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大公主的女兒
第一百一十七章大公主的女兒
“煮茶的是花莊的一位小嫂,于我頗為有緣,我把欽差大人的話傳到,愿不愿意見大人那還得看她的意思,花莊人自由而浪漫,就算我是公主,那也是不能勉強的。”
外面又傳來大公主的聲音。
悠然聽到大公主的話,差點就準備當鴕鳥,不出去了,可一想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畢竟自己把人家的兒子給拐了,那就要有覺悟,總是要有面對的一天。
悠然便從屏風后走出來,低垂著頭,沖著席面上的各人做了個福禮:“見過各位大人。”然后一幅溫順規矩的樣子站在大公主身邊。
不過,那余光卻也掃到坐在左邊上席之人,俊朗的面容,帶著一點青青的胡茬,坐在那里,面色深沉,讓人有些琢磨不透,果然是曹畏(以后,就不稱呼他唐值,省得換來換去的)。
“諸位大人,這位便是煮茶的錢小嫂。”大公主跟眾人介紹了悠然。
“果然好茶,小嫂好茶道。”席上人紛紛贊道,悠然一一回禮謝過,只是有一道視線就那么看著你,悠然只覺渾身的不自在。
“嗯,好茶。”曹畏淡淡的說了句,就沒下文了。似乎之前要求見的不是他。
于是,悠然便又告退,回到屏風后面繼續煮茶,只是這番煮茶卻在也沒有開始般的悠游自在,好幾次不是錯放這個那個,就是煮過了火侯。
一邊的鵝黃柳綠在邊上頻頻提醒,悠然才鎮定心神,繼續煮茶。同時豎了耳朵聽他們說什么,曹畏的話一如既往的少。
倒是那大公主問起了曹畏和永安公主的婚事。
“這事由我娘做主。”曹畏的話語總是簡短而干脆的。
悠然聽了,那心不由的微微一沉,只覺悶的慌,不太痛快。只得自嘲,悠然,這不是早在預料中的事嗎?你只是占了人家娘子的身體,就本身而言,你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你何需如此放不開。
于是,悠然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看著爐火,煮著茶,茶香陣陣盈鼻,心便漸漸的寧了。
就在這時,又聽那老仆老莫進來道:“二爺,大公主,老爺子請你們認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遞上來。”大公主道。
然而不過一會兒,卻聽大公主重重的一擊席,那聲音失控而變形的道:“快說,這手鐲哪來的。”
悠然好奇之余,從屏風的一角探出半個頭看,卻看那大公主的手里拿著一只手鐲,悠然看了那手鐲,心中疑竇頓起,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手鐲好象是自己在白石山遺失掉的那只,它后來不是在那劉朗的手上嗎?
她記得,當日劉朗被驢子踢倒,她扶他一把時,就看到他當時手上戴著這只手鐲,自己還假裝問他在哪里買的,他說是自家當鋪的。怎么這會兒,又出現在姜府了?
不由的,悠然又看了看正坐在首席上的曹畏,此刻,曹畏正瞇著眼看著那只手鐲。
“是一位小嫂的,剛才,她在門外求見老爺子,拿了這個信物,說是二爺和大公主失散了多年的女公子,老爺子便讓小的拿這來給二爺和大公主認認。”老莫道。
“快,帶我去看看。”大公主緊緊的揪著那手鐲,那臉上一片緊張之色,而一貫叢容閑適的姜二爺四休先生,此刻,那臉上也不由的有些緊張,只是有客要招待,一時不便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那大公主才回來,只是眼眶有些紅,一幅淚痕未干的樣子。
“夫人,怎么樣?”四休先生在一旁問。
大公主一臉欣喜的朝他點點頭。
四休先生一見之下,也喜形于色:“好啊,好啊,老天有眼哪。”
“看來二爺遇上喜事了,不如說出來大家都高興高興。”席上的楚先生道。
“是該高興高興,我失散多年的女兒找到了。”四休先生高興的擊著席道。
“那如此說來,二爺和大公主真是雙喜臨門。”楚先生也一臉高興的道,然后探出身了,跟坐在首席的曹畏道:“大人,我看今日茶會就到此結束吧,以二爺和大公主的心情,此刻怕是沒心情再招待我們了。”楚先生打著趣話道。
“正該如此。”曹畏點頭。于是其他眾人也一一告別,四休先生和大公主相送。
“各位,今日多有待慢,禮數不足之處,四休下次補足。”那四休先生道。
等眾人都離開了,悠然才收拾好東西,仍然跟著老莫出府。剛出廳,就看到大公主正一臉關切的同一個女子說話。
“莫伯,這位女子就是夫人失散了多年的女兒嗎?”悠然故做一臉好奇的問老莫道,那心里實則卻是驚濤駭浪,因為這個女子她見過,就是昨日眾劉朗進去的那個小院匆匆離開的女子。
“是啊,真是天可憐見,幸好杜娟留了手鐲當信物,要不然,這要到哪里去找女公子。”老莫也揉著皺皺的眼睛道。
手鐲,又是手鐲,可若是自己沒看錯的話,那手鐲可是自己的呀,或者僅只是相似而已,可是這女子明顯的跟劉朗有關系,悠然幾乎有八成的肯定,這女子所提供的手鐲是劉朗給的,而劉朗那只手鐲,悠然當時看得十分的分明,就是自己遺失在白石山的那只,若一切都如自己猜想的話,那……那豈不是說,自己是大公主的女兒,不,不是自己,是原來的錢悠然。
悠然想著想著,便糊涂了,搖了搖腦袋,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她已經走在花莊的河堤上了,想來,一路上都神不守舍了。
“你的那只手鐲呢?”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悠然猛的一回頭,是曹畏。一時間,就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醒神回話。
“在白石山,馬幫遇到強人,丟了。”悠然盡量簡化的回道。
此刻正是夕陽西下之時,河上的船只少了,渡頭的老梢口也收起了桿,在船口煮起了晚飯,時不時吼上兩句民謠,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卻別有一種韻味,粗曠而悠遠,在河面上久久回蕩。
曹畏沒有回話,只是抬腳上了河堤,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對面的老梢公,好一會兒,卻又轉過臉,皺著眉看著悠然:“過來坐。”
“我要回去了,小石頭在家里等。”悠然道。
一聽到小石頭,曹畏強忍的平靜終于打破了,不由的站起來吼:“你這女人,倒底有沒有腦子啊,皇上讓你走你就走,那皇上讓你死,是不是馬上去死啊?”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悠然回道,這曹畏越吼,她的反應還越快,幾乎不用大腦。
“你……”曹畏發現,他在斥侯隊里所訓練出來的冷靜和耐性,在這女人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這女人一個表情,一句話,就能挑起他的怒火。
“回去。”曹畏一臉寒冰的起身,朝著悠然的住處走去,悠然翻了翻白眼,跟在他身后,她總覺得這情形詭異的很,自己明明是被皇上逼迫著離開的吧,而這男人明明馬上要娶公主了,明明是他得了乖吧,怎么如今卻一幅朝自己問罪的樣子。
想著悠然就氣悶。
遠遠的,小石頭正坐在大黃的背上,等著悠然,沒想到當先卻看到自家爹爹,不由的從大黃的背上跳下來,老遠的就叫著跑來:“爹……”
“錢小嫂,你男人找你來了啊,這父子倆倒是一個模子。”一邊路過的賣花的大嫂玉嫂沖著悠然暖昧的道。
悠然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是承認好,還是不承認好。只得悻悻的笑了笑。
“爹,你可找來了,我和娘都想死你了。”小石頭擠在曹畏的懷里,一臉興奮的道。
悠然在一邊大汗,敢情著,小石頭一直在等他爹找來,同時那心里也不由的一酸,算了,等曹畏回去時,讓他把小石頭帶回去算了,這個時代太不安全,以她一個弱質女流,自沒有曹家能護佑周全,想著這次白石山慘案,悠然的后背就直冒冷汗。
“你想我是真,你母親怕是未必。”曹畏冷哼著道,卻是一把抱起小石頭,讓他坐在肩上。然后當先進了屋。
大黃跑過了嗅了幾下,又跑到一邊的桃樹下趴著了,唯有小黃圍著曹畏的腳打圈。
悠然一進屋,便在曹畏冷冷的眼光中進了廚房,不管怎么樣,吃飯皇帝大,那個男人她還是眼不見,心不煩。
燒好飯,又招呼了趙默吃,趙默顯然對曹畏的身份有些不確定,只覺這男人些刻周身冒著寒氣,很危險,便有些擔心的看著正扒著飯的悠然。
悠然沖著他搖搖頭,表示沒事。
而一邊曹畏則冷眼看著在他面前眉來眼去的兩人,那腹中又起怒火,只是強忍著不發作。
吃過飯,悠然便打發了趙默回自己屋,而她則忙著收拾碗筷,然后是抹桌拖地的,總之就是忙,忙得沒時間應對某人。
等她終于忙得腰酸背痛了,卻發現那父子倆已經窩到房里睡覺去了,這算不算鳩占鵲巢,悠然想著,然后去了原來春歌兒的屋里睡。
才沒睡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
悠然假裝沒聽見,繼續睡,可敲門的人很頑固,一刻不停的敲著。悠然終于抵不過他那股子頑強,只得開了門。
“我們談談。”曹畏開門見山的道。
“談什么?”悠然道。
“當然是你那手鐲啊,你說,在白石山時已經丟了?”曹畏皺了眉問。
悠然發現兩人只要是談問題,那就能心平氣和,這時,她想起了那女子,便不由的道:“是啊,不過,那手鐲我后來在公子劉朗身上發現過,當時我還問他哪買的,他說是自家當鋪收的,而且那女子也很可疑,我昨天,看她從公子劉朗的院子里出來,我估計著,她那手鐲會不會是劉朗給的,而且,這兩人顯然知道手鐲代表的意思,要不然,就不會有認親一幕了。”悠然把心中的猜測一股腦子倒出。
“你對這公子劉朗倒是很清楚。”曹畏抽了抽眼角道。
“呃……”悠然無言。。.。