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玨和弘旻在書房里盡情談笑,暢談著無限美好的未來,二人仿佛也更親密幾分,談笑之后,弘旻拿起桌子上的書本繼續研讀,齊玨勸上兩句“你也要仔細身子,省的讓姐姐姐夫擔心,要真是累壞了,姐姐可不會放你去遠游的,還有就是上書房的功課也要妥當,現在還是安靜看熱鬧的好,不過,你要記得要是有人真的欺負到你頭上,那就另說了。”
“小舅舅,弘旻曉得該怎么做,你放心,我可是你和額娘叫出來的,怎么會吃虧?”弘旻抬頭向齊玨露出笑臉,齊玨放心的點頭,“你繼續用功吧,我去看看弘歷那小子,換衣服竟然沒影了,哼,不要以為這樣就躲得過去。”弘旻眼里帶著笑意,暗暗為弟弟‘擔憂’也想湊上去看熱鬧,看見地上剛剛飄落的紙張,按下心思,繼續埋頭讀書。
出了書房的齊玨卻怔在那里,他來了多久了,他又聽到多少,禛的眼里仿佛落在了尚在屋中伏案苦讀的弘旻身上,其中有幾分欣慰,有幾分驕傲,甚至還有一份遺憾,向齊玨看了一眼,轉身抬腳就走,齊玨低頭,嘴角上翹,無心插柳柳成蔭,背地里的真心話,更讓人相信。快走兩步跟在禛身后,突然之間禛停下腳步,齊玨瞇著眼睛仿佛意外一般撞在了他的后背,禛禁不住向前搶了一步,齊玨摸了一下鼻子,小聲抱怨“姐夫,你怎么突然停下來?”
禛忍不住有些惱怒,但看到齊玨嬉皮笑臉的樣子,又覺得有幾分好笑,抬手狠狠的敲在齊玨的腦袋上,只聽啪的一聲響,一向精明的齊玨竟然愣愣的沒有任何反應,眼里透著不可置信,禛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放下,心中有些許的暢快,“爺有話同你說。”轉身帶著齊玨穿過半個王府,來到了只屬于禛的書房。齊玨曉得輕重,站在門口,面色躊躇,“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進來。”
齊玨撓了撓頭,跨進書房,偷眼四周打量,這里面的擺設還真符合禛的性子,清凈淡然透著幾分冷清,不過還有幾分姐姐的痕跡,看來姐姐的功力要比他想的深。抬眼看見禛雖然仿佛很隨意的坐在那,身上卻透著幾分氣勢,寧靜的書房里壓力倍增,齊玨從來沒見過如此的禛,心中驚駭,這就是姐姐說起過的帝王之氣吧,不服輸的慢慢挺直腰桿,站立在禛面前,任由禛的視線在他身上打量,倔強傲氣的齊玨,禛的眼里帶著點點笑意,收斂身上的冷冽之氣,慢慢的平和下來,感到齊玨仿佛放松的深吐一口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剛剛同弘旻的話,哪個讓你講的?”禛盯著齊玨,低沉的問道,“沒有,只是趕到那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弘旻會有如此的志向。”齊玨直挺著身子,沒有放松,一字一句的問“雍親王,你相信嗎?”
禛微合了了一下雙目,輕微的點頭,“你真的決定了?封狼居胥?那恐怕會很艱苦。”齊玨上前兩步,來到禛的書桌前面,眼神透著執著“雍親王,這是我的志向,為了它我不怕吃苦,蒙古鐵騎能到達的地方,我齊玨一樣可以。”話鋒一轉,齊玨一改剛剛的銳氣,笑嘻嘻無賴般的開口“姐夫,姐夫,那個打仗聽阿瑪說是用銀子的,所以…不過,你放心,我保準能賺回來的,戰敗國賠款,這個阿瑪也教過我,阿瑪說過,窮兵黷武,是要不得的。”齊玨保證一般的拍怕胸脯,討好的看著雍親王。
禛低聲說道“要真的能進一步,那爺也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齊玨,不要讓爺失望,弘旻既然那么想,那對弘歷你就多上點心。”
“姐夫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弘歷阿哥的。”齊玨輕笑,禛些許無奈的搖頭,不過,并不后悔,弘歷同齊玨多相處,可能會受些委屈,但卻可以放心,銀子?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主管戶部的他又怎么不明白,現在這個盛世也就是面上的事,要真是再有戰事,戶部這根本出不了多少銀子。
齊玨沉思半晌,咬咬牙仿佛不舍一般,從懷里掏出在珍寶閣淘換到的鐵盒,猶豫的遞了上去,賭氣的說道“姐夫,這個給你。”禛接過鐵盒,看著上面的刻痕,那句入骨相思的詩句,仿佛燙手一般掉落在書桌上,啪的一聲,鐵盒打開,里面竟然放著一對只是大小不同,樣式相同,金蓋鑲鉆的西洋懷表,齊玨不滿的說道“姐夫,摔壞了我可就不管了,這對懷表,我可是攢了好久的銀子呢,又磨了錢老板好久,你要記得呀,一定要記得。”看到禛愣神,齊玨收斂了笑意,快步走了出去,“我就依姐夫的命令去親近弘歷阿哥,姐夫,你可一定要記得,我真的攢了許久的銀子。”
“這個臭小子。”禛將懷表攥在手中,低聲輕罵,那也應該修好了吧,過幾日不妨去轉轉,順便…她的身子也應該養好了,算算日子也真是夠久,年后應該能擠出幾日,離得遠些也能就愛那個朝堂的事情,看的更清楚。
“主子,剛剛福晉派人送來了這個。”高福將禮單恭敬地遞上,禛打開一掃,厭惡的皺了一下眉,年羹堯倒是八面玲瓏,“主子,往王府里送的禮之比八阿哥那少上兩成,仿佛聽他的意思要代年側福晉向福晉請安賠禮…”感到禛氣色不悅,高福知趣的停住了嘴。
“他倒是長本事了,一個奴才還能替主子賠禮?這是哪門子的規矩?”禛啪的將禮單重重拍在桌子上,年羹堯此人志氣不小,區區四川巡撫滿足不了他,西藏那又…這也是看上軍功的主兒,“知會福晉,將年禮退回去,雍親王府不收。”
“是,奴才這就去辦。”高福應了一聲,連忙退下。
過年對齊珞來說,就是一個忙字,雖然她只是動動嘴,但卻是十分的累心,生恐有不周之處,讓外人挑出理來。等到一切都安頓好,康熙的賞賜也到了,是康熙親筆寫下的福字,以及荷包等物件,想到雍親王府送進宮的禮物,齊珞覺得還真是虧,可看著旁邊禛嚴肅的表情透著幾分落寞,十三阿哥照例沒有得到康熙任何的賞賜,嘆了一口氣,齊珞輕快地向禛講起年節時她鬧出的小笑話,里面夾七夾八的隱含著她去十三阿哥府里時的事情,帶著羨慕的說道“十三爺對他福晉真是體貼的不得了,弘晈也很可愛,他比咱們的弘晝大上四個月,聽說十三阿哥常常抱著他,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架勢,弟妹對十三爺也很盡心,看著他們二人悠閑地日子,還真是…”
“你也想要那樣?”禛忍不住輕聲問道,齊珞嫣然淺笑,“閨上少婦不曾怒,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輕輕地揉開了禛微皺的眉頭,抬頭看著他,“我不喜歡那樣的自怨自憐,我更喜歡意氣勃發的雍親王,只要爺回頭,就一定會見到我,不過…”齊珞手指在禛胸前滑動了兩下,臉上帶著羞澀,低垂著眼睛喃喃的接著說道“也不許冷落嬌妻。”
禛伸手摟住齊珞,在她耳邊輕言“嬌妻?爺怎么沒看見?”齊珞惱羞成怒的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抿抿嘴唇,嬌嗔道“我…我哪點不算嬌妻?”聽見他低沉的笑聲,“哼,不理你了,就曉得欺負我。”轉身想要擺脫禛手臂的束縛,禛攔腰將齊珞抱起,將她安置在懷中,“倒要好好看看,爺的福晉時不時嬌妻。”
這一夜禛仿佛有無限的精力一般求索著齊珞,一直不肯放過她,齊珞也曉得他已經憋了很久,心中感動,也就任由他擺布施為,可隨著禛越來越過分,她也漸漸地承受不住,含淚哀求這許久都沒用的手段,再次使了出來,卻毫無效果,禛低嚀“爺…爺曉得你承受的住,不妨用些別的法子,看爺饒不饒你…”
別的手段,那她不會更慘,張嘴狠狠咬在禛的肩頭,果然換來的是他更猛烈的沖擊,看著他肩膀上的齒痕,齊珞覺得這就仿佛是標記一般,等到風停雨歇,齊珞已經昏昏沉沉的睡熟了,禛帶著滿足的笑意,“嬌妻,果然是冷落不得。”
天還沒大亮的時候,禛就已經起身,收拾整齊后,吩咐秦嬤嬤給還在昏昏欲睡的齊珞梳妝,秦嬤嬤雖然心中詫異,但還是服侍齊珞穿上旗袍,齊珞十分不滿閉著眼睛撒嬌“我要睡覺,不許打攪。”禛見到這般,雖然心疼,卻拿起一件火紅狐貍領的鶴髦包裹在齊珞身上,打橫抱起她上了馬車,撩起車簾,禛輕聲對秦嬤嬤吩咐“府里的事情,你多上點心,福晉三日便回,還有弘旻他們那,不許再出岔子。”
秦嬤嬤低聲應了一聲,禛放下簾子,將齊珞小心的摟在懷里,低頭見她昏睡的樣子,嘴角上翹,馬車離開京城,向著遠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