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破理由,她怎么有點聽不懂?
天色越來越暗了,不能繼續站在這里耽擱。
她考慮了片刻,索性直言問道:“那你還想不想跟我們回去?”
“想。”
非常干脆。
她閉了閉眼,一招手:“跟上。”
行吧,自愿的就好,其他事,等有機會了再詳談。
當他們回到攤位時,小冬和玉琴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買什么需要花上一個多時辰?!阿姐她到底去哪了啊!”
“少爺,你幫忙顧一下妮兒,我去找找。”
“不,還是我去吧。”
“這個縣,你沒我熟。”
“可是我——”
“行了行了,你倆誰都不用去,我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兩人齊刷刷轉頭。
“阿姐!”
“小姐!”
段清秋想抬手拍拍兩人的肩,表示自己沒事,可手臂實在抬不起來,為避免露出異樣,只得作罷。
好在小冬很快發現了更大的驚喜,再次驚呼道:“阿致哥哥!”
玉琴瞥了眼男人,本能地往后退了兩步。
“好了,別在這里抒發情感了。”
段清秋給了弟弟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后者看向被自己的大嗓門吸引過來的街坊鄰居,尷尬地笑了笑。
“沒事,沒事了,各位明天見,咱們準備收攤回家了。”
一路上,小冬精神亢奮,拉著阿致問東問西,嘰嘰喳喳。
“阿致哥哥,你這些天去哪里了啊?”
“為什么都不回來找我們?”
“是和大姐吵架了嗎?”
“大姐她人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有什么事,你別放在心上呀!”
段清秋不得不咳了一嗓子,提醒弟弟注意言辭,別太過分。
“我知道。”阿致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她是個好人。”
那模樣,就像冰川上的雪蓮開了花,誰看上一眼都得恍神。
段清秋一下子不吱聲了,暗暗腹誹著別以為發個好人卡就能蒙混過關,回頭要是不解釋清楚,照樣給姐滾蛋!
小夏比小冬內斂得多,看到阿致以后,倒沒那么激動,但也格外高興。
具體表現為,在飯桌上,把兩只大雞腿中的一只,主動分享給了對方。
“阿致哥哥好像有些瘦了,多吃點。”
小姑娘咬著筷尖兒,還有點不好意思。
吃過飯,四個人像往常那樣,收拾碗筷,整理好明天的東西,洗洗涮涮準備上床休息。
段清秋靠在雜物間的門邊上,聽到里面嘩嘩的水聲停歇了,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手叩了叩門。
“進。”
一如既往的“霸總”范兒。
她聳了聳肩,推門而入。
入眼一片白花花。
“不是,你、你怎么還沒把衣服穿好!”她急忙偏過眼。
男人沒答,只道:“你是想來找我聊聊嗎?”
“嗯。”
“過來坐吧。”
段清秋愣住。
講真,她不用去看,也知道屋子里是個什么狀況。
擺一張小桌子在中間已經很是擁擠了,根本沒地方放凳子。
所以坐,她往哪里坐?
難不成……坐床上啊?
她懷疑對方是故意的,可實在沒證據。
畢竟那張臉就跟高嶺之花似的,與小綠茶誘惑這樣的設定不太符合。
免得自己當真辣手摧花,段清秋擺擺手拒絕了:“我站著就好,你、你把衣裳快點裹緊,你不冷我看著都冷。”
不知是不是錯覺,阿致瞅著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絲哀怨。
撥亮房中的燭火,段清秋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題。
“趙妍那邊,你到底怎么想的?”
“誰?”
她一愣,以為對方沒聽清。
“趙家大小姐,趙妍,在攤子前砸銀子買你一笑的那個,哎忽然想起來,自古都是絕世佳人千金難買一笑,就你這樣的,最少也得百兩吧,她出手實在太小氣了!”
阿致聞言,竟是又笑了起來,像是一點也不值錢的樣子,隨即道:“不認識。”
“你少裝!”段清秋自然是不信的,因為當時那個情況,趙妍沒必要無中生有,何況與前一晚的情形相符合,“好,你說不認識,那你跟我說說,晚歸的那日,你干什么去了?又是跟誰喝的酒?”
男人皺起眉,回憶得十分艱難,仿佛在挖掘記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或許連個事兒,都算不上。
好半天,才悠悠道:“那天碼頭出了事,我離開得有些晚,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幾個瘋子,他們說你在酒樓里,我就跟過去看了看,但等在里面的不是你,我打算走,那人就撐著抽筋的眼皮,說了一堆聒噪的廢話,有幾次提到你,但我聽完后也沒懂到底什么意思,也有可能是我懶得聽,臨走前,她要求與我共飲一杯,我說我不喝酒,然后轉身回到了家中。”
段清秋:“……”
怎么感覺與她想的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呢?
“就……就這么簡單?”
“還不夠詳細?”
這是詳不詳細的問題嗎?這……
“那我問你是不是去喝酒了,你為什么不否認?”
阿致滿臉認真:“的確進了酒樓,你沒說錯。”
這孩子,實誠得有點有過了啊。
“那、那你為什么要騙我是跟碼頭的——”
驀地,段清秋將當晚的對話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發現從頭到尾,對方根本沒提過這茬,敢情全是自己一廂情愿地猜測!
她絞盡腦汁,試圖找出漏洞:“可你說過,酒樓的飯菜不好吃,酒水也不喜歡,你若是沒吃沒喝,怎么會知道?”
“看著就不好吃,不喜歡,不值得我去嘗一口,我只喜歡你做的,你買的。”
她的耳根子莫名地紅了。
“咳,你干嘛騙趙妍說不會喝酒,你要是說不想喝,估計人家還能察覺到拒絕的意思……”
“我沒騙她。”
“呃?”
“雖然……不太記得了,但我應該是從未飲過酒的,我好像不喜歡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甚至打心底感到厭惡。”
“可那天的果子釀——”
“嗯,你買回來的,第一次嘗,所以有點醉了,不過當時喝了之后,并沒有任何不適,還覺出了幾分喜歡,只是后來……”黝黑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你讓我走,我才知道那是踐行酒,早知道,便不喝了。”為更好的閱讀體驗,本站章節內容基于百度轉碼進行轉碼展示,如有問題請您到源站閱讀,。
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網站閱讀,,!可以使用、→閱讀開啟瀑布流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