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夫人裝慫

第173章 只許看,不許摸

“我就是提醒你,康家如虎狼在側,你要是不怕演戲太累,最好就從頭演到尾。”w5x.RG

“人我都搶來了,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荀域有些生氣,想叫他趕緊滾。

“是沒什么用,我就是...堵心堵心你。”自己方才絮絮叨叨那么多,人家居然一句沒聽進去,韓昭覺得失了面子,所以要討回來。

荀域正煩得要死,忽然被他這么念著,眸光陰鷙得幾乎能殺人,“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叫人割了你舌頭,把你那個妾室也納進宮來。”

“陛下很好,嫻妃娘娘最好此刻進去,給陛下出出主意,若萬一人找不回來,咱們該如何善后。”言畢,高大的男人走入夜色里,很快就不見了。

安寧一夜都沒睡好,這地方太冷了,沈穆自己躲在里面背風的地方,卻把她留在了風口。

安寧瞧著城里四處都貼著逮捕令,上面畫著自己和沈穆的樣子,來往的兵士個個兒表情嚴肅,想來她丟了這件事在荀域看來應該挺嚴重的。

可現在她被沈穆逼著換了男子衣服,束了頭發,又抹了點兒泥在臉上,和畫像上的女子差得實在有點兒多。且對方也變了裝,他扮成了一個駝背的老翁,抱著頭巾,留著白胡子,看上去虛弱又普通。

只有安寧知道他力氣有多大,握著自己的手一直沒松開,表面看上去是她扶著沈穆,其實就是沈穆鉗制著她。

東西都是他入城前從附近的莊戶偷來的,那戶人家里有個癱瘓在床的老人,他將人家胡子剪了大半,又往后背塞了好幾件衣服,臨出來時還告訴她,路上換洗用。

兩個人來到了黑市,安寧的那些首飾只換了不到二十兩銀子,連原價的一半都不到。

“太少了。”見他拿了錢出來,她提醒他莫不是被騙了。

“你這些都是贓物,能換這點兒就不錯了。”

哼了一下,他跟自己怎么不能那么好說話。

“走吧,現在去問問你值多少錢。”繼續拖著她,七拐八拐地走到一處陋巷里,安寧納悶兒他到底是哪兒的人,怎么對這兒的路這么熟悉。

“你多大?”轉過頭問了一句,沈穆想著一會兒好跟人介紹。

“快十六了。”偏過頭去,沒好氣地回應著。

“跟我妹妹差不多。”

等人來的時候,安寧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今天不賣我對不對,就是來問問。”

“嗯,不賣。”

“大街上都是逮捕令,你在這兒賣我不好出手的。”怕他騙自己,安寧又說了一句。

“知道了,有人來了,別說話。”

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跟隨小廝走了過來,一身錦緞,拇指上還戴了個碩大的金戒指,他捻著胡子盯著安寧,略帶嫌棄,“就這貨色?嘖嘖,男人在這兒不值錢啊.....”

“是女人。”沈穆四處看了一下,尋了塊布在旁邊的水缸里沾濕,不顧安寧反抗,就把她臉上的泥巴擦掉了,“老板看看,我這孫女兒怎么樣。”

他啞著聲音裝老者,還要占安寧輩分上的便宜。

胖老板眼睛頓時放光,伸手就往她臉上抹去,“這臉蛋兒....”

連忙躲到了沈穆身后,男人抬起手來攔道,“只許看,不許摸。”

收回了手,有些遺憾地吞了吞口水,“你們不是北地的吧,北地這么嬌小的姑娘少。”

“你只開個價就好了,剩下別問那么多。”言畢覺得自己語氣有些愣,沈穆又換了副口吻道,“我們是從....云照來的,本想投奔從前的故交,可人家嫌我們落魄,不愿收留,再把她帶回去太麻煩了,還不如就地賣了,換點兒盤纏,我一把老骨頭,回去還能做做馬車,舒服些。”

“娘娘,”喚了她一聲,見她愣怔轉過頭來,知書上前幫她把帶子重新系好,“娘娘關心則亂了。”

“田總管說得沒錯,事關外交,陛下給南國送去了那么大一筆銀子,現在人在北國境內丟了,咱們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陛下能不急么?”

主仆二人在小廚房準備膳食的檔口,韓昭已經趕來了。

在小心眼兒這方面,兄弟倆一樣。

出門時又遇上了沈冷梔,彼此行了禮,女子攔下他道,“小公爺,陛下現在心情好些了么?”

“我.....”沈冷梔囁唇,嫣紅的唇瓣兒顏色又深了幾分,“我就是覺得一個女人而已,這樣興師動眾.....”

“她縱然位份不高,可也是南國的公主。”又提醒了一句,若不是親眼所見,知書幾乎不敢相信,她家主子何其聰明,竟然有這般糊涂的時候。

她埋怨他吧,對方居然還振振有詞,說誰叫她不過去睡的。

不再理她,安寧默默跟在他身后,兩人也沒有騎馬,就這么溜進了城里。沈穆打算買點兒干糧帶在路上,待他們到了西涼,北國的官兵可就拿他沒辦法了。

大半夜的被人從家里叫出來,男人明顯有些不爽,聽著荀域給他下了命令,韓昭臨走時問了一句,“就這么喜歡?”

“為了她,你放著那么多正事不做,就忙著修水,不顧朝臣反對,借了人家那么大一筆銀子,對裴家說出錢要有緣由,逼得人家退婚把人讓給你,對沈家說南國的公主就是個人質,為了日后叫南國配合咱們商貿往來,騙前朝說錢會還,騙后宮說你留她只是為了利”

韓昭向來惜字如金,這么勸他也不過是看在兩人從小長大的份上。

聞言愣了一下,他要割自己的舌頭自己可以理解,為什么扯上康卿妧。

“隨便。”并不在乎那個女子,只是心里有些反感他這般幼稚的樣子。

知書跟在她身邊,主仆二人一路往小廚房走去。

夜色深沉,寒風撲面,可沈冷梔卻一點不覺得冷,連披風松了都沒發覺,任由風灌進脖子里。

“好了,我知道了。”拍了拍她的手,沈冷梔頗為欣慰地笑笑,“知書,幸好有你。”

“娘娘不過就是沒見過那女子,所以才如此憂心,待哪日見了,發現也不過是平庸之輩,便能放心了。這人啊,就怕自己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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