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悅暗中觀察著魯一方的臉色看出他在努力隱忍著怒氣,心道,果真如我所想,是柳嫣騙了他,只要將事情告訴他,依他的脾氣定不會忍著。
柳嫣你想害我和表姐,我便讓你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
柳悅故作吃驚的捂住紅唇:“莫非,三妹從未告訴過你這件事嗎?這……這……是我多嘴了些。”
魯一方掃了她一眼,什么叫多嘴了些,分明就是故意告訴他的!
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柳二姑娘的意思是?”
“我先前以為嫣兒活的坦蕩肯定會將這件事告訴你的,不曾想……她興許是忘記了或者是一時有事耽擱了,魯公子可不要生氣,你對嫣兒的心思,我瞧得清楚,若是早日知道這事,對你也是好處,還請魯公子見諒。”
魯一方冷冷的笑了,這個柳二姑娘,真的當他是白癡傻子嗎?她這話分明就是明里暗里的挑撥自己和柳嫣的關系,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多謝提醒,我先前當真不知道這件事,只是不知柳二姑娘又是從何知曉的?莫非是嫣兒親口告訴你的?”
前世,魯一方偶爾也聽柳嫣提起她的姐妹,她與柳悅的關系只能算是一般,若說柳嫣會將這件事告訴她,打死了魯一方,魯一方也不會信的!
“這……雖不是嫣兒告訴我的,我卻也知道的,成日處在一塊,有些事情縱然不說卻也瞧得分明。”
“既然如此,就是沒有證據,那剛剛這番話便是你自己的猜測了,對也不對?”
不想這魯一方居然三句兩句就將柳嫣從這件事里擇了出去完全變成了她自己的臆測。
柳悅心頭一震,故作鎮定:“說猜測倒也不完全是猜測,我倒是暗中瞧見柳嫣那有一物,經常帶在身上,聽說是蘇公子給的定情之物。”
“何物?”定情信物?魯一方的冷靜好像一下變成了怒火,只強自忍著怒氣問道。
“是個玉梳,是當初羲和公主生日宴的時候,蘇熠軒送她的,上面還刻著字,她十分的珍視。”
“羲和公主的生日宴?你不是被人轟出來了嗎?你怎么知道的?”
轟出來?思及當日所受之辱,柳悅的臉又紅又白,一時糯糯無語,遲了半晌才道:“我若想知道自有我的方法,你若不信我,便去問問柳嫣,看看她是否早已和蘇熠軒定了終身,兩人早已有情,你卻還被她蒙在鼓里,我是擔心你才會將這件事告訴你,你若是不信便罷了,若是……”
說來說去不過是在挑撥他與柳嫣的關系:“夠了!我魯一方不值得柳二小姐擔心,我與嫣兒之間的事情與你也沒什么干系,還請柳二姑娘自珍自重,不要做那些長舌婦才做的事情,叫人看輕了你!”
縱然柳嫣真的與蘇熠軒有什么,那也是他與柳嫣之間的事情,卻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魯一方轉身大步走了。
柳悅氣不打一處來,這魯一方腦袋是不是有問題,是柳嫣欺侮了他,她是好心勸他,可他卻遷怒于她,罷了罷了,這也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到時候被柳嫣害死了你們才好!
擎等著被柳嫣傷透了心,到時候再追悔去吧。
只是……可憐了她的表姐,本以為魯一方不是個糊涂的人,豈料他卻比柳卿還要糊涂幾分,表姐也真是可憐,明明是個灑脫的人,偏偏被一個不知好歹的豎子毀了一生。
彩兒瞧見魯一方怒氣沖沖的走了,暗道他定是被柳嫣的作為氣到,不禁得意一笑,柳嫣想害她的小姐,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喜滋滋的走進涼亭:“小姐,這魯一方走的時候氣沖沖的,只怕是知道了柳嫣的作為氣的慘了,這下可好了,看三小姐如何收場……”
她的話一下吞了回去,怎么柳悅比魯一方的臉色還難看?
“小姐,您沒事吧?”
柳悅搖搖頭,諷刺的笑了笑:“我為了他好,他反倒諷刺于我,果真也是個糊涂人,日后被柳嫣耍著玩了,也是他活該樂意,卻不能怪我沒提醒過他!”
彩兒的臉色一下變了:“奴婢瞧他走的時候已經是盛怒不已,難道他……”
“哼,盛怒?只怕他心里還偏著嫣兒呢,不識好歹,管他作甚,他死了才好!”柳悅一甩手回了淑香園。
柳玨在書房翻了半天才找到之前看的那本兵書,原是想向魯一方請教幾個問題,來到花園一瞧,哪里還有魯一方的影子,看到柳悅怒氣沖沖的迎面走來,問道:“悅兒,你可瞧見了魯一方?”
柳悅腳步都沒頓一下,就冷冷一笑,說道:“那個不識好歹的人,我哪里知道他去了哪!”
咦?這究竟是怎么了?
柳嫣拿了毛筆將做好的花漿染料一遍一遍的涂在紙上,將顏料涂抹均勻,選幾個小巧的花瓣放在邊角的地方,拿了麻紙吸干上面的水分,再一張張的疊壓成摞,放在陰涼處,壓平陰干,小巧的箋紙便做好了。
等紙張徹底做好了,再往上面寫字,那便是極富詩意的一件事。
柳嫣凈了手,瞧見柳玨正拿著一本書站在院子里。
他近幾日好像很忙,已經許久不見他了,柳嫣微微一笑:“哥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柳玨打量了一眼園子,沒瞧見魯一方的蹤影。
“哥哥在看什么?”
“哦,沒什么,許久不見你,過來瞧瞧你過得好不好,怎么樣,最近沒遇到什么事吧?”
柳玨這話可有點奇怪了,若說她遇到了什么事,八成就是柳悅沒事給她添堵的事情。
“哥哥……莫非是聽說了什么胡話?”柳嫣在石凳上坐下問道。
珠兒給兩個人上了茶。
柳玨搖頭:“沒有,只是純粹的擔心你而已,你最近有沒有見過魯一方?”
柳嫣搖頭,她現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人言可畏,柳悅不過一個猜測便好像要將她推進不仁不義的萬丈深淵,她哪里敢去見魯一方。
“沒見過,哥哥問這個做什么?”
“是太奶奶著我問的,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