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為何出爾反爾？
“我要求與柳姨娘對質。”
既然事情是從她開始的，那么他也將從這里開始顛覆。
“傳證人柳靜兒。”
一臉憔悴的柳姨娘，怯生生地走了上來，雖然已是半老徐娘，但依稀可見昔日的嬌美模樣。
“民婦柳靜兒，見過諸位大人。”
她可沒有官身，只能老老實實地跪下回話。
“啪！”
一聲驚堂木，將她給嚇得一個哆嗦，這女人平日里能說會道的，可畢竟沒見過什么大場面。
此時早已緊張得渾身輕顫，臉上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柳氏，可是你向自己夫君懺悔，林晏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
柳姨娘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向林見深，后者卻給了她一個十足威脅的眼神。
林見深不懂她此時心中的掙扎，若是溫柔地看上一眼，恐怕事情就完全變了。
“民婦不曾說過。”
柳姨娘微微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里面卻一片堅決。
“你個賤人，如何出爾反爾？”
話音剛落，便響起林見深氣急敗壞的尖叫聲，若不是礙著公堂之上，幾乎就要撲過來撕碎了她。
大堂上各人也反應不一，有人驚詫，有人好笑，有人一臉玩味……
“柳氏，你可要想清楚了，公堂之上豈容兒戲？”
梅云啟簡直就是在公開威脅證人了，這也引起了刑部尚書尤弗的不滿。
他也是主審官之一，自然有權力開口。
“梅大人，如此問話，是否有干涉證詞之嫌？”
梅云啟當然知道這樣說話不妥，可他急于在主子面前表現，此時也只得干笑兩聲作罷。
柳姨娘也趕緊跪著挪了兩步，離林見深更加遠了一些，生怕他跳起來打人。
“回大人的話，民婦柳靜兒，是先前主母的陪嫁丫頭不錯，但主母懷孕之前，民婦便已經是林家妾室了。”
眾人聽了，都是一臉曖昧地看向林見深，要知道他的發妻王氏，可是當年的上京第一美人呀。
這林見深倒好，新婚期間便已經將王氏的陪嫁丫頭收進房中了。
“所以主母有沒有逾矩，民婦委實不知，就算病中高燒之時說過幾句胡話，也當不得真。”
“你……你你這個賤人，我今日就打死你算了。”
林見深氣得七竅生煙，明明早就說好了的，這賤人居然膽敢反齒。
這么多年了，柳靜兒一直柔順聽話，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公然背叛自己。
而且，還是在這么重要的時刻。
此時的林見深，真是活吃了她的心都有了，為了前程，他連兒子都可以不要。
何況還只是個人老珠黃的小妾。
眼見著林見深撲過去要撕扯柳姨娘，這下子就連黃御史也看不下去了。
沉聲喝道：“林郎中，勿要咆哮公堂。”
林見深這才悻悻然止住身形，眼睛依然惡狠狠地瞪著她，里面仿佛要噴出火來。
到了此時，柳姨娘早已沒了回頭路，垂著眼根本就不看他。
高堂上，太子一臉的陰沉，不滿地瞪了林見深一眼。全本
真是個沒用的家伙，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連自家女人都管不住。
“梅大人，我請求傳第二個證人。”
見到形勢不利，林見深急忙跳過這一關，想坐實了林晏里通外國的罪名。
這個王仁本就是太子安插在林晏身邊的眼線，自然不可能更改證詞。
果然，長相非常忠厚老實的王仁，繪聲繪色地講述了林晏如何與蘇長青在南越會面的經過。
聽得梅云啟大為興奮，一拍驚堂木，“林晏，你可曾與蘇長青相見？”
林晏點點頭，“自然見過，不過那是兩軍對壘，你死我活。而且蘇長青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仇人之子，必欲殺之而后快。”
蘇長青與林見深能有什么仇？
眾人探尋的目光落在了林見深身上，莫非是奪妻之恨？
“可有人能為你作證？”
“當時隨我潛入南越燒糧草的數百將士，都可以為我作證。”
他的屬下，基本上都是忠心赤膽的，這一點林晏很有自信。
“他們都是你的屬下親信，證詞如何能信？”
梅云啟眨了眨眼睛，故意歪曲事實。
“既然梅大人如此說，那這個王仁也是我的屬下，為何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一句話便懟得梅云啟啞口無言，轉頭與黃、尤兩位大人商量了一下，這才點頭道。
“好，準許林晏屬下出庭作證。”
隨即兩名林晏親衛出庭，證明林晏去南越是為了出任務，而蘇長青則是為了截殺他們。
至此案子陷入了僵局，雙方都無法有效的證明自己。
難道就這樣不了了之，一場鬧劇收場嗎？
等在外面的看客們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就連嘴邊的瓜子都不香了。搞什么鬼嘛，就這樣？
這也太沒意思了，他們還等著看熱鬧呢。
就在此時，爆出了驚天的動靜，大堂上來了兩名虞景候府的老仆，指證秦世子幾兄弟并非大長公主親生。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把矛頭指向了她，這可是皇家公主的辛密啊。
一般情況下，就是亂在肚子里，也不可能傳出去，可如今陛下是連皇家臉面都不顧了嗎？
整個公堂上鴉雀無聲，大家都不敢去看齊新微的臉色，唯有太子齊承佑不知死活地笑道。
“皇姑母，這是怎么回事？”
大長公主冷冷一笑，虞景候府經過她數次清理，想不到居然還有皇帝安插的人。
“對，世子不是我親生，只是記在我名下罷了。”
對于她的坦然自若，眾皆嘩然，坊間有流言傳說，大長公主與虞景候只是名義夫妻。
而她的愛人卻另有其人，王清蘊就是她與那人的私生女。
不等太子得意，她又接著說道：“我早年征戰北疆，曾經受了凍傷，早已無法生育，寄養兩個孩子，有什么問題嗎？”
為國受傷，這理由誰也無法挑剔，齊承佑訕訕地一笑。
“皇姑母辛苦了。”
眼珠一轉，又出奇招，“既然大家爭執不下，不若來個滴血認親吧。”
自古以來，都傳說父子血親之間的血液可以相互融合，偶爾也有醫書記載。
但具體情況到底如何，是否管用，誰也說不清楚。
不等大長公主表態，齊承佑便大手一揮，一錘定音。
滴血認親？
消息如風卷殘云，瞬間傳遍了大堂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