩天不到,果真傳來綁匪被抓到的消息,只是不知為何,竟跑了一個。

這消息是柳玨告訴她的,柳嫣聽得眉頭一皺:“跑了一個,這怎么可能呢?”

前世明明全都被抓了,不過前世那個破廟著了火,可是今生卻沒有,想必是中途生了變故。

柳玨喝了一口茶水方才無奈的說:“還不是怪瑛兒那丫頭,昨兒我跟魯一方出城,誰知道被她瞧見了,她因擔心魯一方便擅自跟了上去,瑛兒那丫頭雖出生武將世家,可是從未經過戰事,平日里陪你們玩玩還成,真遇上這種事情,難免手腳慌亂,魯一方為了救她不小心露了個破綻,結果被人給趁機逃了。”

柳嫣一聽心中一震,此事竟敗在曲瑛的身上?若是因為曲瑛卻害了更多的人,那該怎么辦?想到這里,急急的問道:“那表姐有沒有事?被抓的人救出來了沒?”

柳玨點點頭:“魯一方功夫不錯,倒是護住了她,曲瑛沒什么事,被抓的人也救了,只是逃跑的這個人……”

柳玨微微搖頭,臉上浮現深深的煩憂,喃喃自語:“本是最不能叫他逃了的。”

柳嫣一時不解,瞧見他面前的茶杯空了,又倒了一杯給他,輕聲說:“逃跑的這個人哥哥有沒有看清他的模樣?何不畫個畫像張貼出來?叫人幫著尋呢?”

柳玨微微一怔,端了茶杯若有所思,想了片刻卻又搖頭,笑道:“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告訴你,也是想提醒你一聲,近幾日先不要出門,那人只怕是逃進了京都,近幾日京都已經戒嚴了。”

他喝完了茶水,隨意將茶杯一放:“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話音落,已經一陣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茶杯中尚且余留淺淺的茶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出些許光暈,柳嫣將柳玨剛剛的話再心里過了一遍,細細想著,總覺得柳玨的話有所隱瞞,這件事似乎還有什么內情。

她叫柳玨畫畫像的時候,柳玨并無驚喜反倒是有些猶豫,這壓根不是對待逃犯該有的態度,只是究竟為何柳嫣無從想起,只能想了片刻便作罷了,心說,既來之,則安之,事到如今,只能靜觀其變了。

“三姐,三姐。”遠遠的柳婉兒跑了過來:“我剛剛瞧見哥哥從你這離開,是不是有消息了?”

柳嫣搖頭:“哥哥說那些人皆是亡命之徒,被人逃了,叫咱們這段日子不要出門。”

柳婉兒一聽小臉拉的老長,嘟著紅唇說:“昨兒下午的時候,方家的姐姐來著,說再有兩日就是五公主的生辰了,因是公主十六歲的及笄,皇上想著大辦來著,圣上給了旨意,叫咱們去參加呢。”

這件事柳嫣自然也知道的,上輩子好像也曾大辦,不過不是為了生辰,而是為了給五公主選夫婿呢,當年禮部侍郎的兒子方為正可是大放異彩,竟是無意間抱得美人歸,想來也是一段佳話。

柳嫣念及前世,輕輕一笑:“你說的不錯,既是給了旨意,咱們自是要去的。”

“這么說,咱們也可以去了?父親未曾說過這件事,我還以為咱們被忽略了呢。”柳婉兒驚喜之后又是委屈郁郁。

她這樣一說,柳嫣卻如醍醐灌頂,是啊,這件事父親怎么未曾提起呢?哥哥也是常年跟在太子殿下身邊,這件事不該沒聽說過,怎么也未曾提過?

柳婉兒見她若有所思,秀眉一蹙:“三姐,你怎么了?”

柳嫣回了神,笑道:“沒什么,我剛剛在想,整日待在家里無趣的緊,不如你我去逛逛園子如何?”

柳婉兒自是眉飛色舞,笑道:“那自然是好,剛過來的時候瞧見了很多蝴蝶呢,花園里的蝴蝶肯定更多,咱們去撲蝶吧。”

說罷,一手拿了團扇一手拽著柳嫣便向花園行去。

月華宮里的薔薇花展出層層疊疊的瓣兒,吐出細細的蕊。

細細的雨露輕輕灑在花瓣上,給花兒染了點滴的露珠,陽光映照下正是晶瑩剔透,瑩瑩可愛。

“公主。”一著綠衫的丫頭輕輕的喚了一聲,而后垂手而立,臉上帶著些許不滿憤懣。

雨露漸停,羲和公主納蘭雪輕輕放下噴壺,緩聲問道:“怎么了?”

此丫頭名喚綠荷,是納蘭雪的貼身宮女,已經跟在她身邊好幾年了,綠荷輕聲道:“奴婢剛剛經過四公主門前,聽到她們在說話。”

“說什么?”納蘭雪并未放在心上,拿起旁邊的小剪修剪花枝。

“她們說公主的生辰只怕要錯過了,皇上只怕不會再幫公主辦了。”

綠荷說著眉心一攏,不甘心的哼了一聲:“這四公主便是看不得咱們好,現今圣上還沒說什么呢,她倒是先傳起閑話來了。”

納蘭雪仔細的打量了花枝一眼,瞧那花枝已被修剪的十分得體,似是美人亭亭玉立,笑道:“這事,面上說是生辰,但是實際上是為何,你我都是清楚的,四姐生辰的時候沒能挑中如意郎君,現今過了兩年也未曾許配出去,背后不知有多少人戳她脊梁骨呢,也不怪她心中煩憂,近日宮中不甚太平,她順口說兩句,你不要放在心上便是了。”

綠荷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宮里不太平和您有什么關系?公主,您便是性子太好了,若是換做別人,只怕不能這般放過她呢。”

“她是我的四姐,我不放過她,那要如何?莫非還打了過去不成?豈不叫人看了笑話?”

綠荷一時無聲,只是不甘的努了努嘴:“您是皇后娘娘的心頭肉,她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卻也這般編排您,也實在太拂您的面子了。”

納蘭雪裁下幾朵花枝遞給綠荷,半是感慨半是無奈的說:“胡說什么呢,這宮里什么受寵不受寵的,還不都一樣嗎,都是身不由己罷了。”

綠荷一時不能理解,只能不解的望著她。

納蘭雪回身笑了笑道:“回去尋個花瓶,把它放好,這次用些五皇兄帶回來的山泉水,想必它們能多活幾日呢。”

綠荷蹙了眉,不甘心的跺了跺腳:“公主,您的性子也太好了些!”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