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駕到

第一百零三章 九天玄女(五十七)

岑十三尷尬地一笑:“這人都是我找來的,這是大哥的命令嘛。”

岑九冷笑:“好啊,這大哥一病倒什么事都能鬧出來,先是蓮官霸著帥印不撒手,你又搞眼線,想干點啥?過去我還沒看出來,以為你小子一直老老實實,想不到這早都有打算,這院子里的人八成都是你的吧?”

岑十三不好意思地抓抓頭:“九哥英明,這都被九哥看出來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幫九哥你成就大業。”

“幫我?你往這院子安插人的時候是為了幫我?”

岑九嗤之以鼻。

“那時是為了自保,大哥對我有心結,九哥是知道的。”

“我對你就沒心結嗎?你是岑家的恥辱。”

“九哥對我也有心結,但九哥是個直爽的人,不喜歡就說,兄弟我別無二話。大哥表面上對我尚可,其實暗地一直陪著我,將我遠遠地打發到北方,若不是因為欽差的事情,也不會調我回來,我是岑家的污點,今生只能唯大哥或者九哥馬首是瞻,我選九哥。”

“你以為我會信你?”

“九哥,你不覺得蓮官變了嗎?我雖然一直在北方,和蓮官接觸的時間有限,可也知道大哥疼她疼的緊,從小那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怎么忽然就變得手腕強硬?是大哥的指派還是另有隱情?”岑十三說到這,看到岑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岑蓮官這兩年一直跟在大帥身邊,岑九看的最清楚,自從岑國璞遇刺后,岑蓮官的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過去的乖巧活潑不見了,讓人捉摸不透。

“九哥可記得那荷塘和水井中的女尸,以及后來花園里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幾個女子。”

“這和蓮官有關嗎?”

“九哥,你莫要忘記了,蓮官之前也和那個初七姑娘一樣,嚷著九天玄女要降妖除魔的,而那死在荷塘的女子就是跳九天玄女舞的,還有那幾個角樓里面忽然出現的女子,后來怎么不見了?一定是有邪祟作怪。”

岑十三語氣肯定。

岑九想,你知道什么啊,那幾個女人消失是被大哥都給暗地處理了。當然這話他是不能對岑九講的。

“你的意思,蓮官也中了邪祟,一直沒好?”

“也許那個人就不是蓮官。”岑十三忽然貼近岑九,聲音冰冷。

岑九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不是蓮官,那能是誰?”

“是躲在蓮官身體里的邪祟,大哥可能就被那邪祟給害了。”

岑九越想心里越涼:“大哥被害了?”

“九哥你想啊,至今我們誰都沒見過大哥。大哥和你親還是和我親?為什么要任命我暫且代理府內的事務,故意分你的權,這可不像是大哥所為、

“也許,也許大哥是懷疑刺殺他的人是我主使的。”岑九說出了內心最害怕的事情。

“九哥,你覺得大哥會這樣想嗎?他若是連你都不信,心胸如此狹小,這些年怎么可能打敗天圣教。這一切我看是有人假傳大哥的意思,。大哥很有可能被被那邪祟給害了。”

岑九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

岑十三說的沒錯,岑國璞至今沒露面,一切都依靠岑蓮官出來傳達,岑國璞平時是好潔注意形象,但也不會這七八天不見蹤影吧?就連朝廷的圣旨到了也不接,這一切都不對,不是大哥懷疑自己,而是有人背后搗鬼,一想到自己大哥很有可能被邪祟害死,他心里又是難過又是歡喜雀躍,一時不知什么滋味,恰好此刻岑十三看向他,他擔心被岑十三發現自己目光中的野心,急忙低下頭去,做出為難的樣子:“十三,你對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大哥若是出事,你就是岑家的領頭羊,九哥你說我是為了什么?我為了能在岑家挺直腰板不被人嘲笑。”

岑九想了想,拍著他肩膀道:“若我可以繼承大哥遺志統領岑家軍,一定要讓你入祖歸宗。恢復咱們長房的身份。”

岑十三激動的要跪下感謝,岑九急忙扶住他胳膊:“咱們自家親兄弟,何須如此?”

岑九想的明白,既然朝廷給自己的代理任命已經下來,岑國璞這個大哥是不死也得死了,正好借著岑國璞重傷不治,自己統領岑家軍。朝廷上下忌憚的是岑國璞而不是自己,大哥死了,朝廷的眼中刺肉中釘被挖出去,自己繼續統領軍,做正式的江南道兩江總督,這可比躲在岑國璞光環后面,永遠拎著腦袋為他沖鋒陷陣要痛快的多。

想到這他有了主意,又不想擔著奪權的名,低聲道:“那你想如何,怎么才能揭穿那邪祟的的真面目。”

“自然是要……一舉拿下。”

岑十三貼著他耳邊出主意。

這天深夜,后院里一片安靜。

岑蓮官盤腿坐在床上,微閉著眼睛,嘴里念念有詞,手擺出一個奇怪的動作。

房間安靜,沒有點油燈也沒點蠟燭,慘淡的月光從半透明的窗戶紙上透進來,映在她臉上,那張臉顯出一種清灰的顏色。

忽然,空氣中飄蕩著一種腥臭的味道,有滴水的聲音傳來,嘀嗒嘀嗒嘀嗒。

岑蓮官猛地起身,在地上開始跳一種動作奇怪的舞蹈。

如果增壽看到一定會驚訝的張大嘴巴,因為她跳的正是那些舞女們跳過的九天玄女舞。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整個人像是個陀螺一樣在地上旋轉著。

忽然間,她猛地頓住,側耳傾聽,嘴角泛上一絲嘲諷的笑:“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她撫了一下鬢角理了理碎發,輕輕打開了門,無聲無息的直奔岑國璞的房間。

幾個黑影撬開門進了屋子,一切都很安靜,帳子里無聲無息。

那及格黑影互相看看,一個人一揮手,幾個人沖向帳子。

帳子被掀開,一個人走到床前,一把掀開被子。

“遭了。”被子下面什么都沒有。

上當了!

那幾個人明白過來,迅速撤離,可是已經晚了,有人格格嬌笑:“別動,動就都做刺猬,膽子可真大啊,敢來行刺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