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駕到

第九十六章 九天玄女(五十)

“九帥這是要為江南道所有官員作保了?”增壽正色問。

“當然。”

羅凡氣急:“你這是……”

“那誰來為九帥作保?”

增壽冷笑:“如果我說南娘子死之前說的驚天秘密是關于九帥的,九帥可是要把我們一起滅口?”

他環視一下房間,我們指的是他、羅凡、還有岑十三。

岑九冷笑:“我沒做過的事,憑一個女人隨便一說就安在我頭上?嗯,未必是這女人死之前說的,我看是你胡說八道,這女人到底說沒說這話,誰知道?”

“我聽到了。”羅凡挺了挺胸脯,又往增壽身邊站了一步,顯示自己和增壽站在一起,有同仇敵愾的決心。

岑九哈哈大笑,指著羅凡:“你們……方才這花廳就你們倆。到底發生什么事,只有你們倆知道,我看這南娘子沒準還是你們害死的呢。”他索性耍起了無賴。

他當然知道江南道官員,從上到下沒幾個干凈,這些官員都是岑家軍將領,士兵們跟著他們兄弟從家鄉出來賣命圖個什么,不就是大功告成后升官發財,接手江南道后,當初的鹽道一筆糊涂賬,最后南云濤來了,查了倆月就稀里糊涂死了,一切都是沒法算清的,現在忽然冒出個女人,指責說是江南道的官員害死了南云濤,這案子沒法查,也不能查,岑九打算利用岑大帥中毒臥病在床,將這事給壓下去。

“九哥,這事……”

岑十三剛張嘴,岑九就喝道:“有你什么事?”

岑十三尷尬地笑笑,這時門外傳來岑蓮官細細的聲音:“九叔,爹爹聽說這邊出事了,叫我來看看。”

岑九急忙道:“大哥要休養,這些事就不要讓他操心了。”

“爹爹讓我帶兩位大人過去,九叔,這是爹爹的意思。”

岑九臉黑了下來。岑十三則笑著道:“好,我陪兩位大人過去。”

“十三,這是江南道的事,你摻合什么?”

岑九堵在門口,不想讓路。

岑蓮官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岑十三:“十三叔,這是爹爹給你的任命。”

岑十三接過,原來是一張任命他為江南道兩江總督府府內協理的任命書。

上面蓋著江南道的打印和岑國璞的私章。

岑十三朝岑九抖了抖任命書,岑九一把拽過,看一遍滿臉不可思議:“你做協理?協理全部江南道事務?憑什么?”

“自然是憑大家都是姓岑的。”岑十三頗為瀟灑地做個請的手勢,“兩位大人請。”

看著一行人離去,岑九氣的一腳揣在地上的女子尸體上。

他恨,恨岑國璞中毒起不來還不信任自己這個一母同胞,而將總督府監管大權都交到那賤人生的岑十三手里!踢了一腳,他眼珠子一轉,心想這任命是大哥剛下的,難道他認為那行刺和我有關?

想到這里,岑九渾身發冷,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清楚這位大哥城府深不可測,不到真心懷疑地步,不會做出這么明顯的事情,這是在懷疑我?擔心中毒不起自己趁機奪權?我們可是親兄弟啊,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想到這里,岑九心里發冷更發慌,他匆忙叫人將這奸細的尸體拖走,也不在花廳停留,直奔后院去看岑國璞到底要找他們幾個做什么。

卻說岑蓮官帶著幾個人直奔后院,一路上都默默無語,顯得氣氛有點尷尬。

增壽首先打破了尷尬,他走在岑蓮官身邊,袍子底邊和她的裙角摩擦在一起,悉悉索索的,兩人身體溜得是這樣的近,心卻是這樣的遠。岑蓮微微抬頭側著臉,看著他精致側面,想著和他輕輕靠在一起的時光,多么幸福的時光,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蓮官,大帥現在情況怎么樣?”

“郎中說每天都要泡一個時辰藥物,要泡一個月,才能將那毒氣都泡出去。”岑蓮官嘆口氣。,回頭悄悄瞟了岑十三一眼,低聲道,“我懷疑行刺那人是九叔背后安排的。

增壽故意裝作愣了一下:“不會吧,大帥和九帥可是親兄弟,九帥不會害大帥的。”

岑蓮官冷笑:“上面那一個位子,爭得不都是親兄弟嗎?”

增壽急忙說:“打住,這些事怎么是你一個閨閣女子可以評論的。“

岑蓮官吐吐舌頭,乖巧可愛:“人家就是隨口說一句嘛。不要板著臉教訓人,這樣看都能老十歲。”

走到院門口,岑蓮官道:“先等一下,我去看看爹爹的情況。”

看著她走進去,羅凡輕輕捅了增壽一下:“你們嘀嘀咕咕,在說什么?”

增壽笑笑,眨眨眼:“你猜!”

羅凡很心煩。

不知為什么,他就是討厭增壽和岑蓮官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明明他并不討厭岑蓮官的啊,剛才在知道岑蓮官和南娘子一起喝茶,他擔心的不行,還要馬上派人去看岑蓮官的輕狂,可為什么每次看到這倆人親昵的樣子心里就憋悶的難受呢?

他低頭正想著,岑蓮官走過來道:“毒發的厲害,爹爹身上都長了大瘡,十三叔是知道的,爹爹最威嚴不過的一個人,沒法直接和你們這樣說話,大家要隔著帳子。”

岑十三面帶關切:”是否很嚴重,要不要再去找幾個郎中看看。”

岑蓮官皺著眉,眼中淚水盈盈:“這是中毒,還是挺霸道的毒藥,幸虧治療的及時,只要多泡幾次藥物將體內的毒氣都給蒸出來就好了,方才就剛蒸了一次,結果毒氣在肌膚里就發了,咱們這位郎中已經是天京城最好的了,爹爹也說就專心相信他好了。”

說著已經引著大家來到一間廂房,岑十三首先問:“長兄,現在覺得怎樣?”

岑國璞的聲音從帳子后面透出來:“還行,就是長了一臉的大包,沒法見你們了。”

“長兄且放寬心,毒氣都散了就好了。”

“對,對大帥,保重身體,別的都是虛的,命可是自己的。”

增壽跟著安慰道。

“聽說南娘子死了?”岑國璞聲音有點冷,“她可曾說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